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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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退回到3天之前,也就是克裏希的2營被報廢的時候。
加強團,在東山西南方向的平原地帶上龜速行進。
由於前一段時間的暴雨,整個平原一腳下去,軍靴大兩圈。
炮兵的炮輪子,不是在陷進泥潭的裏,就是正在陷落的路上。
整個隊伍像一條蟲子一樣,在平原上蠕動。
這樣行進了一天後,克裏希終於走到了丘城30k外的小商河。
再往前走,就進入了丘城的穀地。
當月日的中午時分,這個加強團抵達了小商河下遊。
村上下令收集沿河船隻渡河,到傍晚時分,團開始渡河。
當第一個營渡過小商河的時候,小商河水位突然暴漲,將幾乎所有的船隻全部衝走。
在慌亂裏,卷走了上百人,這些人絕大部分的屍體被衝到了下遊。
(事實上,後來村上才知道,這是上遊周軍堰塞決堤,導致的河水暴漲。)
團還未開展就損失了一個連,更加糟糕的是,5個營,被小商河隔斷成兩個部分。
先頭過河的一個營兩個連,絕大多數是工兵和步兵,缺乏重武器。
村上讓炮營在河南構築防線,用火力保護整歌河北的先頭部隊。
另外下令工兵連,收攏材料,在小商河上修建一座浮橋。
多放崗哨,避免敵人突襲戰爭。
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小商河流域夜晚再下暴雨,河水暴漲。
一個下午建立起來的浮橋,又衝走了。
河南河北兩部人馬,不得已轉移到高處,這導致了原本的炮兵陣地根本沒有辦法照顧到河北渡河了的步兵營。
就在轉移的當口,周軍馬軍衝擊河北步兵,倉促之間,沒有重武器,和高密度武器的阻攔。
周軍的騎兵通過隱蔽,借著雷聲和大雨,拉近衝鋒距離。
在兩百米的距離上,一鼓作氣撕開一個缺口,砍瓜切菜一樣將整個步兵營亂上。
幽州軍的火力很複雜,遠征部隊的火力側重在航空和炮火上,真正的一線步兵的機槍並不多。
這是軍部更青睞步槍的高精準度,高穩定性,以及更廉價。
步兵的機槍也是以輕型為主,重機槍基本沒有。
防禦部隊的火力正好反過來。
團作為野戰部隊的尖刀,他們的步槍裝備率更高,機槍反而更少。
這也是這場遭遇戰裏,被亂殺的重要原因。
整個戰役,團表現還是很優秀的,作為唯一一隻參與幽州三次戰役的軍隊,這個步兵營和兩個連的戰鬥力非常可觀。
盡管周軍的騎兵已經騎臉輸出,這個第一營還是死死地將周軍騎兵阻擋在雨裏。
等到他們的指揮官重新組織起士兵反撲,一營一個連的連長被敵斬殺,這個連被分割在周軍的包圍裏。
依舊憑借副連長的臨時指揮,固守等到了來自營部的支援。
這場慘烈的夜戰,整個尖刀一營死了400人,幾乎個個帶傷,連營長都被插了兩劍。
周軍的付出的代價也差不多,不過他血賺。
第二天拂曉的時分,一營收攏殘部,營長看著活下來的士兵,先是一悲,流下淚來。
副官上去寬慰這個營官,結果手還沒有碰到這個營長,他反過來笑出豬叫。
所有人都以為這個營長精神出現了崩潰,但是這個營長說了一句,“我等年紀輕輕,一遇挫折怎能畏葸不前,日後怎成大器。”
這一次交手,尖刀一營傷亡達到60打殘,沒有再戰可能性。
團陣亡亡52人,失蹤40人,重傷200人。
對於這個3000人的加強團來說,這已經不是個小數目了。
要知道,他們有一個炮營,這500多人純純是技術兵種。
按照幽州軍的一般比例,在2500人中60的一線戰鬥人員,500人傷亡700人,達到了驚人的50。(實際會低一點,但是不會低於40)
慘敗!
