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之寅虎真君第二百九十八章勾陳大帝
    淩霄殿上。
    玉帝閉目修養，幾息後，王靈官向前通報，匯報道：“啟稟陛下，道祖不在兜率宮中，燒火道人也不知道祖去向。”
    玉帝慢慢睜開眼睛，道：“好，愛卿先下去吧。”
    “是。”
    王靈官應道，又回到殿前值守。
    王靈官退去，太白金星才出列問道：“陛下？此事？”
    玉帝平靜道：“宣勾陳上宮天皇大帝鎮守蓬來仙島，護住東海海眼，至於那扶桑方丈，便交給聖庭處理。”
    太白金星略一遲疑，道：“那若是聖庭強行開啟海眼？”
    玉帝冷冷看了太白金星一眼，重複道：“那便讓勾陳大帝管理，天庭全權配合，絕對不能仍由聖庭胡來。”
    “是！”
    太白金星躬身道，隨即快步退出淩霄殿，駕祥雲一朵，向那勾陳天宮飛去。
    蓬來島上，氣氛依舊有些怪異，自從陸寅帶來消息後，便有不少散仙明著暗著向方丈島飛去，想要借助寶地修煉，或是提早開辟洞府，占據先機。
    畢竟，左右算來，方丈島和扶桑神樹都是重中之重，戰場不一定會牽扯到這來。
    而蓬來島上，張天師也執玉皇旨令，讓島下巨龜停止行動，就停在東海海眼旁。
    兩島之間相距不過萬裏，天庭卻在蓬來島上下了重兵。
    扶桑枝頭，烏巢禪師微微搖頭，“看天庭這陣仗，是不會同意我們開啟海眼了。”
    東方崇恩聖帝跟著點頭，“挺好的，不動刀兵，便沒有災禍，否則殺念一起，恐牽連甚大。”
    “唯一難的，就是句芒如何向聖主交代了。”
    句芒轉過身來，眼神閃動，道：“除非聖主現在就準備決戰，不然，此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三人齊齊點頭，聖主雖頗有魄力，但向現在決戰，無異於自尋死路。
    不多時，就見遠處天邊一陣青光，接著便是轟鳴的雷聲。
    “誰來了？”
    句芒好奇道。
    烏巢禪師微微搖頭，他來曆神秘，相對的，他對天庭眾神了解也是不多，隻有東方崇恩聖帝細細看了兩眼，道：“勾陳大帝，非至尊無人能敵啊！”
    三人安靜下來，遠遠看著天邊景象變動。
    風雨交加，電閃雷鳴，海水沸騰，隱隱露出下麵那巨大的身影。
    不知扶桑枝頭幾人看的清楚，連一眾散仙和天庭等人都看到清楚。
    “那是什麽？”
    雲頭上，銀靈好奇問道。
    陸寅若有所思，看向敖冰，敖冰道：“四象之一，青龍。”
    這青龍，也是唯一一個沒有前來拜見敖冰的龍族。
    “吼！”
    巨大的龍吼聲響徹天地，道道粗壯的雷霆伴著吼聲進一步加深東海海眼的封印。
    幾息後，雲散天晴，那青龍抬起巨大的腦袋，向著敖冰微微點頭，後又消散於水中。
    “有點意思。”
    陸寅笑道。
    敖冰則是微微搖頭，沒有理會。
    天上金光陣陣穿過雲霧，從中露出一道金色的光路，勾陳上宮天皇大帝來了。
    蓬頭黑麵，人首蛇身，口吐黑炁，盤繞昆侖，總持萬化，節製雷霆，九天所主，三十六禽。上都九天，日月星辰。中統五嶽，城皇威靈。下通河海，十二泉扃。北酆九壘，水陸陽冥。神拒者滅，鬼拒者刑。命令之處，莫敢不遵。天神地祇，不得隱形。至尊所指，禦座親臨。有不順者，霹靂一聲。一聲一聲，雨澤萬裏。
    這勾陳大帝到來，眾仙齊齊行禮，口中讚頌道：“拜見大帝。”
    勾陳大帝一手微微抬起，眾人下擺的身體就被清風扶住，站立雲頭之上，渾身散出寶光。
    手掌一翻，拿出一卷畫卷。
    冷聲道：“東方崇恩聖帝，德不配位，與聖庭狼狽為奸，謀害東華帝君，其罪當誅！”
    話音一落，手中卷軸張開，竟是一副畫滿神仙的萬神圖。
    伸手一點，畫中那東方崇恩聖帝就被法力扯出，立在空中。
    扶桑枝頭上，東方崇恩聖帝麵色一變，道：“還請兩位出手相助。”
    烏巢禪師和句芒相識一眼，齊齊點頭，“好！”
    隨後，青色和金色的法力在枝頭上流轉，隱隱護住東風崇恩聖帝的元神。
