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瘋狂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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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妃坐在衛生間的地麵,後背靠著牆壁,身上還穿著白天的紅色旗袍,左手握著切水果的餐刀,小腹處已經被刀切開一個大口子,旁邊全是鮮血,與旗袍麵料的紅色混在一起。地上的瓷磚全被染紅,血順著旁邊的地漏流進下水道。張妃胳膊上、身上和臉上也濺得全是血,但她表情卻很平靜,似乎切開的並不是自己身體。小腹處的口子似乎堵著個東西,是個蘋果大小的血塊。
“你怎麽了?”方剛半天才反應過來,大叫道。
張妃慢慢抬起頭,右手從小腹的裂口中把這個血塊拿出,舉給方剛,可憐地對他說:“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他、他還沒長大呢。醫生說,隻要挺過三個月,就沒事了……”
聽到這話,方剛就像被錘子打中胸口。那是當初單良老婆死後,他對自己複述過的話,一字也不差。方剛雙腿發軟,跪在地上,看到張妃手中的這個血塊就像剝皮的娃娃魚,頭大身體小,後麵還有個尾巴。
他顫抖著伸出手,抱住張妃就要站起。
“你看到了麽?”張妃問,“這是我們的孩子。”
方剛說:“你不要動!”抱起她衝出衛生間,破門而出。他從小區一直跑到馬路對麵的旅館,大聲喊著仇老師和楊秀發的名字。兩人很快下來,看到張妃這樣也都傻了眼,連忙攔住出租車,把張妃送到附近的醫院。
他跪在醫生麵前,大聲哀求醫生救人,隻要能把大人和孩子都保住,多少錢都行,被仇老師等人拉開。
四個小時後,手術才結束。醫生告訴他們,張妃已經懷有三個半月身孕,她手中握著的就是胎兒,男性,但已經被她用餐刀自己剖開腹部和子宮取出,胎兒已經無法成活,而且子宮也被割壞,羊水流進腹腔,造成腹腔感染。但除了胎兒沒保住之外,手術還是很成功的,處理了腹腔感染,縫合了子宮和腹腔,後期要再多多觀察。
“你、你為什麽不保住我的孩子?為什麽?”方剛眼睛瞪得像牛,萬沒想到張妃早已懷孕。
醫生說:“羊水全部流出,胎盤損壞,臍帶也斷了,就是神仙在世也無法保住胎兒啊!”
方剛大吼起來:“不行,我都說了大人和孩子都要保住,多少錢我也願意,把房子賣了都行,快,你們再做手術,把孩子放回去,試一試,再試一試!”醫生無奈地攤開手,搖頭表示不行。方剛揪著醫生的衣領,眼睛通紅,非要讓他試試不可。
仇老師和楊秀發用力把方剛拉開,仇老師說:“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方剛大聲說,“我隻想讓他們再試一次,行不行也要試一次,這是他們的職責,快去試試,快去!”
舒大鵬問:“能試嗎?”醫生搖頭說不可能,胎兒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沒了心跳,三個月的胎兒,遠遠比嬰兒更脆弱,隻要離開子宮,沒了羊水,就會失去營養來源,再加上臍帶也被切斷,根本不可能再活。
方剛說:“那是我的孩子,不行也得行,快去試試,那是我的孩子!”他大聲叫著,整條走廊都聽得見,很多患者和家屬紛紛朝這邊看。
醫生非常尷尬:“真是對不起,這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能力,無法起死回生……”阿君流著眼淚點頭,讓三個男人共同架著方剛下樓。
好不容易把處於癲狂狀態的方剛弄出醫院,阿君問醫生:“大人怎麽樣?”醫生說大人暫時脫離了危險,好在送來的早,但也要後續好好觀察一下。
“醒了嗎?”阿君問,“我能不能進去?”
醫生說:“剛醒,麻藥的藥效剛過,但還不能打擾。”忽然,聽到從病房裏傳出女人的笑聲,明顯是張妃,但也有些變調,聽上去很詭異。
醫生和護士都大驚,阿君問:“這是嫂子嗎?”醫護連忙跑進病房,阿君也趁亂擠進去,看到身上隻蓋著藍綠薄毯的張妃躺在病床上,頭上戴著同樣藍綠色的束發帽,身上接著很多膠管和電線,旁邊兩部儀器屏幕顯示數字。而張妃正在不斷地發出笑聲,似乎很開心。
“你笑什麽啊?”一名護士問道。
醫生說:“可能是麻藥反應,注意監視心率。”
他話音剛落,就聽張妃發出更大聲的笑,那笑聲如同魔鬼,而且阿君發現,張妃的表情也很不對勁,眼睛裏發著異樣的光芒。護士有些害怕:“劉主任,這、這也是麻藥反應嗎?我從沒見過!”
阿君來到張妃床前:“嫂子,是我。”
護士讓阿君出去,醫生也說不要幹擾我們的治療。阿君很不情願,走出病房出了大樓,看到方剛仍然在院子裏大喊大叫,阿君過去說:“方大哥,我覺得嫂子不對勁!”
“啥意思?”楊秀發問。
阿君說了剛才她在病房裏的見聞:“你們都沒有看到,嫂子的表情和笑聲很詭異,就像是中了邪的那種,快讓阿讚久師父過來看看!”
方剛頓時不再喊叫:“中邪,她中邪……”忽然他好像明白什麽,轉身就跑。仇老師和楊秀發把他追上,舒大鵬來到路邊攔下出租車,三人鑽進車回到旅館,舒大鵬和阿君留下,回到病房門口守著。
張妃在病房裏一直在大笑,那笑聲簡直如癲如狂,走廊很多患者的家屬都怕得把門關上。阿君很擔憂,因為她知道張妃的小腹剛剛縫合,這樣笑會讓她傷口掙破。
沒多久,阿讚久來了,仇老師跟醫生說了情況,醫生失笑,說你們怎麽能這麽迷信,但另外一名主治醫生顯然是信這個的,就讓阿讚久等人進去,但不能觸碰病人。站在病床前,阿讚久非常疑惑:“為什麽這樣?她身上有很重的邪氣,應該是中了降頭,要馬上施咒。”
“怎麽可能?”方剛問,“一直好好的,我倆在婚禮上什麽也沒吃沒喝,後來吃的東西也是你們在街上隨機買回來,怎麽會中降頭?”
沒時間研究這些,阿讚久要先施法,在醫護人員的旁觀下,阿讚久讓護士拿過手術刀片,割破左手中指肚,讓鮮血滴在張妃額頭上,開始念誦經咒。剛才還在狂笑不止的張妃就像變臉一樣,立刻不再發笑,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把醫護人員嚇得都不敢說話。阿讚久繼續施咒,張妃的眼睛越瞪越大,好像要把眼眶給瞪裂似的。
方剛手都在哆嗦,走過去捧著張妃的臉,剛要說話,仇老師伸手示意別開口,再把他拉開。隨著阿讚久的經咒越來越快,張妃牙關緊咬,頭也在發抖,大家都清楚地看到張妃的牙根在慢慢滲血,顯然是咬得太用力了。
“別咬到舌——”楊秀發把舒大鵬的嘴給堵上,瞪了他一眼。
忽然,阿讚久停止施咒,張妃也把牙鬆開,眼神恍惚,好像已經沒了魂。阿讚久告訴方剛等人,這是魂魄降,但法術十分厲害,他無法解開。仇老師問:“施降的人是不是必須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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