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我兄弟皆是萬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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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個人都有張飛的武藝,也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那樣皮糙肉厚,耐打。
更別說,像他那樣悍勇好鬥。
他們隻是一群普通士兵,將校。
對於張飛而言,這也許隻是一次簡單的切磋,隨意的打鬧,責罰,卻可能要了他們的半條命。
為將者應該賞罰分明,維護軍紀,卻不能濫用軍法。
郭嘉注視著張飛,認真說道:“一個合格的將軍,他的士兵不應該隻是畏懼他,更要發自內心的尊敬他。”
“隻有三軍上下一心,才能造就戰無不勝的鐵軍。”
郭嘉平日大多以微笑待人,所以當他認真說話的時候,熟悉他的人都會了解他此刻的心情。
張飛與郭嘉也算是半個熟人了,自然知道這一點。
接連受到自家大哥與未來軍師的訓斥,張飛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但認錯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於是拱手道:“大哥,先生,我知道了。”
這話是認真的。
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一個人將近二十年的習慣不是這麽輕易就能改變的,也許他過幾天就會忘記今天的事。
關羽雖然沒有張飛的毛病,卻也是陷入了深思。
劉備一臉讚許,郭嘉說的也是他的想法,隻是自己不擅長文字表達。
郭嘉繼續道:“明日點兵,我希望雲長與翼德能用武藝折服三軍將士,但是要點到為止。”
“我希望將士們知道自己的主將驍勇善戰,卻不會將手中劍指向他們。”
張飛憋不住了,抱怨道:“先生,俺張飛知道了。”
關羽拱手道:“某絕不會打罵士卒。”
郭嘉笑道:“那就好。”
他知道今天已經差不多了,再說下去反而會適得其反,引起關張二人的厭惡。
郭嘉又道:“不過在此之前,我想看看雲長與翼德的武藝。”
他時刻謹記隱藏自己的秘密,絕不露出任何馬腳,這時候的他“應該”隻知道關羽張飛外表高大威猛,卻不知二人的武藝高低。
劉備笑道:“二弟三弟,還不快讓先生見識見識你們的武藝。”
“好咧。”
“嗯。”
事實上,關羽張飛早想一展身手了。
兩人直接大大方方的摘下身上的獸皮披風,拿起佩劍,大步走出涼亭,任由漫天雪花落在身上。
此時的兩人雖然已經造出長兵器,但隨身攜帶難免有些不便,是以隻帶了佩劍。
“二哥,請。”
“三弟,請。”
兄弟二人先是各自客氣了一句,隨即臉色變得認真起來。
雖然隻是點到為止的切磋,但至少也要使出八分力,否則又如何展露出自身武藝?
兩人的武藝相差不大,哪怕關羽略勝一籌,但隻要不是以性命相拚,通常不會分出勝負。
郭嘉看向一旁的劉備,笑道:“主公覺得誰會贏?”
論演技,他比劉備更勝一籌,至今不露任何馬腳。
劉備本想說:我二弟天下無敵。
但轉念一想,並州還有個“虓虎呂布”,於是又改口道:“我二弟三弟皆是萬人敵。”
“在下拭目以待。”
郭嘉暗笑,這種感覺很奇妙,自己看透了劉備的虛實,對方卻沒發現自己的半點破綻。
當然這是有原因的。
其一,劉備的性格已經被後世仔細分析過了,哪怕未必完全屬實,也有借鑒的作用。
其二,劉備前世雖然跟郭嘉打過交道,但大多隻是匆匆一會,並未有什麽詳細交流。
其三,劉備並未經曆後世大數據的熏陶,不知道這世上除了“重生”之外還有穿越。
再加上郭嘉藏得深,自然不易察覺。
也許這會是永遠的秘密。
當!
兵器碰撞聲打斷了郭嘉的思緒,他隨即抬起頭,注視著兩員虎將的爭鋒。
雖然隻是無傷大雅的切磋,但兩人都使出了真功夫,力量的碰撞,招式的拆解,再加上步伐的配合,極具視覺衝擊。
兩人每一次揮劍,都像是把雪花也給削斷了,手中劍隱隱散發出嗡鳴聲。
關張二人雖然各有擅長的長兵器,但劍術卻是每一個武將的必備兵器,它的存在不僅僅隻是擺設,而是會在重要時刻發揮作用。
打勝仗時,用來斬下對手的項上人頭。
打敗仗時,也可能親手割破自己的喉嚨。
楚霸王烏江自刎便是有名的例子,除此之外,許多名將也曾用佩劍結束自己的一生。
兩人似是許久沒有切磋了,不知不覺便打出了熱情,雖然一直在緊守最後的底線,戰鬥卻更具觀賞性。
郭嘉一臉感歎道:“在下雖然武藝不精,卻也能看得出雲長翼德之勇,主公,可以叫他們停手了,免得誤傷。”
劉備雖然相信自己的兩位兄弟下手有分寸,卻也覺得今日的切磋已經足夠,於是道:“好了,二弟三弟,今日便到此為止吧,莫要凍著。”
劉備說話的方式很巧妙,總能在無意間加上一句關切的話。
有人也許會說他是偽君子。
不論這種說法是對是錯,一個人如果能偽裝一輩子,那也跟真的沒什麽區別了。
“二哥,承讓了,再比下去我一定會輸給你。”張飛難得服輸,但也僅限於自己的二哥。
未來即便是打不過呂布,他照樣一口一個“三姓家奴”。
打不過,但我就是不服你!
“三弟言過了,你我……不分伯仲。”關羽也放下傲氣,因為這是自己的結拜兄弟。
郭嘉一時無言。
就非得讓來讓去的嗎?
那就讓我得第一好了。
不過他終是沒說出來,免得被張飛拉著去切磋。以這廝的蠻力,估計一拳能把他打死。
……
賢者~
“奉孝當真要去剿匪嗎?”
絕美的麵容帶著一絲滿意的笑容,蘇美娘美眸微合,語氣略顯無力。
郭嘉仍在回味神奇的魚湯,聞言笑道:“怎麽,怕我受傷?”
“你縱然聰明絕頂,但刀劍無眼,定要萬事小心。”蘇美娘知道自家小郎君已經計劃好一切,身為婦人,她始終牢記一件事,隻管家中之事,絕不插手男人的正事。
“我的性子美娘還不了解嗎?一旦打起來,我定然是躲得遠遠的,何況我父一係向來一脈單傳,嘉怎會讓這一脈絕後?”
提起血脈傳承,蘇美娘似是想到了什麽,忽然俏臉一紅。
“奉孝,今日妾身便讓你如願。”
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