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三十多歲，皮膚醬紅色的采購員崔大剛，推門進了食堂倉庫門，見到馬華正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就愣了一下。
    馬華上前來，伸手：“崔哥您好。”
    “我叫馬華，今天剛成為食堂倉庫的保管員。”
    “以後食堂倉庫的食材入庫，全仰仗您和劉哥兩位了。”
    崔大剛也是帶著酒勁兒，下意識地跟馬華握了握手，隨後閃開身子，讓身後大約四五十歲的劉度澤。
    劉度澤是個喝酒上臉的，這會兒，一張臉紅的跟大紅布似的。
    眯著眼看了看馬華，笑起來：“這不是後廚何師傅的徒弟，馬華嗎？”
    “你怎麽上倉庫這裏來了？倉庫這邊，一向是小崔對帳目，也沒出過大錯呀。”
    馬華微微一笑：“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今天我跟何雨柱鬧了一場，領導看我們倆實在不像話，就把我安排的轉崗。”
    “興許是別的地方沒空閑，讓我來幫幫你們兩位。”
    馬華這麽說，崔大剛本身帶著酒意，也沒多問，點點頭。
    劉度澤打了個酒嗝兒，也點點頭。
    “行，以後咱們得常見麵，今天不知道，沒辦法請你一頓。”
    “改天請你下館子，咱們好好吃頓飯，說說話。”
    馬華笑道：“我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全靠兩位大哥帶著走。”
    “要說請吃飯，也得我請你們兩位啊！”
    這話也是一團和氣，“小崔”崔大剛和“老劉”劉度澤，兩個采購員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頓時都笑嗬嗬跟馬華說話。
    這兩人今天也的確是酒足飯飽，沒辦法再下館子了，也不適合交接崔大剛之前的一點有關於倉庫的工作。
    所以也就是先弄了個臉熟，知道怎麽回事，兩人就都跟馬華告辭。
    “改天我請你。”
    “還是我請您兩位！”
    “那就不必破費啦！多不好意思的！”
    三人跟哥們兒似的互相客氣一番。
    等崔大剛、劉度澤兩人走了，馬華才把臉色淡下來。
    這倆老油條，到底人品怎麽樣，以後工作的過程中且看著吧……
    要是單純到相信，跟他們幾頓飯，幾頓酒下來，就是朋友兄弟，那以後可就要後悔了。
    走出軋鋼廠食堂倉庫，馬華離開軋鋼廠，沿著路走回家去。
    道路兩旁，是堆放整齊的水泥管，有一米半的，也有一米八的，大概都是下水管道用的。
    馬華走回四合院的時候，前院老閻家正吵吵著亂成一團，一些鄰居都在前院裏麵站著聽戲。
    見到馬華回來，這些鄰居們對他莫名笑了笑。
    馬華也聽著閻家內的吵鬧。
    “於莉，你到底哪頭的？”
    “對啊，嫂子，我就用一下這自行車，又不是你的！”
    於莉怒聲道：“自行車不是我的，可是我借來的，我還得好好還回去！”
    “你們要用自行車，再找馬華借，別從我這裏用自行車！”
    於莉發音剛落，就聽到閻埠貴說話：“嗨，於莉，你怎麽這麽死心眼兒？馬華這還沒下班回來，你把鑰匙給我，我把車子先推進屋裏麵，就說自行車今天沒回來，這不就成了嗎？”
    “這借都借來了，不用兩天多可惜啊？”
    “再者，閻解放去葛家莊換地瓜，咱家自行車萬一累壞了怎麽辦？還得用馬華的呀！”
    馬華聽到這裏，已經是聽不下去了。
    直接推開門進了老閻家。
    “閻老師，算盤夠精細啊！”
    “你們家自行車不能累壞了，我這新買的自行車就可勁兒糟蹋？”
    馬華冷聲說道。
    閻埠貴眼珠子轉了轉，被人當場逮住，他也不好意思說什麽。
    馬華看看這一屋子算計鬼，心說難怪於莉後來也是算計起來跟周扒皮似的，要是不長心眼兒，跟老閻家一起過日子肯定要吃虧。
    “於莉，我自行車呢？”
    “我給你推過去！”
    於莉也是平了平心口的那股氣，拿著自行車鑰匙推門而出，把停在一旁的自行車推到中院馬華門口，把自行車鑰匙交給馬華。
    馬華一看，中院、前院鄰居都探頭探腦看熱鬧，閻解成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放心自己媳婦，也跟在後麵。
    接了鑰匙，跟於莉也沒說話，鎖好自行車開門回家了。
    於莉回頭看見閻解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看什麽看！還不回家去！”
    她這麽一嚷嚷，四周探頭探腦的鄰居也都縮回頭去。
    閻解成悻悻然：“我就跟著過來看看，你生什麽氣啊！”
    閻解放和於莉兩人還沒走出中院，就聽見中院又有人喊了一聲：“我受不了這個氣！”
    兩人停下腳步，隻見秦淮茹、傻柱從一大爺家門走出來，嘴裏嚷嚷的赫然是傻柱。
    同時從一大爺家走出來的，還有婁曉娥攙扶著的聾老太太，一大爺易中海、一大媽。
    這幾個人好像商量什麽事兒來著。
    “我看，他就是個壞小子！早晚會出事兒！”
    “哎，你慢點兒，就別操這個心啦，這事兒有我們呢，四合院亂不了！”易中海說著，“腿還疼不疼？”
    “疼啊，傻柱你背我回家去！”聾老太太一臉疼痛模樣。
    傻柱倒也沒有別的心事，嘴裏抱怨著“你可找到傻小子了”，還是把聾老太太背起來，就要往四合院後院走。
    聾老太太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真不疼了，裂開沒剩下一顆牙的嘴，對婁曉娥笑了笑。
    婁曉娥也是埋怨她：“有傻柱背您，您非得叫我來幹什麽呀？”
    “我喜歡見你呀，傻蛾子！”聾老太太嗬嗬笑著。
    婁曉娥忍不住也笑了：“您一個人，愣是把我們幾個當孝子賢孫哪！”
    “啊？你說什麽？”
    聾老太太笑著，耳朵又聾了。
    幾個人都笑了。
    於莉跟閻解成看著，都感覺這一群人，好像有點相似一大家子人……
    “喂，傻柱，剛才嚷嚷什麽呢，又有誰給你氣受？”於莉開口問道。
    “嘿，你甭提，提了我就生氣！”傻柱背著聾老太太，“這才氣消了一點兒！”
    “怎麽著了？”閻解成也忍不住好奇，詢問，“這到底是跟誰呢？”
    傻柱、秦淮茹、易中海都沒回答，倒是許大茂從後院走出來：“蛾子，都什麽時候了，也不回家做飯？”
    又打量一眼幾個人：“喲，今天這是怎麽了？人還挺不少的，一大爺您私下開全院小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