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提她了。”赫司堯忽然說。
    老爺子愣了下，“你說希丫頭？”
    赫司堯抿著唇，眼神卻迸發一抹寒意。
    赫老爺子看著他，“怎麽，想清楚了？”
    “一直都很清楚。”
    赫老爺子沒忍住勾唇笑了下，自己養大的孫子什麽性格，他還能不知道？
    嘴上說著不要不要，身體還不是很誠實？
    “行，我可以不提，那你是要跟蔣語甜那姑娘在一起了？”
    正在這時，蔣語甜買東西回來，剛要推門進來就聽到赫老爺子提到她，於是止住腳步在門口聽著，感覺心砰砰都要跳出來了。
    “這是兩回事兒。”赫司堯說。
    “怎麽就是兩回事兒了？還是你覺得，人家會一直等著你？”赫老爺子說。
    赫司堯被逼問的有些躁，“那您這麽說，是同意了？”
    “隻要你快點結婚，給我們赫家生個曾孫子，你現在就是找個瞎子結婚，我都同意。”赫老爺子說。
    赫司堯，“……”
    看著老爺子，他一副很坦然很坦誠的樣子。
    而門外聽著的蔣語甜，心中卻升起一絲絲的愉悅，以前最擔心的就是赫老爺子這關，眼下老爺子的比喻雖然讓人聽著不是很順耳，但最起碼不會反對，她倒是放心很多。
    “我的事情，我會看著辦的。”赫司堯說。
    “行，那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趕緊敲定下來。”赫老爺子說。
    一個月……
    “您怎麽不把我賣了？”赫司堯問。
    “就一根獨苗，沒辦法賣，能賣的話，我能留你到現在？”赫老爺子反問。
    赫司堯，“……”
    單論鬥嘴的話，赫司堯還真的拿老爺子沒辦法。
    “這麽多年你跟希丫頭也是我心頭的一塊結，看著希丫頭沒有怪我，你們也能好聚好散，我也就放心了，接下來我打算再給希丫頭也介紹幾門親事。”
    赫司堯蹙眉，看向老爺子，他表情很是坦然，絲毫不像是故意的。
    可赫司堯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你要給她介紹男朋友？”赫司堯問。
    赫老爺子點頭，“是啊。”
    赫司堯很是無奈，“合適嗎？”
    “這有什麽不合適的，你們離婚了，希丫頭還能惦記著我，叫我一聲赫爺爺，我心裏高興，願意她找個好男人過好日子，有什麽不合適的？還是……你心裏不願意？”赫老爺子看著他試探性的問。
    赫司堯冷笑一聲，“我有什麽不願意的，隻是您的好意可能要被辜負了。”
    “什麽意思？”
    “她有男朋友。”赫司堯說。
    “她有男朋友？我怎麽沒聽說？”赫老爺子蹙眉。
    想起她在雲齋洗手間門口打電話親昵的樣子，赫司堯就打心裏覺得諷刺。
    “人家也沒理由告訴你，別忘了，您是我的親爺爺。”赫司堯鄭重其事的說道。
    赫老爺子的終點完全不在這上麵，“那你是怎麽知道她有男朋友的？”
    赫司堯眉頭蹙了蹙，極為不情願的說道，“我見過那人。”
    “你見過了？什麽時候？人怎麽樣？”赫老爺子連連問道。
    赫司堯腦海裏呈現出他們在咖啡廳歡笑的樣子，最後冷冷的說了句，“不怎麽樣。”
    赫老爺子瞧著他那樣子，心裏倒是鬆了口氣，別人不了解赫司堯，他還是了解的，嘴上風輕雲淡，實則介意的狠。
    “人家再不怎麽樣，有一點是好的，眼光比你好。”赫老爺子說。
    赫司堯冷笑一聲，“相處下去就會知道她徒有其表。”
    “你以前還嫌棄人家土呢。”老爺子一針見血。
    赫司堯覺得，天聊不下去了。
    他起身，“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行，回去吧，我去跟希丫頭聊會天去，怎麽著也要讓她把人給我帶過來見見。”老爺子說道，字字眼眼都充滿了故意刺激。
    赫司堯全當聽不見。
    正要走時，門被推開，蔣語甜從外麵走了進來。
    當做什麽也沒聽到，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
    “要走了嗎？”蔣語甜看著赫司堯問。
    “你還沒走？”
    “我出去給老爺子買了點東西。”說著，蔣語甜走過去，把一些水果什麽的放在了一旁，“赫老爺子，我特意詢問過醫生，您血糖不高，還有點貧血，所以多吃水果挺好的，這些就給您放這裏，慢慢吃，等吃完了，我再給您買。”
    看著蔣語甜，赫老爺子點點頭，“有心了，謝謝你。”
    “客氣了，這些都是應該的。”蔣語甜笑著說。
    赫司堯看著她，目光晦澀。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赫司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