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第 1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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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列車上有很多旅客,為了保護這些被鬼襲擊而陷入沉睡中的旅客,幾個鬼殺隊劍士先是同下弦一的魘夢搏殺,在魘夢被斬殺後,又遇到了上弦三的猗窩座。
與上弦的戰鬥已經不是三個剛加入鬼殺隊不久的新手劍士可以參與的了。
盡管這三人每一個天賦都很強,但他們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實力上的巨大鴻溝讓他們隻能看著作為柱的煉獄杏壽郎和猗窩座拚到晨曦到來,而他們在一旁連握刀的手都在顫抖。
連經過專業訓練的三個小的都沒有辦法參與的戰鬥,更何況是列車上剛被救出來的普通人。
他們此時很多還沒有從之前的夢境脫離,盡管魘夢已經死了,但是留下的血鬼術對普通人的影響還沒有完全消失。
三個小的正在哭。
“咳咳。”
人的身體上限就在那裏,即使祂已經盡量將身體的強度提高到最高了,但畢竟還是人體,因而阿皎此時的感覺可比不上上一個世界。
上個世界雖然一直很冷,但身體真的沒有那麽虛弱。
阿皎的夢境特殊,並沒有受到魘夢的影響,而之前魘夢似乎也沒有注意到這偷渡的旅客。
——另一個偷渡的旅客就是灶門禰豆子了。
魘夢的血鬼術隻是一個媒介。
不過這也就導致,阿皎清醒的時間也要比其他人更加遲一些。
魘夢死去,他的血鬼術影響會慢慢減弱,直到消失,但阿皎的夢境卻要等他願意離開才會消失。
總之,等他清醒過來,一切已經結束了。
臉上帶著火焰斑紋,耳朵上掛著日輪花耳飾,梳著黑中透著紅的高馬尾,腰上還掛著武器的年輕男人慢慢走出來,最終停在灶門炭治郎旁邊。
賣炭的少年此時哭得滿臉眼淚,狼狽極了,他感覺到了身旁有人站住了,但是太過悲傷讓他完全沒有扭頭去看。
否則的話,他大概會為那一對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耳飾而驚訝。
豬豬少年哭得眼淚都從頭套中出來了,他是首先注意到阿皎的。
野獸的直覺在這種時候總是異常地敏銳。
他看到阿皎站在煉獄杏壽郎麵前,旁邊則是灶門炭治郎,那兩人此時一個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一個也渾身是傷,根本沒有戰鬥力,可豬豬少年依舊沒有警惕起來。
無害的。
【你不救他嗎】
祂有些奇怪地問。
祂以為,遇到這樣的情況,阿皎一定會救人呢,可是此時阿皎就隻是站在煉獄杏壽郎旁邊,看著他的生機一點一點流失而無動於衷。
和阿皎一起這麽久,以祂對阿皎的了解,這絕對是不正常的,所以祂才會好奇。
當然,祂並不會因為阿皎的舉動而去懷疑他什麽,單純是有些好奇而已。
這個人,隻要有可能,都會救人,不會放任無辜的人死去。
【還不到時候。】
他會在最後一刻,看到他思念的早逝母親,在他的母親那裏得到想要的肯定,向他的母親尋求一生的總結。
阿皎當然不會貿然打斷,讓煉獄杏壽郎失去這一次機會。
對一個孩子來說,這很重要的。
煉獄杏壽郎也看到了站在灶門炭治郎旁邊的阿皎,隻是作為人類的阿皎並沒有引起他的警惕。
而且此時他已經強弩之末了。
灶門炭治郎感覺煉獄杏壽郎的聲音低了下來,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此時煉獄杏壽郎的目光已經開始渙散了,他盯著前方,突然露出了有些孩子氣的笑容。
啊。
雖然很遺憾,不過,母親,我做得很好吧
【你做得很好。】
看到他露出笑容,一直等待的阿皎終於出手了,伸出一隻手抵在煉獄杏壽郎被貫穿的胸口,螢綠色的生機仿佛帶著希望的嫩芽,快速竄進胸口,填充著已經耗盡的生命,也讓他體內受傷破碎的內髒快速恢複著。
一直到木係的力量修複好煉獄杏壽郎的內髒骨骼,阿皎才收回手。
保住了。
“你……是誰”
淚眼朦朧的賣炭少年這時候才注意到旁邊的人,驚訝地看著他。
阿皎沒有理他,伸手接住了陡然放鬆下來而往一邊倒去的煉獄杏壽郎。
如果說原本瀕死的煉獄杏壽郎像是一座不會倒下的豐碑,那麽此時的他則更加像是一個真實的人。
一個活生生的人。
