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臨時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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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讚ki師父剛才耗費法力,所以今晚就不能給莊老板施法了,剛好你們可以多休息一天,明晚再說。”馬科斯說道,方剛連連點頭。
等馬科斯轉身和阿讚ki回到臥室,屋裏仍然很悶熱,看來是東南亞最熱的季節。他怕著涼,就站起來把衣褲全都脫光,用毛巾擦幹身上的冷汗,再將衣服掛到屋外的樹枝上。東南亞的夏季遠比中國南方更熱,半夜也同樣是酷熱難當,所以脫光了也不冷。回到屋裏,方剛坐在地板上,靠著牆抽煙,看著泰國仔和莊老板還在夢裏跟周公聊天,非常羨慕,心想也真是奇怪,好端端的為什麽那些深山陰靈都聚過來找自己的麻煩,卻不找這兩位“死豬”呢?
沒多久,方剛又開始犯困,好不容易熬到外麵的衣服被風吹幹,才穿好繼續睡。
他做了個怪夢。
夢到黑暗中有個盤腿坐在地上的女人,全身赤裸,卻塗著一道道的鮮血,這女人不住地對自己笑,那笑聲很詭異,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方剛轉身想跑,可身後還是她,無論他朝哪個方向去躲,都能看到這個盤腿而坐的女人。方剛大罵,但發出的聲音完全被女人的笑聲蓋住,讓他心生恐懼。
次日起來,方剛覺得頭昏目眩,說不出的難受,而泰國仔和莊老板卻像剛充滿電的剃須刀,活力十足,尤其泰國仔,剛起床就吵著肚子餓。馬科斯讓他把倉庫的玉米棒搓出粒來,放進石磨去磨成粉,再教他和莊老板怎麽用平鍋烙玉米餅,泰國仔很不情願,但為了吃也隻好就範。不多時玉米餅烙好,大家吃的時候,莊老板看到方剛臉色很差,就問:“方老板,你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方剛說,“昨晚沒怎麽睡好。”
泰國仔吃著玉米餅就牛肉罐頭:“累成這樣你還睡不好,是不是年紀大了就會這樣,更年期吧?”方剛瞪著他,說我才比你大六歲而已,在我麵前裝什麽嫩仔,而且三十歲也不是更年期的時候。
阿讚ki指著方剛說了幾句話,馬科斯翻譯:“今晚阿讚ki先給莊老板施聚財的法術,然後再處理你的事。”
方剛問:“我能有什麽事?不就是做過幾次噩夢,叫什麽鬼壓床、鬼交的,那是因為我接觸了這些東西,以後不再接觸就是!”然後他給馬科斯講了當時在泰國曼穀見到章美蘭,和她屋裏供奉色拍嬰的全過程。泰國仔表情又有些尷尬,畢竟是他老媽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阿讚ki靜靜地聽著馬科斯的翻譯,最後點了點頭,兩人交談片刻,馬科斯說晚上再見分曉。
白天阿讚ki又去密林中尋找那些陰靈,馬科斯就在木屋外的菜地中搬了把椅子,一邊坐著一邊用隨身聽來聽歌,叼著雪茄,倒是非常悠閑。莊老板年近五十,這兩天走山路太多,實在不想再動,於是就坐在馬科斯旁邊跟他閑聊。莊老板不懂菲律賓語,但英語沒問題,馬科斯曾經說過他是菲美混血,英語在菲律賓也是官方語言,幾乎人人會講,所以兩人還是交流得很起勁。
泰國仔膽小怕鬼,就隻在附近轉悠。方剛本來打算多睡一會兒,沒想到阿讚ki卻跟馬科斯說,想讓方剛跟著他同進密林。方剛問:“是要我給他當臨時助手吧?”
