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納鞋底子……”
    馬華剛到家，就被秦淮茹借走了自行車，提著雞進了家，就看到秦京茹又在吭吭哧哧納鞋底子。
    照她這樣下去，過年之前說不定會交一次工件，再領回來一次鞋底子。
    “今天又有人來幫忙沒有？”
    馬華問。
    “婁曉娥扶著聾老太太過來看了看，稍微幫忙了一下。”秦京茹說，“應該是沒別的意思，呆了一會兒就走了，跟正常串門一樣。”
    “還有，一大清早，何雨水來了一次。”
    “今天我還看見傻柱了，慢慢在中院走路……還有許大茂，又跟我打招呼了……”
    秦京茹一邊絮絮叨叨說著話，一邊拿剪刀剪斷了線頭。
    馬華聽她說著話，問她中午怎麽吃的。
    秦京茹中午吃的清淡，馬華讓她把帶回來的雞燉了。
    剛把雞燉上，秦淮茹推著自行車回來了。
    “馬華，自行車給你放下了。”
    馬華出去接了鑰匙，見到秦淮茹一臉的愁苦，問了一句怎麽回事。
    秦淮茹歎了一口氣：“街道辦說，我婆婆的情況很嚴重，接下來不許我去探望了，街道辦會更加嚴肅地對她教育。”
    馬華聽了，又仔細打量一下，才察覺出來秦淮茹這愁眉苦臉下麵帶著一絲笑意。
    馬華小聲說了一句恭喜，兩人對視一眼，秦淮茹匆忙回了自己家。
    “今晚吃什麽，這麽香？”
    雞肉快燉好的時候，何雨水過來招呼了一聲。
    馬華笑了一聲：“吃晚飯沒有？過來一起吃？”
    “那倒是不用了，今天遇見我同學於海棠，我們倆稍微對付了一下肚子。”何雨水笑著說道，“我來幫秦京茹幹點兒活，聊聊天。”
    “於海棠？軋鋼廠廣播員？”馬華招呼她進來說話。
    “對，”何雨水說道，“男朋友是軋鋼廠宣傳科的，叫楊為民，挺會舞文弄墨。”
    也就是隨口聊天，秦京茹一邊掀開鍋，一邊問：“快結婚了吧？”
    何雨水說了一聲：“於海棠跟我不一樣，我本來是打算年前結婚，現在結不成了。”
    “楊為民也想早點結婚，於海棠可是一點都不急；她那個意思我最知道了，眼界高，還得挑挑揀揀。”
    聽她語氣頗有點不高興，秦京茹跟她也熟悉了，直接說道：“那小片警有眼無珠，錯過你這麽好的姑娘，他後悔去吧！”
    “人家才不後悔呢，人家都開始相親了。”何雨水低聲說道。
    “那也得後悔，雨水這麽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又聰明機靈，打著燈籠都難找！”馬華笑著說道，把一碗土豆雞肉推給她，“吃飯吧！”
    何雨水被馬華的話、這一碗雞肉弄得怪不好意思的，連忙擺手：“不不不，我真的不餓了！”
    馬華和秦京茹都招呼她吃飯，何雨水怎麽也不肯吃，出去轉了一圈，等馬華、秦京茹都吃過飯後，才又來說話，幫忙洗刷、納鞋底子。
    馬華、秦京茹才知道，今天何雨水聽說原來準備結婚的對象已經開始相親了，要說心裏不失落肯定是假的。
    畢竟何雨水等於是被人家嫌棄，人家一腳踹了她，開始找新的結婚對象了。
    聊了一會兒天，何雨水心情好多了。
    眼角看見馬華家床鋪，回想今天早晨自己見到的秦京茹癱軟酣睡的模樣，何雨水又有點臉上燥熱。
    結婚後，真的會被驢車撞嗎？
    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正想著，看到馬華伸手抱起來胖刺蝟，正對著自己笑。
    何雨水的臉微微紅了一下，低下頭去，繼續幹活。
    總感覺，像是被人當場逮住一樣。
    馬華把胖刺蝟清洗了一下，這家夥吃好喝好也不跑，一點兒也沒變瘦，就瞪著烏溜溜的眼睛和馬華對視。
    八點多鍾，何雨水告辭離去，心情已經好了很多。
    馬華催促秦京茹休息，不讓她再忙活了，這些鞋底子有什麽可著急的，不過是應付應付罷了。
    進了被窩，馬華把手搭在秦京茹身上，漸漸活動起來。
    一晚上過去，秦京茹又是酣睡到早晨無法醒來。
    馬華上班去，一路上沒有再見到前兩天跟著自己的小孩子，看來那小孩已經放棄了。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劉度澤來到倉庫，提了一隻鬆雞。
    放下鬆雞，跟馬華笑著說了幾句話，表達了一下雙方“牢不可破的兄弟感情”，之後才滿意地離去。
