【014】給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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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安安然完成一切之後,相田將暉保持著那溫和的微笑,目送著卑留呼失魂落魄的遠去。
    直到他離開了整個結界的範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原本的孤芳自賞,原本的驕傲與自負,原本自傲的研究與實驗成果,突然被一個年輕到有些離譜的小鬼盡數打碎,這種感覺想來是不會好受的。
    卑留呼很顯然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但是,等到他走遠了。
    “呼”
    相田將暉全身都像是垮掉似的,長長出了一口氣。
    連臉上努力繃住的表情都有些控製不住,麵部肌肉隱約抽搐,大腦中仿佛被抽水機攪拌腦漿似的疼。
    甚至連眼中都不自覺的泛起血絲。
    他努力鼓起最後一絲氣力,將之前守在他身邊的暗部們全數趕回原位,然後便迅速解開結界,找到一個提前準備好的隱蔽位置躲藏起來,如同野獸舔舐傷口般蜷縮起來。
    “堅持十分鍾,已經是極限了嗎?”
    陰屬性查克拉被大量抽取的虛弱感,讓相田將暉連思考都顯得有些困難,眼前的畫麵甚至都有些模糊了,不停的泛著白星。
    但他仍舊努力保持自我意識,利用體內這些天積攢的陽屬性查克拉滋潤身體,以圖快速恢複。
    之所以有如此巨大的反應,都是因為他剛才使用的【鏡花水月】。
    【鏡花水月(029→030)】
    在曆經足足半個月的辛苦磨礪,這一項的完成度終於提升了001。
    這一能力的原版,是死神中著名b藍染惣右介先生的大型忽悠技能——斬魄刀,鏡花水月。
    能力為‘隻要看到過斬魄刀始解,就能完全催眠那些比自己靈壓低的死神,絕對支配五感。’
    而在經過世界合理化後,出現在相田將暉腦中的知識,則扭轉為一項名為‘鏡花水月’的幻術型靈魂封印術式。
    隻要敵人看到相田將暉手中短刀‘鏡麵’的瞬間,就會被施加以直擊靈魂的絕對幻術,完全操控其五感,以此達成完美催眠。
    論術式的等級,是與無限月讀、永恒眼別天神同一層次的。
    由於這一幻術的本質,是被封印在相田將暉靈魂表麵的特殊術式,因此除非有人能將他的靈魂抽出來,並完整剝離所有封印陣列,否則絕難複製他的能力。
    不過,也同樣有著嚴苛的要求。
    即,受術者的查克拉總量,必須低於使用者。
    而且,如果敵方在相田將暉拔出武器的過程中,先行碰到了他的武器,也能避免被幻術催眠的下場。
    總的來說,效果依舊強得離譜,限製也具有高度的強製性。
    其中,最大的限製就在於他本身。
    盡管‘鏡花水月’理論上而言是幻術,但是這種能夠達到‘完全催眠’、‘支配五感’水平的高級幻術,對相田將暉而言,所需要消耗的查克拉量實在太大了。
    能夠堅持足足十分鍾,已經是他現在的極限。
    他得到係統的時間還是太短,區區一個月,無論想達到什麽翻天覆地的變化,都是不夠的。
    相田將暉需要時間。
    同時,他也需要力量。
    勢力,實力,能力。
    他全都要。
    如果自己一開始就什麽都沒有,那麽相田將暉自然會是隨遇而安的性子——努力工作賺點錢,娶個好看的老婆,生個基因和自己對的上的崽,老婆孩子熱炕頭。
    哪怕明知第三次忍界大戰即將在不久後降臨,也最多是努力練習一下各項能力,提升自己的實戰效能,爭取成為上忍,以圖在那殘酷的忍戰絞肉機中苟且存活。
    但是,他現在既然有了改變命運的機會,那又怎能不賭命一搏?
    休息了一陣子,相田將暉抹去鼻尖流淌的血跡,癱倒在草叢裏,呆呆望著天空。
    仿佛能穿透高天的雲層,看到這世界最本質的規律。
    他想從‘根源’上,徹底的改變這個世界。
    從最開始,相田將暉就知道這個世界運行的底層邏輯。
    當今之天下,無非大筒木一家之天下。
    忍界之曆史,也無非大筒木一家之家史。
    自因陀羅與阿修羅的爭鬥開始,這偌大忍界之中的一切,都被冥冥之中所謂的‘命運’所引導。
    但是,連彩票的數字都可以調控,那這所謂固定的命運背後,自然也有其推手。
    而這背後的推手究竟是誰
    單看原著中,主角二小強獲得陰陽二力之後的飛升之旅,已然足夠清晰了。
    六道仙人,從未離開過這忍界。
    曆經千年,祂的力量不減反增。
    誰也不知道祂是怎麽做到的。
    昔年大筒木羽衣還需要耗盡全力,兄弟二人以命相搏才能封印的母親,後來隻需要給晚輩們打發仨瓜倆棗就能解決。
    而祂自己則隻需端坐在霜天之上,隨手點撥,就能從中選出祂想要的勝者。
    至於那些在地上如蟲子般相搏的忍者?
    誰在乎呢?
    這偌大的忍界看似繁榮昌盛,實則不過是先一步登頂王座之人手中的戲台罷了。
    而相田將暉想要做的事情,具體說來也並不算多。
    他隻想把那位高不可攀的大筒木羽衣從那高高的天上拽下來,砸進泥土裏。
    然後,狠狠給他一拳。
    盡管這目標在現在看來,仍舊遙遠得有些虛幻就是了。
    等到休息夠了。
    拍拍身上的泥土,起身。
    相田將暉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想學習醫術?”
    木葉醫院,院長辦公室。
    綱手肩上披著一套白大褂,手指尖挑著眼鏡框向下,用那雙三白眼看向辦公桌對麵的這個年輕人,語氣疑惑:
    “那你去忍校報名醫療班啊,來找我幹什麽?”
    “誒,等等?”
    “我看你怎麽好像有點眼熟?”
    相田將暉臉上仍舊保持著那副禮貌而不失恭敬的笑容,語氣溫煦:“綱手大人,我現在已經通過自學從基礎醫療班畢業,並通過考證拿到了醫療忍者資格證明。”
    “之所以來找您,是因為我想要學習更進一步階段的內容。”
    “不教不教。”
    綱手語帶嫌棄的擺擺手,皺著眉頭有些煩躁:“你當我是什麽人?天天來上班,不能去賭博已經夠煩人了,還想讓我帶學生?”
    “你以為你是誰?”
    如今的這個時間點,第二次忍界大戰已經結束。
    而綱手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加藤斷與繩樹都已然喪命,綱手的心理疾病也開始變得愈發嚴重。
    最近兩年,連她的工作都漸漸轉為政務性質,而非研究類型。
    且即便如此,綱手也三天兩頭的翹班摸魚,每天都能在大街小巷的各個賭場看到她的身影,顯然是失去理想之後開始了自我放縱。
    然而,相田將暉卻並沒有就此放棄,反而從忍具包裏取出兩枚卷軸擺在桌麵上,聲音柔和道:
    “我自然尊重綱手大人您的意見,不過,您也不妨看看我向您取經的緣由。”
    “這裏的一份是您的研究報告,另一份則是我開發出的術式。”
    “我認為,這一術式有著極大的開發潛力。”
    “如果能應用到醫療忍術上,相比能夠救治更多忍者。”
    說到最後,相田將暉臉上的微笑漸漸收斂,表情逐漸嚴肅,聲音直刺她心扉:
    “綱手大人,您也不希望,有更多人在戰場上失去他們重要的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