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楓，你不是……”
    方海宴看著突然出現的季長楓，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關於他調查出來的這些線索，他之所以選擇和慕如晦商量，而沒有直接跟季長楓商量……
    除了慕如晦更了解這個世界的事情之外，更大的原因是怕季長楓會衝動行事。
    方海宴非常了解這個兒子。
    雖然他和阿喜經常鬥嘴打鬧，但是在大事麵前，最是護短。
    尤其是護阿喜的短。
    如果讓他知道有人對阿喜不利，恐怕會直接喪失理智，嚷嚷著要給阿喜報仇。
    果不其然，季長楓的反應完全在方海宴的意料之中——
    “慕如晦！小爸！你們在說什麽？！”
    “誰想利用阿喜‘換命’？！！”
    季長楓豎眉怒目，眸子裏噴出的怒火像是要把一切對季相思不利的人吞噬殆盡。
    雖然他不知道“換命”一詞具體是說什麽事。
    但是這一聽就是不好的詞。
    一聽就不吉利。
    而這種不吉利，不能和他的寶貝妹妹阿喜關聯在一起！
    “你們說啊！到底是怎麽回事？！”
    季長楓憤怒地看了看方海，又看了看慕如晦，緊張地捶了一下門板，發出沉悶的噪聲。
    “長楓，你想讓阿喜聽見不成？”
    方海宴頗有威懾力地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
    “你進來，關上門！”
    “我們可以跟你說，但你要保證不能衝動！”
    方海宴目光灼灼，整個人散發出的銳利之感和他平時的淡漠清雅完全背道而馳。
    季長楓不服氣地粗喘了一口氣，這才在他鋒利的目光中關門走進來，急切地坐在他們旁邊的沙發上，詢問道:
    “快說快說！怎麽回事！”
    慕如晦和方海宴對視了一眼，確定了可以跟他說，便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猜測。
    隨著他的描述，季長楓的臉色越來越臭，俊朗的臉龐微微扭曲，像是吞了一口屎一樣難受。
    “他們居然敢這麽對阿喜！”
    “季政安！周華燕！這兩個老不死的東西，居然敢做這樣殺千刀的惡毒勾當！真應該把他們——”
    季長楓的憤懣情緒已經到達了頂峰，詛咒的話即將脫口而出，卻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猛地扭頭看向慕如晦，緊張地蹙起了眉頭。
    他在慕如晦麵前這樣說季政安夫婦……慕如晦不會懷疑他的身份吧？
    畢竟他還頂著季家少爺的名頭。
    雖然他不承認，但是這卻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他現在的激烈反應，會不會引起慕如晦的猜疑？
    小爸他又是以什麽身份和慕如晦討論這件事？以阿喜朋友的身份討論的嗎？
    季長楓狐疑的目光在他們二人之間來回移動。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像是看出了他的顧忌，方海宴無奈地挪了挪屁股往他身邊坐過去，直接攤牌:
    “長楓，如晦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
    季長楓:“……”
    “什麽……身份？”
    他僵硬著胳膊，指了指方海宴，說:“小爸的身份？”
    又指了指他自己:
    “哥哥的身份？”
    眯著眼睛懷疑人生:“是這樣的嗎？他知道了？”
    方海宴肯定點點頭，“沒錯，他已經知道了，對於我們的來曆，他也已經知道並且接受了，所以你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季長楓的目光呆滯了起來。
    他們是穿書者的身份居然已經暴露了……慕如晦他居然……
    “長楓，具體情況我之後會單獨跟你說，但是今天，我們先說阿喜和季家的事情。”
    方海宴打斷了他的思緒，把他從不可置信地懷疑中拉出來。
    季長楓看著麵色難看的兩個人，又想到了他們所說的“換命”的惡毒說法。
    咬了咬牙，一拍大腿，信誓旦旦地說:
    “我去季家！”
    “我回季家去！”
    “我要臥薪嚐膽！給阿喜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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