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是誰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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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無數個聲音攪在一起,但方剛卻又覺得腦子裏全是空白,什麽都沒聽見。
    張妃的父母和家人也聞訊趕來,都不相信這件事。張妃的母親更是揪著方剛的衣領,問是不是他動的刀子。方剛什麽也沒說,就愣在那裏。這讓張妃的家人更生氣,她表弟甚至揍了方剛好幾拳,被楊秀發和舒大鵬拉開。張妃家人報了警,警察趕到後做過記錄,把方剛等人帶到派出所訊問,也去他的家勘查現場,結果並沒發現任何方剛動手的證據,那把餐刀上也隻有張妃自己的指紋。
    警察再問能勉強對話的張妃,她說的話仍然讓警方費解:“那是我的孩子,我必須把他拿出來,不然就會被壞人給害死!”
    聽了這些話,張妃的家人也很驚愕。警察懷疑張妃是不是患有抑鬱症,或者精神分裂之類,阿君告訴他們,張妃什麽病也沒有,她是中了一種東南亞的邪術,大家自然都不信。但都知道方剛在泰國的職業就是這個,所以也是半信半疑。
    七八天後,張妃終於徹底脫離危險,不但可以勉強對話,還能坐起來。醫生說這也可以算做醫學奇跡,一個人的腹腔、子宮、卵巢等器官都被刀子攪爛,居然也能康複。好在當初沒劃斷腸子,不然就難說了。張妃問方剛怎麽了,為什麽自己這麽累,又是怎麽住進的醫院。
    方剛無法回答,隻好說她受了些傷,剛做過手術,要好好休養才行。張妃連忙問:“什麽手術?為什麽要給我做手術?”
    阿君早就打好腹稿,告訴她是意外傷害,沒什麽大事,已經好了。張妃很緊張:“那、那傷在哪裏?”看到小腹上的傷口,臉色大變,摸著肚子問,“怎麽是這裏受傷?到底受了什麽傷?”
    張妃的家人問她是不是懷孕了,張妃遲疑地點頭:“我、我已經懷孕三個月。”
    “那為什麽不說?”張妃的父親問,“我們和方剛怎麽都不知道?”
    張妃回答:“我做過孕檢,醫生說我是大齡孕婦,要過了三個月,才能確定這個孩子可以保住。所以,我就想過了三個月再告訴他,婚禮那天剛好三個月……”方剛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跪在地上,用力把頭撞向牆壁。
    “到底怎麽了,我的孩子沒事吧?”張妃問大家。
    所有人都不出聲。
    在張妃的追問之下,阿君隻好告訴她經過,張妃呆立不動,就像中了定身法。父母勸了半天,她才大聲號哭,高喊著“還我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喊得嗓子都啞了。
    在走廊,張妃的家人追問為什麽她會中東南亞的邪術,仇老師沒辦法,隻得說出方剛在泰國和單良這十年間的恩怨。張妃的父母揪著方剛大罵,說是他害的女兒。
    晚上,方剛坐在走廊的長椅中,反複地想張妃到底怎麽中的降頭,是哪個環節出的問題。連續想了幾天,也沒有答案,但他卻隱隱覺得,下手的人似乎是故意隻針對張妃,而沒給自己下降頭水,就是為了讓她失去腹中的孩子,也讓自己更加痛苦。方剛認為,這明顯是單良所為,也許單良覺得,讓自己的妻子在新婚之夜親手剖出腹內隻三個月的胎兒,這種痛苦比死還要難受十倍、百倍。
    “單良……單良啊!”方剛用力揪頭發,似乎想要把單良從自己腦袋裏揪出來,再活活捏碎。
    又在醫院裏住了半個多月,張妃才算能出院。但她神智恍惚,時而哭時而笑,時而大罵,時而又不斷地自責。張妃的家人看到她這個狀態,隻得將其接回長沙養病。方剛想要跟著,卻被她父母阻止,說在張妃的病沒徹底恢複之前,不許他們再見麵。
    仇老師讓楊秀發和阿君先回台灣,再跟舒大鵬、阿讚ki和阿讚久帶著方剛,從醫院出發,用盡辦法甩掉一切有可能跟蹤的人,從廣州乘火車來到中老邊境,在方剛的帶領下,以偷渡的方式輾轉回到泰國。
    從清邁南下,先把阿讚久送回佛統,再租了輛汽車來到塔孟,暫時把方剛安排在這裏。老謝聽完全部經過,連連跺腳:“怎麽會搞成這樣?這個單良,真不是東西,你老婆出事又不是我們的錯,還不是你做壞事在先!”
    “你和舒大鵬就在這裏照顧好方剛,”仇老師說,“我回曼穀去,繼續想辦法打聽單良和阿讚枯的消息。這段時間你們三人不要輕易離開塔孟,以免再生出意外。”
    老謝說:“能不能去孔敬的那座陰神廟看看?萬一阿讚枯的徒弟還在那裏。如果能找到,試試是不是能從他們口中掏出些線索!”
    方剛臉上變色:“對,去孔敬,陰神廟!”仇老師說你現在的狀態最好哪也別去,這事就交給我。方剛說,“為什麽?我現在狀態沒問題,又沒瘋又沒傻,清醒得很,這事必須我來辦!”
    仇老師也隻好同意,就讓他跟著舒大鵬去孔敬,老謝則繼續跟阿讚ki留在塔孟地區。他哭喪著臉,沒敢跟方剛說話,隻對仇老師說希望他們能盡早解決這些事,自己也好快點出來接生意賺錢。家裏用錢的地方多,催得很緊。
    三人離開塔孟,行駛在偏僻路麵上,仇老師不時回頭觀察,看是否有車跟蹤。好在泰國很多地方城市之間的公路都沒太多車流,很容易能看得出有沒有盯梢者。路上,仇老師看著表情麻木的方剛,知道他情緒低落,就想用話題吸引他的注意力,問方剛怎麽打算的。
    “去孔敬,”方剛麵無表情,“半夜摸過去看看,要是陰神廟關閉著,就守在那裏幾天。如果有人,那基本隻有阿讚枯的徒弟,就用逼供的方式。”
    舒大鵬問道:“要不要搞些家夥?”方剛點點頭。
    仇老師說:“我手裏有支槍,還是上次你交給我的那把,就在曼穀我的宿舍裏,到時候拿給你。”
    三人來到曼穀,仇老師將手槍交給方剛,告訴他們最好不要鬧出人命,有事隨時打電話。舒大鵬負責開車,一路北上來到孔敬,找了家旅館落腳。兩人並沒住同一個房間,而是隔壁,舒大鵬知道他是心情不好,也沒多說什麽。
    天黑了,方剛坐在床上,靠著牆壁,他根本就不能睡覺,因為在這段時間裏,隻要閉上眼睛,半夢半醒之中就會看到張妃躺在衛生間的場景。因為極度缺乏睡眠,方剛眼睛很疼,意識也有些模糊。其實他很想睡覺,因為半夜還要起來去陰神廟。
    他開始自言自語:“你老婆孩子死是你的錯,我孩子死是我的錯……你的錯在先,我的錯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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