    馬華回到四合院的時候，閻埠貴、許大茂兩人正在前院嘻嘻哈哈說話。
    “咱們四合院，也就是你最大方，真夠可以的！”
    閻埠貴手裏麵提著一串幹蘑菇，對許大茂豎大拇指，
    許大茂哈哈大笑，他就喜歡跟閻埠貴打交道，東西到手立刻表現出態度來，比自恃領導的劉海中、什麽都不缺的易中海好多了。
    “您看見沒有，又給我一隻雞……”
    許大茂得意洋洋。
    閻埠貴手裏麵拿著蘑菇，好處到手，特別配合，一臉驚歎：“哎呀，這隻雞好啊！是真的好，看著就好，大過年的弄這麽一隻雞，兆頭就是個大吉大利！”
    馬華插話說道：“我看著也好……”
    這冷不防的一句話，閻埠貴、許大茂兩人笑臉頓時僵住。
    閻埠貴拎著蘑菇送回家去，沒理會馬華。
    許大茂則是打量一眼馬華帶回來的東西，有些驚訝：“喲，鬆雞？這可是稀罕玩意兒！馬華你從哪兒買的？”
    “同事送的。”馬華說道。
    許大茂點點頭，心裏麵難免有點不爽。
    馬華媳婦秦京茹，他有點兒眼饞——婁曉娥不下蛋，馬華媳婦秦京茹有人說是鄉下來的，特別能生養。
    這從外麵帶回來東西，自己帶家養的雞，馬華帶回來鬆雞。
    這小子還能壓我一頭！
    眼看著一個毛頭小子，比自己小七八歲，比我許大茂還威風起來了？
    不尷不尬地說了兩句話，許大茂正準備要走，有人跟馬華打招呼，他又停下了。
    “馬華！”
    文文靜靜的冉秋葉推著自行車進了四合院。
    “哦，冉老師，還是棒梗學費的事兒？”
    “今天剛好路過，我再來問一次吧。”冉秋葉笑著說道。
    “行，我帶你過去問問。”馬華示意冉秋葉跟自己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中院，剛才貌似已經鑽進屋子裏麵的三大爺閻埠貴立刻冒出頭來：“咦，他怎麽跟冉老師熟悉的？”
    “您問我，我問誰去？”許大茂有些不爽，“您介紹的？”
    “馬華可結婚了，這冉老師多高雅的姑娘，還沒結婚，也太不合適了！”
    “我介紹的，我還能這麽問？”閻埠貴說道，“不行，我得看看去！冉老師可是個好姑娘，別被馬華那小子騙了！”
    他想看，許大茂也想看，兩人跟做賊似的站在中院門口，看著馬華領著冉秋葉到了秦淮茹家門口。
    敲門，秦淮茹家裏沒人。
    傻柱推門而出，一瘸一拐，驚喜說道：“冉老師！您又來了！我正好跟您解釋一下。”
    冉秋葉尷尬地微微一笑：“其實您不用解釋，咱們也不認識，您沒必要跟莪解釋。”
    “有必要，我是真的被誤會了——棒梗家裏麵沒人？您上我家坐一坐？”
    傻柱連忙笑著邀請。
    冉秋葉擺手：“不用麻煩您了，我去馬華家坐一會兒就行了。”
    傻柱的笑臉僵住。
    馬華？
    怎麽又他媽的是馬華？
    我這輩子找女人都繞不過這小子了是吧！
    兩眼惡狠狠盯著馬華：“馬華，你小子——”
    馬華笑吟吟，做了個踢腿模樣，傻柱頓時夾緊雙腿，下意識抽一口涼氣。
    馬華沒害怕，冉秋葉看著傻柱這副發火的模樣卻有點不安了。
    “馬華，我去你家坐坐吧？”
    “嗯，來吧，今天晚上我讓京茹把鬆雞燉了，你吃了飯再走。”
    “那多不好意思……”
    馬華、冉秋葉兩人說著話，停好自行車，進了馬華家。
    傻柱沉著臉看著這一幕。
    許大茂冒出頭來，幸災樂禍：“哎，傻柱，又傻眼了？”
    “這牆角又被馬華撬了？”
    “許大茂，你是不是欠抽！”傻柱惱火叫道。
    許大茂笑嘻嘻：“你來，你盡管來……你能追得上我，我讓你打！”
    “許大茂！”
    傻柱一瘸一拐，恨不能追上許大茂揍他一頓。
    正發著狠，抬頭看見閻埠貴：“三大爺，您也看見了吧？您一句話，把我害多慘？我現在都跟冉老師搭不上話！”
    “您必須給我把這件事解決了！”
    閻埠貴嘿嘿笑道：“解決這事情容易，我可以等一下就跟冉老師解釋，可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兒賠償？”
    “你把這事情解決了，咱們什麽都好說！你要是不給我解決，咱什麽都不好說！”傻柱叫道。
    閻埠貴笑了：“有你這句話，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