懷中攬著煉獄杏壽郎,阿皎隨後將人輕輕放了下來,這才扭頭對灶門炭治郎笑了一下,伸手在他腦袋上摸了一把,順便扔了一點木係的力量過去,也能讓他稍微輕鬆一點。
畢竟這孩子身上還有重傷呢,到現在全靠意誌撐著。
灶門炭治郎感覺到頭頂傳來的溫度,以及快速恢複的身體,看上去有些傻,“……你是我叔叔嗎”
要不然的話,怎麽也有一模一樣的日輪花耳飾
這一對耳飾是他爸爸留下來的,在他爸爸死後就留給了他這個灶門家的長男。
“不是哦。”屬於繼國緣一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清冷,又帶著別樣的溫柔,“是朋友。”
沒錯,繼國緣一和灶門家是好友。
這個還真不是說謊。
阿皎總不能說,自己是幾百年前的人吧
這三個小的雖然現在實力不怎麽樣,但每一個都有奇特的天賦,灶門炭治郎鼻子很靈敏,能夠嗅出謊言,豬豬少年更不用說,野獸的直覺強到可怕,而我妻善逸的耳朵則可以辨別一切。
也沒必要在這些小事上說謊。
而且阿皎要是沒想錯的話,他隻是暫時停留在這個時代,很快就會離開,去屬於繼國緣一和繼國岩勝的時代。
是繼國岩勝,而不是黑死牟。
繼國緣一想要請阿皎幫忙的是,解開自己兄長的心結,不讓他將自己變成鬼。
“我是它的主人。”阿皎伸手指了指灶門炭治郎耳朵上的日輪花耳飾,又指了指自己的,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灶門炭治郎隻知道這對耳飾是爸爸留下來的,並不知道爸爸是哪裏得來的,聞言自然以為阿皎是他爸爸的朋友。
【阿皎,我們要出發了。】
腦海中的祂突然開口道。
祂會讓阿皎在脫離夢境之後沒有直接離開,也是因為清楚阿皎的為人。
祂知道,按照阿皎的性格,在這個時間點,隻要有一絲可能,他都會將本該會死在這裏的煉獄杏壽郎救下來,如果沒能救下煉獄杏壽郎,他也不會說什麽,但肯定會遺憾可惜。
所以祂才沒有直接帶走他,但是也隻能讓他在這個時間點稍作停留而已,他們得快些離開這個時間點,去真正要去的時間,拖得越久越不利在,再拖下去,祂就控製不住情況了。
得趕緊走人。
阿皎也感覺到了身上的拉扯感,知道祂說的都是真的。
“快點帶著他去找人治療吧。”輕輕摸了摸賣炭少年完全不該屬於這個年紀的手掌,阿皎指了指躺在旁邊呼呼大睡的煉獄杏壽郎,隨後失去了蹤跡。
灶門炭治郎愣了一下,猛地看向倒在旁邊的煉獄杏壽郎,“煉獄先生!”
關於本該死去的煉獄杏壽郎卻因為神秘人的存在而活下來的事情,很快通過鎹鴉傳到了各個柱耳中,凡是有空的柱全部去了煉獄杏壽郎那邊。
在柱們集會不久,大家再次被集中在了產屋敷家,不過其中真正被召喚來的就隻有煉獄杏壽郎而已,其他人都是專門抽出空來看看煉獄杏壽郎的。
煉獄杏壽郎對當時的事情並沒有什麽記憶,因此這一切又扯到了唯一和當時的神秘人打過交道的灶門炭治郎身上。
可惜灶門炭治郎知道的也不多。
沒有上過學的他隻能努力去描述那個人的模樣。
煉獄杏壽郎說過,在那樣的情況下,他不可能活下去。
但他就是活下來了,等隱的人趕到,查看他身上的傷勢,就隻是受了輕傷而已,可他自己清楚,他的內髒應該全部都被絞碎了。
“啊,對了,他的耳朵上也帶著日輪花的耳飾,跟我這個一模一樣,他說我戴的這個是他的東西。”描述了一番對方的模樣,灶門炭治郎最後補充道。
產屋敷耀哉聞言卻沉默了起來。
“哈哈哈原本還想要感謝對方的,不過他當時好像就消失了。”
已經恢複了傷勢的煉獄杏壽郎聞言發出爽朗的笑聲,中氣十足。
“不用尋找了,大約,就是運氣好吧,見到了一個不該存在在現在的人。”產屋敷耀哉開口說,隨後阻止好奇的柱們繼續調查下去。
他的態度明顯知道不少事情,不過既然沒有說,其他人盡管好奇,也沒有多問。
……盡管如果這個人找到的話,將他留在鬼殺隊,能夠救下不少鬼殺隊的成員,可既然產屋敷耀哉這麽說了,那也隻能放棄。
因為柱們很清楚,如果能夠救鬼殺隊的成員,產屋敷耀哉自己就會想辦法留下對方,讓他們放棄,就隻能是不可能。
等到所有人散去,產屋敷耀哉在妻子的攙扶下走進了屬於產屋敷一族的祠堂,打開了擺在祠堂正中的木盒。
大約因為歲月太過久遠,這木盒表麵斑斑駁駁,邊角還有不少腐朽被修補的痕跡。
“繼國緣一……”
產屋敷耀哉看著木盒中的東西,隨後將盒子再次合上,長長地歎了口氣,口中叫出一個早就消失在時間長河的名字。
“九十八代,希望,你留下來的話是真的吧。”
摩挲著盒子,產屋敷耀哉隨後離開了祠堂。
當天夜裏,產屋敷一族的祠堂失竊,擺在祠堂正中幾百年的木盒不知所蹤。
有鬼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