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說要去一探究竟的那個黑客網友，居然真的這麽就扒出結果了！”
    “相思姐，你快看！”
    微博再一刷新，已經有一個新的詞條登上了熱門——
    【季知鳶mg直播數據作假】
    季相思隨手點開，就看到了那個自稱黑客的網友爆料的圖片——
    一個數據統計的折線圖。
    在大部分時間段內數據增長相當緩慢，但是有幾個時間點，卻都在數十秒內銷量猛增一千萬。
    短短半個小時的直播時間內，這樣數據異常的情況出現了八次。
    這數據，不科學。
    就算粉絲購買再瘋狂，數據增長再快，也都是要以時間為尺度的。
    但是這個數據增長的地方幾乎都是沒用什麽時間，表現在折線圖上就是幾個詭異的九十度折角。
    也就是說，如果這真的是數據異常，不是係統bug，那麽季知鳶這次的銷量不管是多少，其中八千萬都有相當大的水分。
    季相思“嘖”了一聲，毫不在意地搖了搖腦袋，一邊把劉青容送她的口脂收起來，一邊漫不經心地表示:
    “季知鳶怎麽這麽想不開？”
    “本來都已經負麵新聞纏身了，居然還敢搞這樣的騷操作。”
    “一個字……”
    “蠢！”
    而“蠢貨”季知鳶，現在已經開始抓狂了。
    “怎麽可能？！肯定是你們弄錯了！”
    “我的銷量數據都是真實有效的，肯定是你們後台係統出現問題了！”
    季知鳶麵上的表情有些猙獰。
    濃妝豔抹本來就不適合她清湯寡水的長相，儀態得體的時候尚且算得上是個小美人。
    但是表情管理一旦失去控製，那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災難了。
    幸虧新品發布直播已經結束了，要不然她這副抓狂的模樣，不知得嚇壞多少人。
    因為季知鳶的直播間裏實時播放的銷量統計麵板隻是在展示數據的跳動。
    根本不能直觀地感受到數據增長的各項參數。
    所以季知鳶不能接受他們說數據作假。
    那明明，是她看著蹦上去的數字！
    季知鳶緊張地抓耳撓腮，根本聽不進去負責人的說法，隻一味地解釋著:
    “我說了，我沒有找人作假，我的每一個銷量都是真實有效的，你能聽明白嗎？！”
    新品發布會出現這檔子事，負責人也是氣得快要噶過去了。
    這種負麵新聞，是他們品牌自創建以來從來沒有過的。
    數十年建立起來良好口碑，一朝和“數據作假”四個字聯係在一起，對品牌的影響之大，是負責人現在就想自殺謝罪的程度。
    盡管負責人已經提前被季氏夫婦打點過了，這會兒看著季知鳶，也根本壓不住那股噴薄而出的怒火:
    “季小姐！你說你沒有作假，那你告訴我，這八千萬的異常銷量都是你的粉絲購買的？！”
    “你哪個粉絲購買力這麽強，能幾秒之內下單千萬？！”
    “更別說，這種情況還出現了八次？！莫不是你要告訴我，你有八個千萬富豪粉絲願意為你一擲千金？！”
    負責人的嗓音變得異常尖利，聲帶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憤怒使他眼眶發紅，嘴唇顫抖，牙關咬得咯吱咯吱響。
    這可是他升職當負責人以來第一個負責的項目，怎麽就攤上這樣的事情了？？！
    本來還以為能靠著季氏的關係，提升一下自己的公司裏的地位。
    到頭來，他的工作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
    還管她什麽季家大小姐呢？！
    “季小姐，你本來就是失格藝人了，我們mg不計前嫌仍然堅持用你，你還不知感恩，居然作出這種醜事來糊弄我們！”
    “事情做就做了，如果不被曝光，那我們也認了！但現在事情已經被網友扒出來了，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負責人惡狠狠地指著季知鳶，呼吸急促，怒目圓瞪，像是要吃了她。
    而季知鳶，雖然一副受了冤枉的委屈模樣，淚花在眼眶裏不停地打轉，但是仍然堅持道:
    “我說了，不是我做的！”
    “還有，你怎麽能說我是失格藝人呢？！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
    怒火衝昏了頭腦，季知鳶說話開始不經過大腦了:
    “我還說是你們品牌方自己作假的呢？憑什麽都栽到我頭上？！”
    “站在你們的角度，難道不是更想讓數據好看一點嗎？！”
    “我看，就是你們自己做的，事情敗露了栽贓到我頭上！我就是個頂罪的！”
    季知鳶歇斯底裏的一番話從喉間喊出，房間裏的嘈雜聲音戛然而止。
    工作人員麵麵相覷，不可置信地看向季知鳶。
    沒想到她居然敢這麽剛。
    季知鳶的經紀人和助理，剛才還好聲好氣地在向負責人解釋，被她這樣一鬧，直接兩眼一翻，恨不得直接暈過去。
    出了事情，不想著趕緊調查解決，居然指責起了品牌方爸爸。
    這樣的豬隊友，根本帶不動啊！
    一片死寂中，隻有負責人憤怒的喘息聲格外明顯。
    “你！你！”
    他鼻孔突然漲得很大，“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雙眼突出，像是要跳出眼眶似地。
    臉色漲成了豬肝色，捂著胸口急促地喘了幾下，像是要呼吸不過來了。
    工作人員立馬變了臉色，一擁而上，扶著他到椅子上坐下。
    負責人顫顫巍巍從口袋裏掏出噴霧往口腔裏噴了幾下，這才漸漸恢複正常呼吸。
    他垂著腦袋，默不作聲，緩了好一陣。
    這幾分鍾內，季知鳶一直緊張地盯著他看。
    生怕這人被她給氣死了，今天的熱搜再添【mg負責人被季知鳶活活氣死】的詞條。
    好在，負責人後麵緩了過來。
    緩過來的第一句話:
    “季小姐，事情我們會調查清楚，如果真的有你的責任，那相關的賠償，咱們合同裏寫得很清楚。”
    他已經很克製自己的情緒了。
    生怕自己的哮喘病再發作，盡量把所有的不滿都壓下去。
    接著不待季知鳶反駁，就站起身準備出去。
    然而——
    “趙總！總部來了消息，命令我們火速公關，務必在今天之內把所有的負麵消息撲死！”
    負責人的身影晃了晃，穩住之後抬了抬手，疲憊地對其他工作人員說:
    “聽見沒，趕快去幹！技術部查清異常銷量的來源，公關部趕快澄清公關，大家快動起來！”
    負責人交代完，無力地揉了揉眉心，繼續往外走。
    然而——
    “報告，趙總！剛收到消息，我們的競爭對手“錦色”也在開新品發布直播，他們的銷量比我們漲得還誇張！”
    負責人腿一軟，“砰”地一聲，倒下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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