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屋，於莉擦了一下淚，倒是漸漸冷靜下來。
    “對不住，我剛才也是一下子沒忍住。”
    “馬華，你別多想。”
    馬華點點頭，給她倒了一杯水：“怎麽回事？還哭了？”
    於莉氣的胸口起伏不定：“還能怎麽回事！老閻家一群光進不出的東西！”
    坐在馬華床前，跟馬華絮絮叨叨說起來自己嫁入老閻家受的氣。
    包括水電生活費都得算賬，用什麽東西，都得明算賬，隻要不算賬，那就會被閻埠貴用各種借口推辭。
    還有馬華自行車的事情，閻家幾口人一聽新自行車，有免費的便宜可占，都排隊等著用。
    也因為馬華自行車，閻解成和於莉先罵架後打架。
    “閻埠貴那輛自行車，我要是掏出一塊錢來給他，他八成就給我用了。”
    “可我憑什麽給他啊！”於莉叫道，“我就是受不了這個氣，一分錢都不想讓他算計走！”
    馬華聽到這裏，直接說道：“得！您這話說到這裏，真是到頭了！”
    “敢情我給你一塊錢，我借你自行車，我就是最大的冤大頭。”
    “你們一家人，還不舍得一塊錢，不舍得自行車；到我這裏，我成全白給了？”
    於莉被馬華這話給逗笑了，今晚上生過氣，這是她第一次笑。
    看見馬華那鬱悶的模樣，就感覺好玩。
    “不白給，哪能白給啊！”
    “你對姐好，姐以後對你也好，行不行？姐以後念著你的好。”
    於莉說道。
    馬華對她翻個白眼，拿兩個蜂窩煤放進爐子裏麵。
    “一個‘好’字，就完了？”
    “那你說應該怎麽辦？”
    於莉看著他加蜂窩煤，看著兩塊蜂窩煤被左邊一塊、右邊一塊放下去，這才意識到屋內這麽暖和幹燥，是有原因的，馬華居然是一個爐子頂別人兩個。
    左右兩個燒煤的爐子通道，同時在爐道裏麵四塊蜂窩煤。
    這屋子又小，當然是很暖和。
    “‘好’後麵再加一個字。”放好蜂窩煤，馬華說道。
    “什麽字？”
    “冤。”馬華說，“我就是‘好冤’，幫你一點兒忙，把我給冤的好像冤大頭似的。”
    於莉又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樂不可支。
    “馬華，你說話可真有意思！”
    馬華說道：“被人誇好，不當吃也不當喝，說我有意思，也是不疼不癢。”
    “行啦，沒有別的事，你就回去吧。”
    “明早過來拿自行車鑰匙。”
    於莉聽見這話，反倒是有點別扭。
    看看馬華，打量他表情，見他也沒怎麽笑。
    難道，剛才隻是我自己笑，馬華其實並不是開玩笑，他真的心裏挺不舒服？
    “馬華，你……是不是真的感覺，幫我之後有點吃虧？”
    馬華詫異看向她：“難道你感覺我賺了？”
    於莉更加不好意思：“那你說，我應該怎麽辦才好？要不，我把你給我的一塊錢再給你？”
    馬華無語地看著她。
    於莉訕笑一下：“好像是有點不太合適……”
    “走吧，我看你也沒什麽可說的。”馬華說道，“以後好好過日子吧。”
    “你們家還懷疑我想勾搭你，就別來找我了。”
    於莉聞言，頓時心裏一堵。
    看著馬華這副不愛搭理的勁頭，想著老閻家今晚上的做派，一股子勁頭從於莉的心裏麵冒出來。
    人家馬華就是對我好一點兒，就是沒有斤斤計較那點兒小事，你們就怕我勾搭？
    就這麽一個人，還讓你們弄得不願意理會我。
    哼，我還就不信了！
    我偏勾搭，你們能怎麽樣！
    把門關好，於莉走回馬華身邊。
    馬華疑惑看向她：“你——”
    還沒等他說完，於莉跨上他的腿，摟著他脖子，一口親在他臉頰上。
    馬華有點懵：“於莉，你——”
    於莉低聲問：“親過女人沒？”
    馬華還沒反應，於莉就親過來，兩人親在一起。
    馬華被她牽引摟抱著，好一會兒，兩人氣喘籲籲停下。
    “姐教你親女人，好不好？”
    “好……就是還沒好透。”
    馬華也不再客氣，很誠實地回答。
    於莉推著他肩膀，低頭看一眼，“撲哧”一下笑了：“去你的吧！”
    “那就，下次再說？”馬華問道。
    “說你個大頭鬼！”於莉笑道，“就沒下次了！”
    馬華也是正常男人，這會兒上了勁頭，肯定不願意放過於莉。
    於莉看看時間，也不敢耽誤太久。
    又低下頭去，唇齒交接片刻，把馬華的手從自己棉襖後麵拿出來。
    “行啦，你現在知道，姐不會忘你對姐的好了吧？”
    馬華點點頭：“這回忘不掉了，直接牽腸掛肚。”
    於莉見他這樣說，也是不由地又笑了一聲，拉開門走出去。
    迎麵看見秦淮茹正往傻柱家走。
    兩人一對眼，誰都沒說話，各有心事。
    於莉回自己家，閻解成瞪著眼：“你幹什麽去了？”
    “我跟人家說好話去了。”於莉說道。
    “馬華怎麽說？”
    “你管他怎麽說呢！”於莉沒好氣。
    “那你是怎麽說的？”
    於莉冷哼著進了自己屋：“你管我怎麽說呢！”
    “嘿，合著我什麽都不能問？”閻解成惱火，“我可警告你啊，於莉，你別跟馬華那小子來往！他有撬人牆角的前科！”
    於莉莫名地看他一眼。
    撬牆角啊，我可太知道了！
    “你要是能把你爸的自行車安排給我，我還能聽你的；你要是安排不過來，我還得找自行車。”
    閻解成也是沒轍：“要說那自行車，給咱爸幾毛錢，商量商量價格，興許也行……不過，就怕開了這個頭，閻解放閻解曠他們埋怨我們，咱爸以後的自行車就明碼標價了。”
    於莉看他一眼：“你說的也是，真不愧是你爸的兒子，會算計。”
    “所以，我還是自己解決自行車問題吧。”
    “我可警告你啊，不許跟別人眉來眼去！”閻解成再度警告。
    於莉哼了一聲：“那可不好說。”
    閻解成被她氣壞了，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故意抬杠氣我是吧？我偏不生氣！”
    你不生氣，那可太好了。
    於莉心裏麵對於一時衝動的後悔，也漸漸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