    勾陳大帝冷哼一聲，似乎有所察覺，伸手一點，這立於空中的小人，頃刻爆開，雜亂的氣流穿過空間，悄然出現在扶桑枝頭上。
    接著穿過兩人的法力，直接打在那東方崇恩聖帝的身上。
    “噗！”
    這一下，東方崇恩聖帝元神激蕩，一口鮮血噴出，幾乎昏死過去，還是烏巢禪師用扶桑神樹之力才勉強護住元神分解。
    一擊如此，勾陳大帝更是不屑一聲，向眾仙微微拱了拱手，便化陣金光落到蓬來島上。
    他的職責隻是鎮壓海眼，至於如何和聖庭通氣，還是天庭來操辦。
    雲頭上，真武大帝明顯鬆了口氣，論實力，他和句芒三人相似，若不是這位大帝前來，一番死鬥是難免的了。
    張天師道：“諸位，還請移步到宮中去吧。”
    眾仙自然同意，陸寅道：“幸好虛驚一場。”
    這戰鬥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可在這之前，天庭和聖庭就各自集齊了三位大羅修士，一旦動起手來，威力簡直不要太大。
    敖冰也跟著點頭，“大羅修士難死，可這萬千生靈就難了、”
    生死道消還好，若是不幸被打散真靈，那可真就沒了。
    眾仙落在島上，隨張天師去拜見勾陳大帝。
    群仙殿上，勾陳大帝坐在當中，眾人先後行禮後，陸寅這才注意到那一直沒有吭聲的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和張天師互相遞了個眼神，張天師揮手隔絕周圍，太白金星才把玉帝的旨意說了一遍。
    眾仙都安靜下來，良久，黃角大仙才道：“也好，免得一場刀兵。”
    “不錯，相信以天尊的慧力，應該還有後招。”
    真武大帝附和道。
    見兩人開口，其餘眾仙氣氛也就好了許多，各自誇讚了幾句，都沒有提出什麽反對意見。
    眾仙中不乏心氣高傲之輩，隻是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各自商議幾句，作為散人的陸寅，早早帶上金靈銀靈離開了蓬來。
    南海處把敖冰放下，陸寅帶著這兩個童子向山中回轉。
    那善財龍女等候多時，而觀音大士也是道德之輩，理應提早歸還寶物。
    兩映山中，善財龍女無奈的坐在山中，論修為法力，她還是有一些的，可如今陸寅不在山中，陣法開到最強，便是她也難以進出。
    好在陸寅心中有所感應，這才帶著金靈銀靈前來。
    雲頭落下，陣法自動打開，善財龍女喜道：“可是大聖回來了？”
    陸寅帶著兩人落在龍女麵前，笑道：“妹妹久等了。”
    陸寅這一拱手行禮，倒是弄得善財龍女一個臉紅，她久久跟在觀音身邊，隻是知道自己有這麽一個“哥哥”，誰成想，相見時竟是這個模樣。
    “哥哥好！”
    善財龍女略帶害羞的回了一禮，這才醒悟般的問道：“哥哥，那寶珠！”
    “寶珠我已經帶來了，就在他們手中。”
    陸寅笑著指向金靈銀靈，銀靈叉腰道：“你就是那龍女？這寶珠不錯，還是留給我們玩玩吧！”
    “哎幼！”
    卻是金靈打了他一下，從袖中拿出寶珠，遞給善財龍女，道：“我等一時玩心大起，卻忘了龍女如此著急，真是我等的過失。”
    “無妨！”善財龍女趕緊接過寶珠，確認無誤後，才笑道：“能平安回到我手中就好。”
    “不錯，木吒一事我也略有所聞，還請妹妹不用太過自責，一切都是天數。”
    陸寅安慰道。
    “嗯？難道哥哥也信什麽天數不天數的嗎？”
    善財龍女疑問道。
    陸寅一愣，模湖道：“可能會信。”
    修仙的信不信天數，陸寅也說不清。
    四人又交談幾句，善財龍女多日離家未歸，緊趕著回去，金靈和銀靈兩人估算著還有些時間，就自己在西牛賀洲上亂轉。
    陸寅山中歇息一二，也繼續踏上了行走的旅程，那勾陳大帝的萬神圖給了自己不少的靈感。
    黃天萬靈道，未必要固定成本身，也可以變化成法寶。
    “應該叫，證道法寶？”
    陸寅摸著下巴尋思道。
    座下的墨玉麒麟哼哼一聲，陸寅回神，這才聽見下方有人呼喊。
    “大聖！大聖！”
