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找人弄死他，我早就做了，”呂老板說，“還用找牌商嗎？因為我打聽過，在東南亞，巫術殺人很常見，一個是按科學方法怎麽也查不出死因，一個是政府也知道南洋邪術的厲害，就算他們知道與降頭有關，也不敢多幹涉，因為他們也不想惹到降頭師。這是泰國與中國最大的區別，畢竟殺人是違法的，如果在中國，我可能拿單良沒什麽辦法。但在泰國就好辦得多，畢竟我也是個有頭有臉的生意人，泰國華商會我還是副會長，所以不能讓自己惹上任何官司，所以降頭就是最好的選擇。”
    方剛說：“明白！那你不用急，如果非搞他不可的話，幹脆找人24小時盯著單良，隻要有機會就給他下降頭頭，隻是每月都要付錢出來。”
    呂老板問：“多少錢，每個月兩萬泰銖夠不夠？”
    “不用那麽多，”方剛擺手，“一萬就行！”呂老板搖頭說不能太便宜，否則你找到的人不會認真做事，就按一萬五泰銖來算，找人盯著單良，有機會就下手，如果沒機會，每十天發我一次跟蹤報告，不能間斷。
    方剛連連點著頭：“沒問題。”再問呂老板有關情降的事。呂老板告訴方剛，她要下降頭的是個中年男性，跟她年紀相仿，西安人，也是做生意的，兩人認識不到三年，呂老板非常喜歡他，可對方有老婆有孩子，雖然也有意，可又不想搞婚外情。這讓呂老板十分鬱悶，多次明確表示不會破壞他的家庭，隻願做地下情人，絕不幹擾生活，但那男人也不太想。呂老板問他是不是怕被老婆發現，到時候會吵架。男人表示不是，而是不希望對不起老婆。他當年跟老婆結婚時一窮二白，老婆不嫌他窮，幫他持家、照顧孩子，現在條件好了些，就不願做對不起老婆的事。
    “那你現在的想法是？”方剛問。
    呂老板說：“我就想跟他在一起，聽說泰國降頭術中有一種情降，能讓原本不喜歡的異性變得喜歡你，對不對？”方剛說沒錯，不但異性，好像同性也可以，隻是法門不同而已。呂老板很驚訝，“同性也行？居然有為同性戀人群服務的巫術？真是太神奇了！”
    方剛告訴她，東南亞巫術至少幾百年前就有了，那時候巫師是很令人敬畏的，有的甚至比皇帝更有權勢，有些像古埃及的大祭司，或者歐洲教皇。幾百年前的巫術基本都為皇室服務，那些巫師利用佛陀在數千年流傳下來的經書，自己改頭換麵，生成不同功用的巫術，保平安的可為軍隊士兵所用，旺事業的當年就是給皇帝和貴族們延長統治，增人緣就是讓統治者更有權威，讓人民更聽命於他們，招財的就是給古代官員滿足私欲，而增異性緣的巫術，則是讓那些有權勢的人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些人不光是男人，女人也有，男性以此來讓自己更有魅力，比如皇帝，用它來讓後宮的妃子們更對自己死心塌地；而女性則用來對付她們想要利用或者攀附的男性，最典型的當然還是皇帝，跟中國古代那些女性學“房中術”差不多，次一級的就是為了媚惑貴族和官員，最普通的是妻或妾用來拴住丈夫的心。
    “真是長了見識，”呂老板笑起來，“你不愧是佛牌專家啊！”
    方剛嘿嘿笑：“要不然你怎麽會這麽信任我。”心想真是他媽的慚愧，還不都是那個“佛學通”仇老師教的。
    呂老板說：“那做個情降法事要多少錢？”方剛說跟其他降頭術沒什麽區別，要想效果好些，就找那種法力比較高深的，有三萬人民幣足夠。
    “什麽樣的人都能搞定嗎？”呂老板發出疑問，“比如這個男人對我完全沒興趣，也可以？”方剛笑著說，隻要他的性取向是女人，就可以。如果那男人本身就不討厭你，效果會來得更快更好，要是他也喜歡你但有苦衷，就更不用提。如果對方討厭你，情降術照樣能改變他的心，隻不過可能沒那麽猛烈。當然，凡事無絕對，就算找到厲害的降頭師來下，也有可能沒效果，隻是機率不高。
    呂老板問道：“有沒有失效日期？”
    方剛說：“至少半年沒問題，如果想長長久久，就定期再做法事，那時候對方已經離不開你，收集他的材料並不是什麽難事。”
    呂老板連連點頭，兩人邊聊邊喝酒，轉眼大半瓶香檳喝光，呂老板又叫了一瓶威士忌和兩瓶白葡萄酒。喝到半夜，因為臨近春節，酒吧的人沒怎麽見少，反而越來越多，基本都是中國人。呂老板臉紅撲撲的，幹脆脫掉亞麻薄衫外套，裏麵穿著低胸的黑色緊身短袖衫，胸部很飽滿，話也多了起來。
    方剛也沒少喝，平時他看慣了那些在馬殺雞店的按摩女，長相多漂亮、穿得多性感的都見過，已經沒什麽感覺。但現在不同，麵前這位呂老板並非風塵女子，而是位事業有成的單身女老板，風韻猶存，看上去自有另一番味道。就嘿嘿地笑：“你各方麵條件都不錯，像你這樣的女人，要是想找二十歲的男人也許有難度，年齡相當的，隻要你主動些，怎麽會失敗？”
    “我也不知道！”呂老板歎著氣，“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我也不醜，也不是窮人，可怎麽倒追男人居然這麽難！”
    方剛說：“人與人性格不同，有的男人膽大，有的就膽子小。你喜歡的這個西安人，應該就是後者。也許他老婆是個母老虎，很厲害，如果發現男人出軌就會切掉他的雞雞呢？”
    呂老板搖頭：“他老婆不是那種女人，我見過她兩次，是個溫柔內向的女子。”方剛笑起來，說那可能兩人是真有感情，又問那個男人是否也有錢。
    “要看跟誰比了，”呂老板說，“他在事業單位工作，也有正式的編製，條件還行，跟普通西安老百姓相比，算是中上等水平，要是跟我比，那就是個乞丐。”方剛哈哈大笑，說那還不好辦，男人和女人都喜歡錢，你出手大方些，用錢去砸，不怕他不動心。
    呂老板很鬱悶：“要是有效果，就不用這麽難了！我認識他近三年，觀察了他一年多才表白。他人品很好，我多次送他禮物都不要。他喜歡表，我從香港帶了塊六萬多人民幣的江詩丹頓送他，可他不要；他喜歡看書，我托朋友從新華書店訂購了七八萬塊錢的各種書籍，再雇人給他送到家裏，連書櫃都配好，他居然也拒收；他開著輛二手現代，我在他生日那天直接從4s店提了台奧迪q5讓工作人員開到他家小區，他也不要！”
    方剛說：“還真的有不為金錢所動的人？是不是太張揚了，而且被老婆看到沒法解釋，所以不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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