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賦?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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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抱歉運翊,我在未經你允許的情況下做出了這樣一個任性的決定…希望你能原諒我。”迪奧“誠懇”地衝著洛運翊道了聲歉。
    “啊這這這…迪迪迪迪奧大人,您可千萬別那麽說!我我我…”完全沒有想到迪奧居然真的會放下姿態向自己道歉,既慌亂緊張又感動不已的洛運翊一時間竟是連話都說不完整了:“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當然會原諒您啦…”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後,他連忙回應道。
    “隻要…隻要我剛剛的表現沒有辜負您對我的期待…那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停頓了片刻後,洛運翊小聲地補充了一句。
    “不要妄自菲薄運翊!謙遜固然重要,但自信也同樣是強者的必備要素!”看著有些局促不安的洛運翊,迪奧笑著將手掌輕輕覆在了他的頭上:“你剛剛的表現非常出色,你在這三個月裏的成長令我刮目相看!運翊,我為你感到驕傲。”他一字一句地溫聲說道。
    洛運翊:o(o)o
    “我…我會…唔…”備受鼓舞的洛運翊剛想說些什麽來回應迪奧對自己的肯定,卻突然感覺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兩腿一軟整個人險些栽倒在了地上。
    “你還好嗎運翊?”似是早有預料,迪奧在洛運翊剛開始打晃的時候便伸出手一把扶住了他。
    “不…不算太好…”洛運翊扶著額頭勉強應了一句。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看著洛運翊那逐漸恢複成原色的瞳孔,迪奧柔聲問道。
    “頭…頭很暈,視線很難聚焦看東西很模糊,四肢一點力氣都沒有,還…還很想吐…”洛運翊一邊微喘著氣一邊磕磕絆絆地盡力回答道。
    “別擔心運翊,你一定是因為在剛剛的戰鬥中一下子消耗了太多精神力再加上舟車勞頓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今晚好好睡一覺吧!我保證,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你一定會重新變得生龍活虎起來的。”迪奧輕聲安撫道:“我會盡快安排人帶你去房間裏休息。”
    “嗯。”稍稍恢複一些的洛運翊微微點了點頭。
    “迪奧大人,歡迎回來。”待三人走到宮殿大門前,一位綠發紅瞳、身材高大的男子早已畢恭畢敬地躬身撫胸候在了這裏:“您好恩雅婆婆。”
    “達比,這位是新加入我們的同伴,名字叫做洛運翊。他剛剛和佩特夏進行了一場非常精彩的戰鬥,所以現在正處於虛弱狀態…我需要你為他尋找一個舒適的房間,然後像對待頭等艙的客人一樣好好安頓他。”迪奧對著身邊的泰倫斯??t??達比吩咐道。
    “遵命…”小心翼翼地將洛運翊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泰倫斯再次衝著迪奧躬了躬身:“那麽…請允許屬下先行告退。”
    “嗯。”迪奧微微頷了頷首。
    得到迪奧的應允後,泰倫斯這才帶著洛運翊“飄”然而去。
    “嗬,這樣的才能…真不知道到底該稱之為天賦還是詛咒呢…”目送著兩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若有所思的迪奧抱著肩膀喃喃自語道。
    他很清楚洛運翊為什麽會突然變得如同身體被掏空一般虛弱不堪,所謂的“精神力消耗過量”與“舟車勞頓”也隻不過是迪奧打出的幌子而已;致使其虛弱的真正原因,其實是開啟“血瞳”之後的後遺症。
    不知疲倦、無所畏懼、時刻處於最佳的戰鬥狀態、永遠保持著最激昂的戰意…甚至連身體素質與精神力都能大幅提高!
    相比於喬斯達家族“從光榮與勇氣中獲取力量”和“強運”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血瞳”帶給使用者的提升要更為直接、顯著;而支付給它的“代價”,也僅僅隻是事後的一段虛弱期而已——短則隻需要好好睡一覺,長則根據血瞳的持續時間相應延長…不過最多也不超過一個月。
    雖然虛弱期內的無力感可能會讓使用者難以忍受,可相比於“血瞳”狀態下的增幅,這點代價簡直不痛不癢。
    由此來看,“血瞳”毫無疑問是一種羨煞旁人的天賦,迪奧也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一直到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洛運翊在剛才那場戰鬥中的狀態,他才突然發現了些許端倪:
    在先前的戰鬥中,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洛運翊占據著絕對的上風,可實際上他的狀況並不容樂觀——[蝴蝶效應??槍型]的每一顆子彈都由洛運翊的精神力凝聚而成,頻繁地使用替身進行攻擊對於他來說本就是不輕的負擔;而且為了完成自己的戰術,洛運翊還需額外耗費精力維持子彈的形態、讓它們不會如往常那般直接消散;再加上洛運翊中間還使用[蝴蝶效應??刀型]斬斷了一根“線”…
    因此洛運翊的精神力其實早就已經燈枯油盡了——這一點從他那泛白的嘴唇、蒼白的臉色以及逐漸緊促的呼吸聲也能觀察出來;而且正常情況下,他也早就應該出現暈眩以及替身失控等症狀。
    可是在“血瞳”的加持下,洛運翊完全沒有被自身的不良狀態所影響,依然保持著精準且頻繁的射擊——這對於精神力已經趨近幹涸的他來說,無疑是非常危險的!如果不是迪奧及時終止了這場戰鬥,其結果很可能是一死一重創、甚至同歸於盡!
    屏蔽使用者的身體自我保護機製因而使其在不知不覺中嚴重透支自己的身體,這便是“血瞳”暗藏的獠牙。
    然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除了會令使用者暫時虛弱一段時間外,“血瞳”本身是沒有任何後遺症的!這也就是說,它是一種不需要你支付任何“代價”便可獲取的力量——如果某種力量明碼標價地每使用一次就會耗費你四分之一的生命,那麽你在借用它之前絕對會慎重慎重再慎重,甚至發誓一次都不使用它;可像“血瞳”這種看似等價甚至“免費”獲得的力量,哪怕你知道它的可怕之處,也會在一次又一次的使用中逐漸放鬆警惕、上癮、然後在不知不覺中一點點地親手殺死自己。
    如此看來,那“虛弱期”存在的意義竟也有些細思恐極——或許它並不是作為“代價”而存在的,而是為了讓使用者們深刻地感受從強大跌落至弱小的落差,因而對“血瞳”產生依賴甚至上癮!
    先在裏麵放一些“誘人的慢性毒藥”、然後添加一些能令人上癮的“佐料”、最後再用名為“天賦”的外衣包裝一下…這哪裏是上天的恩賜?這分明就是地獄中的惡鬼們對於這個家族的怨毒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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