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鈔票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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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聯邦銀行在東部時間4日上午點收到了來自南西銀行的60多條轉賬申請。
    米聯邦銀行操作員在對這這60多條信息進行篩選後,認定其中54條都存在安全隱患予以駁回。
    對剩下的6條安全轉賬進行了操作,於是將近4個小目標的美刀,從聯邦銀行飛躍整個太平洋轉入孟加城市銀行的一個賬戶。
    本來這沒什麽,直到一個愛爾蘭人氣急敗壞地從南西打電話到聯邦銀行總部,大聲質問為什麽要同意未知名的轉賬要求,操作員方才知道自己釀成了大禍。但是這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銀行經理立馬給孟加城市銀行打去電話,然而存在著4個時間差的兩地,並不在同一作息時間。
    孟加現在是淩晨的兩點,跨洋電話根本打不通。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更麻煩的是第二天是星期五,是穆林公民的休沐日,銀行根本不工作。
    聯邦銀行的經理的腦門上汗水不止,等待20幾個小時以後,終於接通了城市銀行的電話,並要求立馬攔截這筆巨款。
    然而城市銀行工作人員遺憾地告訴他,這筆錢轉到了華夏的一個小銀行。
    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個銀行經理隱隱地感覺到了事態嚴重,手裏電話都抓不穩了。
    因為那一天是華夏的中秋,也是法定節假日。
    又是漫長的一夜,銀行經理想死的心都有了。
    當再一次撥通他行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星期日(調休)的早晨。
    經理沒有問錢在不在,而是幾乎帶著哭腔詢問轉出路徑。
    答案是:新西蘭。
    這個中年經理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的怒火,憤怒地把電話直接碎在了地上。
    暴怒的情緒,瘋狂宣泄到這部電話上。
    這個時間新西蘭也下班了,更猥瑣的是他們即將在日出後享受美麗的星期日假期。
    這一切環環相扣,一步一步拖延時間,計算地分毫不差。
    當絕望的經理打到新西蘭的時候,那筆錢莫名其妙流入了一家賭場。
    進了賭場還怎麽查,對麵比經理的電話先到30多個小時,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整個轉賬利用了時差,節假日,民族休沐日,一切嚴絲合縫,沒有一個破綻。
    布局宏大,猶如老叟戲頑童。
    西半球時間,9日。
    裏約的海濱別墅區。
    一座歐式的小樓,隻有兩層,屬於是摩西借給霍山的暫住房。
    二樓的花園的樹蔭下,兩男一女。
    摩西喜歡上了,霍山開的夥食,介紹個人,也非得來他家裏。
    “幹杯”。
    “叮”三隻高腳杯碰到了一起,
    摩西的杯沿特地低了一分,以顯示對霍山的尊重,也不知道誰告訴他的。
    “嘖”霍山砸吧砸吧嘴,他還是不喜歡這種低烈度的東西。
    放下高腳杯,感覺還是差了點意思。
    看到霍山砸嘴了,摩西立馬理解,這是要上新菜了。端著姿勢就要大幹一次。
    中國菜係、法國菜係、土耳其菜係(又稱為清真菜係)並稱世界三大菜係,中國菜係的調和與精細,尤為吸引摩西。
    “拉米,”霍山翹起二郎腿,對站在一邊的保鏢拉米吩咐道,“去將我準備的酒和菜端上來。”
    “是,先生。”幾天相處,拉米的先生讀音算是被霍山強行扭過來了。
    摩西眼前一亮,“霍先生沒想到還有私貨,行家”
    作為老外,摩西對華夏的東西,感興趣到令人發指。
    身穿繡龍藍彩長衫,手裏的手杖也是一把龍頭杖,行事也是文文弱弱的樣子。看起來得了三分形。
    笑著放下酒杯,指點這霍山,看了看旁邊的金發女人。
    霍山正好也不喜歡這洋葡萄酒,索性自己備一份酒菜。
    不過摩西給霍山引薦金毛,也不好上來就端華夏酒。
    霍山擺擺手,“就是喝不習慣,給老板換換口味。”
    金毛女不失禮貌地陪笑著,顯然她對華夏的酒不是很感興趣。
    “霍先生,能告訴我你怎麽做到的嗎”金毛放下了手裏的杯子,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霍山看了易揚這個金毛。
    她大約30歲左右,金毛卷發,長臉,跟漂亮不沾任何關係。黑色低溝西裝,別了一朵假花。
    翹著腿,扯著身體坐在沙發上。
    這人可不簡單,前某魯空軍參謀部的參謀,現某魯軍事顧問。
    雖然現在是屬於權力的外圍人物,但是認識的人不少,也是一個極有商業頭腦(貪汙)的政府官員。
    霍山的任務就很需要一個這樣的人。
    “其實很簡單。”
    那日,可愛的麗莎和無比尊敬的波比(霍山很感激他們)一頓纏綿後,兩人意外地提到了一個愛爾蘭人福比斯。
    這個人很突兀,不屬於那家遊戲公司的任何職位,但是經常出沒那家公司。
    通過樓道的監控,掌握了這個人的作息規律後,霍山讓拉米潛入他的房間,給他的電腦裝個外來程序,走的時候還在床下黏了個攝像頭。
    這個福比斯的電腦內容,給霍山複製了一份。
    通過數據掃描,加上分析,霍山驚喜的發現了一個未知名的聯係用戶,兩人的聯係不僅加密還有自動銷毀設定。
    霍山敏銳地感覺到,這人就是愛爾蘭幫會的一個小卡拉米。
    之後就簡單了,霍山攔截了信息,然後按照對麵的方式,複製一份假的信息發給福比斯。
    這一切做完之後,沒得霍山黑對麵的送件人的電腦,對麵倒是發了一個轉賬操作指令過來。
    這還得了。
    兩個小時都不到,霍山就拿到了整個後台的權限。
    被惡心了一個星期的霍山,決定給愛爾蘭幫一個永生難忘的經曆。
    問拉米喜不喜歡錢。
    拉米疑惑地看著霍山,為什麽有人不喜歡錢
    霍山說不出意外可以獲得一筆不錯的小費,大約幾百個的美刀。
    拉米震驚,這可是她好幾年的工資。
    霍山率先對對麵的網站進行轉賬指令,然後在指令發出後,立馬黑掉對麵的網絡。
    於是才有了,米聯邦經理的禿頭四天。
    “那麽霍先生是怎麽設計這個轉賬流程的”
    女人眼睛帶著精光,直勾勾地看著霍山。
    “謀略。”
    “謀略”
    “孫武子有言,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終而複始,日月是也。”霍山伸出一個手指,“一個字‘勢’!”