    陸寅低頭一看，穿過雲霧，便看到山中的一位菩薩。
    這菩薩一身金光，麵色平和，臉上帶笑，佛法高深，卻有些晦澀之意。
    陸寅當即就能斷定，這是小乘佛法的駐地菩薩。
    陸寅想了想，伸手拍了拍座下的墨玉麒麟，道：“下去看看。”
    “嗯。”
    墨玉麒麟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節，帶著陸寅向下方飛去。
    “大聖大駕光臨，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
    這駐地菩薩笑道。
    陸寅回禮道：“不敢，還未問過菩薩尊姓大名。”
    駐地菩薩回道：“貧僧是附近鬼魂得道，受高僧度化，又過了無數歲月，一路度化世人，積攢功德，這才有如此道果。”
    “外人尊我為南無真靈菩薩，大聖叫我東文就好。”
    “真靈菩薩，失禮了。”
    陸寅略帶敬佩的回道，從鬼魂到菩薩，這中間要費多少功夫，才能走到這個地步。
    真靈菩薩微微一笑，伸手示意道：“大聖請坐，貧僧早有耳聞大聖功績，卻未成想，今日能有幸一見。”
    “這才冒昧呼喚，得罪得罪。”
    陸寅擺了擺手，笑道：“不算冒昧，能結識真靈菩薩，也算我的緣分。”
    “哈哈哈哈。”
    真靈菩薩大笑一聲，又從一旁拿出酒壺，給陸寅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陸寅看的真切，笑道：“菩薩好像與眾不同，難道不必遵守戒律嗎？”
    真靈菩薩帶著幾分灑脫道：“所謂戒律，不過是限製凡人的工具，小僧喝酒，但這酒卻從我心中穿過，小僧吃肉，但這肉卻不在我肚中停留。”
    “這便是世人所說的，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陸寅點頭讚道，拿起酒杯，美美的喝了一口，又看向四周，皓月當空，影影樹林，石凳石桌，仙人與菩薩，真是良辰美景，風月無邊。
    這真靈菩薩像是個性情中人，陸寅不由得氣氛也被帶動。
    真靈菩薩頗為健談，兩人談論許久，這酒也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良久，兩人都停了下來，齊齊看向遠處被風吹動的竹林，真靈菩薩開口問道：“陸寅，你說，這大乘真比小乘好？”
    陸寅一頓，回憶著腦中的記憶，回道：“小乘渡己，大乘才能渡眾生。”
    真靈菩薩點頭又搖頭，好像還帶著幾分醉意，問道：“不對啊，我這修煉小乘佛法的，不也渡了萬千之眾，是我菩薩果位是假的，還是這萬千修士不算眾生？”
    陸寅一時無法回答，隻是靜靜喝著手中的美酒。
    真靈菩薩猛喝了一大口，道：“嘖，還是小乘佛法好。”
    “嗯，還是我好！”
    陸寅還是沒有說話，隻是拿著酒壺給這個帶著幾分醉意的菩薩滿上一杯。
    末了，真靈菩薩癱在地上，陸寅起身欲走，想了想，道：“佛法是佛法，佛是佛。”
    “你當了佛，你的法就是大乘法。”
    說完，便騎上墨玉麒麟離開。
    地上的真靈菩薩衣衫半解，昏沉的臉色瞬間清醒，兩眼瞪的大大的，滾燙的熱淚從眼眶流出。
    待陸寅離開後，竟放聲哭了起來。
    空中，陸寅長歎一聲，道：“一法難求啊！”
    “嗯嗯。”
    墨玉麒麟跟著點頭。
    一人一獸，隱隱加快了速度，白光一閃，又不知落入哪處山坳中。
    和真靈菩薩論道一二，陸寅心中也頗有所獲，甚至，萌生出了一個其他的想法，若是自己當玉帝，恐怕黃天萬靈法瞬間就能修煉成功吧？
    當然，隻是陸寅的想象，如今下有妖主四處作怪，上有聖庭步步緊逼，玉帝這個當老大的也難啊！
    這般想著，墨玉麒麟長鳴一聲。
    陸寅驚疑看去，“還有人在前麵等我？”
    “嗯嗯。”
    墨玉麒麟點了點頭，邁開步伐，繼續向前走去。
    雲霧中，一座山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