戰敗的消息傳到幽州,朝野震動。
輿論洶洶,要求將村上述柳罷黜。
這團可謂是全軍勁旅,幽州政府的成立就是靠這00人全殲政府衛隊,霍山依靠這隻軍隊斬獲雇城首功。
頂住孟城四周包圍,以一己之力開辟穩定的凸起戰線。
團的戰績,直到作家的雇城殲滅戰才被打破。
要知道,在幽州人的心目中,周人的軍隊就是渣渣。
商軍完全按照周軍摩擦,幽州軍對上商軍,也是:6的戰損,那周軍不得:0。
隻能說優越感,擊碎了國民的自尊,他們不能忍受這樣的失敗。
軍部裏對於整個戰役的指揮也進行了激烈的討論,大多數人都認為是村上述柳輕敵導致了失敗。
隻不過霍山不這麽認為,他覺得整個戰役在指揮上並沒有太多的失誤,天時的問題更明顯。
硬要說失誤,那就隻能說渡河的決定是不查。
但是木已成舟,村上的鍋甩不掉,誰讓他送了太多的人頭。
軍部立馬降了村上的軍職,讓他代理團指揮。
同時給作家發報,讓作家前去匯合,保證團不再出幺蛾子,旅的後續部隊推進接手占領區。
克裏希轉向防守,、接替朝歌、孟城和鎬城的三點防禦。
霍山沒有表態,遠司便將這個命令發了出去。
朝歌。宮殿。
風吹起帷幔,飄動著這個王朝的輝煌。
作家輕步走在石磚地麵,腳步硜硜有聲。
栗木製作的柱子一直蔓延到無窮遠處,向來人展示他的莊嚴。
鹿台高高,一座建築恍若空中樓閣,高高聳立。
寬闊的台階,漢白玉的白色鋪成了遙遙的通天之路。
一個數百年的王朝,他的氣勢雄踞在蒼穹之下,俯瞰著這個挑戰他的不自量力的家夥。
鹿台下的宮殿很普通,基本上就是一些簡單的瓦房。
這裏因為沒有人保護,加上一些盜賊光顧,這才幾天時間就呈現出一片的頹廢。
巨大的青銅鼎,在高高的台階上,孤零零地矗立著。
兩個銅鑄的鑄獸,站在攔腰的台階上俯瞰著這片荒蕪的宮殿群。
啪嗒!
一滴豆大的雨點落到了身上,在作家單薄的襯衣上印出了一個淺淺的濕痕。
冬季的冷氣團,壓著南方的暖氣團持續後退,在朝歌地區形成了嶄新的降水。
清冷的雨滴打在整個宮殿群裏。
“先生,天氣涼了”經克斯將準備好的雨傘撐過作家的頭頂,小聲的提醒作家應該回去了。
這個地方是新占的敵軍腹地,還不怎麽安全。
“啪嗒!”
雨滴濺落在雨傘上,形成了珠簾。
“經克斯,你說如果你是商國人,你今天的心情”
作家與常人不同的一點在於,細膩的內心,可以捕捉到不可查的情感。
“我恐怕”經克斯本想直接出言敷衍,但是遇到了作家的眼神,他不得不認真道,“我不能感同身受。”
“是的吧!”
雨大了。
劈裏啪啦地砸在鹿台上,漢白玉的台階上泛起一陣迷霧。
雨裏的鑄獸隱隱間似乎在淚流,悲情地望著作家,望著這個帝國的殺手。
商該亡麽
作家輕輕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商帝國的人文,經濟,軍事,在曆來都是最強的,他完全的符合了整個曆史潮流。
按照整個人類的曆史來看,文明就應該從遊團到城邦,到封建到現代政體。
這個文明的進程還在初級階段,便受到了上一個文明遺留的殘骸顛覆。
麵對技術上的代溝,正常生長的文明,沒有辦法合理的存在。
似乎看起來,城邦在文明程度上來說完全是先進的,但是除了技術,作家並不認為這個城邦有任何優勢。
比如文化,城邦雜糅著幾個族群的碎片,沒有係統的文化體係。
而商帝國盡管他的文字語言在理論上來說還很粗淺,卻是自成體係。
不要小瞧這一點,一個文明沒有內核的東西,貫穿始終,極有可能出現精神上的裂痕,最後徹底走不遠。
不過牧馬人他是近乎永生的,這個文化問題,會怎麽樣作家很難理解。
“我摧毀了一個帝國,也許有一天這會摧毀我們自己。”作家輕輕地踏上了鹿台的台階。
台階很滑,前麵的高樓迷蒙,看不真切。
雨很大。
作家的心很冷。
抬起頭來,銅鑄的兩尊巨獸正俯瞰著他,流淚。
一種觸電的感覺,作家莫名的想起一句詩詞來,“寢園殘石馬,廢殿泣銅駝。”
“嘩嘩嘩”
積水從漢白玉的台階匆匆往下流淌著。
“作家先生,”經克斯張望著四周,他自然不是在看宮殿群,而是再看有沒有刺客。“我想這裏不是很安全。”
風起,將鹿台的旗幟斜斜地吹起。
作家回望人間,矮矮的墨色方格在遠遠的地方。
身體透過絲絲冷風,整個人就要羽化了一般。
“累了,”作家按著腳,緩緩地蹲下身體來。
“”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通訊兵,飛快的穿過廣場,直直往鹿台的方向奔來。
“看起來……”作家喘了一口粗氣,“情況有些不妙呢”
最近傳言,作家是消防隊隊長,救火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