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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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終究是誤會了。
    不是所有人都會以熱愛為名,選擇脆弱。至少林穎不是這樣的女人。
    該死的女科學家刻板印象。
    “圓,他竟然不是圓。”相對論都救不了。
    說到愛因斯坦的的相對論,其實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
    一個蘋果的落下。牛頓給出的是一種引力解釋,但是對於愛因斯坦來說,其實不存在引力,隻是一種彎曲。
    解釋這種彎曲,很抽象,但是我們可以類推。
    不妨假設一個二維空間,一個一維蘋果懸停在一維的地球上端,時間作為一個不停止的亮向x軸正半軸運動量。
    那麽蘋果和地球隨著時間流逝,就永遠平行運動,那麽在一維地球上看這個蘋果他就永遠在頭頂不會掉下來。
    當我們把這個升級為球麵的二維物體。
    如果這個地球是平坦的,在時間流逝的時候,懸停的蘋果沒有其他的運動速度,依舊保持對時間的運動方向。
    但關鍵在於地球的直線平行變成了測地線,曲麵的平行可是不僅會相交還有遠離的。
    這個時候蘋果在地球人看起來就是測地線運動,並且由於人和地球同時存在一個時間中運動,那麽這個蘋果去掉x軸運動速度就成了下墜,即所謂的自由落體。
    關於這個蘋果為什麽是加速運動,他的秘密就在於曲麵測地線的收縮速度的加快。
    擴大到四維也是同理,隻不過這個是人類的大腦難以想象的。
    但是不難理解的是,這個空間裏一定也是收縮的。
    米國衛星在空間中選擇了一顆超大質量恒星,進行了對相對論細節測量。
    實驗很簡單,就是去掉時間運動方向,劃出粒子的絕對靜止的路徑,然後得出它的時空曲度。
    但是搞出來對照的粒子彎曲曲度是個圓,更他媽恐怖的是,這圓周率還是錯的。
    堅信光錐米國大兵,一時間也蒙了。
    是老祖宗的數學問題,還是老祖宗的理論問題
    作家撇撇嘴,“米國人的問題,你個華夏人激動什麽”
    林穎低聲道,“如果圓周率出了問題還算是小事,若是粒子的問題”
    風從夾縫裏吹進來,林穎打了個寒顫。
    這個世界可就離了大譜。
    遠一點的不說,粒子對撞基本上是廢了。
    搞不好超水的宇宙測源都得跪。
    這一套下來,這個物理學界豈不是大殘了!
    作家摸了摸鼻子,好像跟他沒什麽關係。
    人類!嗬,多麽偉大的詞匯,一個以種群為名的傲慢。
    作家不覺得拯救一個種族有什麽特別的意義。這個世界如果被一種力量所支配,那麽淘汰與拔擢,都在一種客觀的規律之類。
    以宇宙來看人類,人類不過是寄生在這個星球上的寄生蟲。
    那麽那些為他族群做出過傑出貢獻的偉人,在宇宙的客觀麵前,又算得了什麽呢
    光錐,多美美妙的纏綿,可惜都是命運。
    (光錐:時空中的麵,在上麵標出光通過一給定事件的可能方向。)
    (簡單打個比方就是,一根蠟燭定向發出光源,光成放射狀傳播,這個錐體就做光錐,但它的概念卻是一個時間路徑。)
    “你相信哲學麽”
    “不太相信。”
    林穎不太信任哲學,事實上她認為哲學已經扼殺了太多的理論科學。
    其實不難理解,哲學的土壤在於自然科學和人文科學。
    而哲學指導科學,有時候就好比,用你自己的嘴親到你自己的嘴。
    隻不過呢,哲學至少在對人這一點上,是科學比不了的,他追求人生價值,給人生命的勇氣。
    拿起黑板擦,作家輕輕的將那些字跡緩緩的擦除。
    剝落的粉筆灰紛紛揚揚地飄散到空氣裏,將這光芒顯現出一道特別的路徑。
    那是一種空氣懸濁液,這種現象叫丁達爾效應。
    “看開一點,地球沒爆炸呢”
    作家拍拍手,將近有十年沒有接觸粉筆灰了,倒是有些懷念這種嗆人的味道。
    林穎撐起身子來,紅撲撲的臉嬌豔欲滴。
    嘎吱一聲,碩大的一團撞倒了桌角,委屈地揉了揉。
    “快了,地球快死了。”
    作家手一頓,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這源於那顆飛星。
    “死亡啊”作家歎了口氣,將黑板擦丟到了桌麵上。
    嘭!
    板擦跳了一格,在桌麵上印出一格白色的方塊,粉筆灰斷斷續續畫的。
    人麵對終結這個問題還是不能保持坦然,死亡就像一首曠世的離歌,那麽委婉,卻不可阻擋。
    作家落寞著,心情悵惘。
    江家人因為遺傳病的緣故,基本上都活不過40歲。
    江?這樣的天才不過35歲便飄零在這世道上,作家的母親也緊隨而去。
    作家時常感覺這種死亡的感覺,就像一股不可逆行的洪流吹動著他這紙片一樣的人生。斜斜的太陽,照澈他的身體。
    但那不是作家的心靈的淨化,相反他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他還沒有想好如何麵對死亡。
    越想越壓抑,他想叫一聲,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作家沒想到開道林穎的辦法,倒是先把自己整得抑鬱了。
    “你找我什麽事”
    林穎撐著桌麵,迷迷瞪瞪地指了指作家,又垂下手去。
    作家這才從無限的走神裏回來。“抱歉。”
    整理了一下領口,撫了撫胸口,深呼一口氣,正視了一下這個半醉的女人。
    “講嗝。”
    “你說你知道南美洲的事情”作家終究還是沒有問她是不是認識姐姐。
    南美洲這幾年是個高頻詞匯,先是生物學大佬積聚,然後是南美諸國修改了對控神經類遊戲的條款,然後就是反複出現的太空港建造的抗議浪潮。
    從東海岸到西海岸,整個南美時局非常動蕩。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去過南美的作家對江澈的工作其實很擔心。
    “你想問那個瘋子物理學家咯咯咯”傻笑。
    要說江澈在物理學界,可是有不少外號。
    比如瘋子,再比如戰鬥力最高的物理學家,再最多的就是稱她為女海明威。
    從這些外號不難看出,江澈不算是個正常人。
    作家摸了摸鼻子,現在我感覺你比我姐更像個瘋子。
    “嗯。”
    林穎感到一陣燥熱,將白大褂扯了下來,裏麵是一件褐色的長袖,卷了袖子。
    整個著裝雖然不算暴露,但是那哇塞的身材暴露無遺。
    看起來很軟的樣子。
    “我見過她,約莫”手指指著作家,“你的模樣。”
    作家一愣,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兩姐弟其實差距還是很大的,作家蒙古人種的特點多一點,而江澈歐洲人種的特征多一點。
    兩個人的臉型卻還是一個模子的,隻是換了個發型,也難怪第一次見麵會叫錯名字。
    “那麽你都知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