“真聰明,”馬科斯笑著,“反正就在這附近,肯定沒有我們進山那麽辛苦,去吧。”方剛雖然不太想動,但礙於要看阿讚ki的麵子,以後如果真想賺錢,可能還要求到他,就隻好跟著去。
阿讚ki空手走路,方剛右手拿柴刀,左手扛著一柄鐵鍬,鍬柄上掛著昨天那個灰色舊帆布背包,心想這地方太難走,以後就算再想幫人請佛牌施法賺錢,也不打算跟阿讚ki合作,太辛苦不說,自己走十次都不見得認識路,還得讓馬科斯幫忙,他每次就要收一萬菲律賓比索的辛苦費,合近千人民幣,雖然自己真心覺得這錢值,但已經沒什麽賺頭可言。
因為語言不通,所以方剛也沒法跟這位阿讚ki師父說話,看到他還是昨天那身衣服——淺灰色麻布無袖上衣,黑褲子,腳穿草編鞋。之前方剛等人都在馬科斯的指示下穿長袖衣褲,是怕他們在山中密林被蚊蟲叮咬,可為什麽阿讚ki卻不用?胳膊都露著,也不怕招蚊子。
就這樣,方剛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阿讚ki進入密林,上午的陽光很足,樹林中到處都是鳥鳴和昆蟲飛舞。走了半個多小時,方剛熱汗直流,卻發現阿讚ki幾乎完全不出汗,心想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惠州已經很熱,本地人夏天都習慣了,不怎麽出汗,可沒想到東南亞居然熱成這樣。
方剛心想,自己到現在接觸過兩位阿讚,一個是阿讚蓬一個是阿讚路,雖然沒住大別墅開豪車,但起碼有人請牌驅邪什麽的都能找到,但這位阿讚ki師父長年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隱居,平時還要超度那些“日本鬼子”,能有什麽用?可惜雙方語言都聽不懂,隻能雞同鴨講,這讓他很不舒服,比被破布堵著嗓子眼還難受。
阿讚ki似乎毫無目的,方剛更不知道他到底想往哪邊走,隻能在屁股後麵跟著。越往密林深處,太陽光就越照不進來,但並沒涼快多少,反而更悶熱。來到一處小河,阿讚ki穿著草鞋沿河邊走,水沒到他的小腿處。方剛看到河水很髒,再看看腳上的運動鞋,還是前些天在馬尼拉中國城那家泉州人開的鞋店裏買的,花了六十多塊錢,質量很好,非常舍不得淌這麽髒的水。
“烏瑪裏斯!”阿讚ki對方剛擺手,不用翻譯他也知道,阿讚ki在催他快下河淌水,方剛打算把鞋襪脫掉,沒想到阿讚ki連連擺手,語氣很嚴肅地說了好幾句。方剛知道他是在製止自己的行為,估計是怕被河底的尖石把腳板劃傷吧,於是隻好硬著頭皮下河。
進水之後,方剛笑著對阿讚ki說:“這是新鞋,我有點舍不得。”
可阿讚ki壓根就沒理他,自顧淌著河水往前走。方剛邊走邊想,這趟生意其實並不太劃算,看起來好像能賺到手近千元人民幣,可付出的辛苦太多,現在又搭上雙新鞋。
又走了近兩個小時,阿讚ki忽左忽右,上崗下坡,也不知道他的目標在什麽地方。方剛累得腰發酸,很想問問阿讚ki到底有沒有明確目標。在穿過樹藤的時候,方剛還得用柴刀開道,昨天是四人同行,兩人一組用柴刀砍樹藤,可以輪換,而現在隻有他自己做,就更加累。方剛邊砍著這些無窮無盡的樹藤,忽然發現這個阿讚ki好像確實不招蚊蟲。很多地方走過去的時候就會驚飛大窩蚊子,方剛事先讓馬科斯噴過驅蚊劑,但還是嚇得直躲。可阿讚ki完全不躲,而那些蚊蟲好像還在躲他,都是繞著飛,這讓方剛非常驚訝。
阿讚ki手腳並用,爬過麵前的一座小山包,方剛也學動物的姿勢爬過去,下坡時腿發軟摔了一跤,幾乎是滾下山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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