    金毛沒學過孫子兵法,自然不太懂,所謂的勢。
    “善動敵者,形之,敵必從之”。
    如果用形式來誘導敵人,敵人便不斷的在你規劃的圈套裏翻滾,直到精疲力竭,為我所絞殺。
    看似樸實無華的時間差,你就是沒辦法。善戰人之勢,如轉圓石於千仞之山者。勢一但發動,就如同高山的滾石源源不斷不可阻擋。
    “好!”摩西拍了怕手,送上了掌聲。
    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故意恭維。
    “米莉小姐,和霍合作絕對是你這輩子最優的選擇之一。”
    米莉點了點頭,從摩西說的超額完成任務來看,霍山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夥伴。
    “當當當”
    門響了。
    拉米身後跟著兩個女傭,推著一車東西,用白布擋著。
    看起來挺多的樣子,也很神秘。
    摩西率先站了起來,好像很激動的樣子。
    女傭先端上來一個小桌板,用吸盤固地在玻璃茶幾上。圓桌板上蓋一塊白布。
    先是白玉做的筷子托,上麵放上瞄了金線的黑漆竹筷。
    接著就是上菜,十幾個小碟子,擺了個滿滿當當。
    豬耳拌黃瓜、紅油拌口條、紅湯肝片、夫妻肺片、下酒醬鹵菜等,素菜偏多,口味也是以爽口為主。
    菜蔬青翠,紅油豔麗,加上白瓷的寧靜,這桌上也是如同一幅畫展開了來。
    考慮到歪果仁不喜歡髒器,霍山特地減少了肝、腎和肚子這一類佐酒菜。
    “哦霍,你實在是太有心了。”
    摩西等不了了,香氣誘惑到了他,抓起筷子就要開動。
    霍山卻笑了笑,“這些是佐酒的,直接吃不大好。”
    “佐酒”
    “就是喝酒再吃的小菜,華夏多烈酒,直接喝傷胃。”
    摩西恍然大悟,“佐酒,佐酒。拉米快上酒。”
    霍山對著拉米點點頭,一大箱酒具端了上來。
    一對青銅的酒爵,口沿外撇,圓腹略深,前尖後翹,下承三高足,因此又稱三爵杯,口沿兩側有對稱的立柱,無釉通體暗黃色。
    一對玉碗(薄白瓷),潔白無瑕宛如羊脂,薄薄的甚是透光。
    一碟陶製海碗,陶器粗糙,上無紋飾卻大氣雄渾。
    可惜的是,霍山找不到一套完整的酒具,不過也好免得太繁瑣。
    “霍,這是進行某種儀式”
    霍山搖搖頭,“不是,酒是好酒,那酒具也不能馬虎。”
    “是馬還是虎”
    “不能大意”
    “哦”
    先開的高粱酒,這酒最古。夏禹時儀狄作酒,禹飲而甘之,說的便是這高粱酒。飲用這古酒,得須用青銅酒爵,始有古意。
    叮
    摩西端著酒爵就裝了上來,霍山笑了笑,這還是沐猴而冠,沒得半點古意。
    古人敬酒需不是碰杯的,應當是作揖對舉的。
    第二種是米酒,味道很美,失之於甘,略稍淡薄,當用大器飲之,方顯氣概。
    這回用陶碗,正和這種鄉野農夫的氣質。
    第三種是紹興狀元紅,這是一種紅酒,溫潤綿長配上這玉碗之稱的白瓷是最好不過了。當然首選還是北宋的青瓷,就有形有意了。
    三種酒介紹完,摩西已經幹了好幾碗了。
    得虧都不是特別烈,又是淺嚐輒止,不然這會摩西已經開始報他銀行卡號了。
    “霍,我最喜歡這狀元紅”
    “哦為什麽”
    “順滑嗝!”然後西班牙語(拉美的最普遍用語)出來了。
    好吧混合的酒,誰也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