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阿讚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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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每天,方剛都坐在這裏把著風。晚上阿讚ki過來換,方剛不同意,讓他坐著休息,但阿讚ki堅持要換,說兩人可以三班倒,每班八個小時,這樣大家都能有充足的體力,方剛同意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方剛和阿讚ki到外麵大小便時,也小心翼翼,免得剛好撞到阿讚枯或其他人。
三天、五天、半個月、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過去了。什麽人也沒有來過,方剛再能沉得住氣,也難免有些心浮氣躁,但看到阿讚ki似乎完全沒有急躁的意思,每天都在最裏麵那個洞中盤腿打坐,閉目養神,好像對他來講,三個月也隻是三個小時而已。
六個淺坑中的“人豬阿讚”每天都會自己歪頭去吃嘴邊的壓縮餅幹,而且都是每天隻吃一口,外加喝幾次水。方剛不知道,這些已經完全失去任何感官的“人豬”怎麽會知道這些,阿讚枯當時又是怎麽教他們的。他曾經把一位“人豬阿讚”的身體側翻過來,發現他們隻有上身穿著衣服,下身赤裸,屁股的位置挖出個坑,很明顯,裏麵用來排泄。
換成阿讚ki去守洞口的時候,方剛就把強光手電按亮,燈頭朝上放在地上。洞裏有了光。他坐在這些淺坑旁邊,看著這六個“人豬阿讚”。在這近百天當中,他們除去每天自己吃喝之外,就隻有扭動身體,隻是程度不同,有的隻微微動彈,利用有限的背部肌肉,讓自己躺得不那麽辛苦;有的來回扭個不停,而且看表情狂躁不安,應該是從生理和心理上都已崩潰;有的劇烈掙紮,表情也很痛苦,張大著嘴,應該是被砍掉四肢後仍然疼痛無比。
看著他們,方剛一直在想,如果自己也被製成這種“人豬”會怎麽樣——沒有四肢,不能動彈,目不視物,口不能言,耳不能聽,所有的感官都被剝奪,隻剩下皮膚的觸覺還在。但卻不知道正在摸自己的這個人,到底是親人朋友,還是那個把自己毀成這樣的變態者。
他心中升起涼意,感覺這種折磨,真的比死還要痛苦十倍百倍。想起以前在惠州的時候曾經看過很多地攤雜誌,有凶殺有色情,有偵破有傳奇,五花八門、真真假假。其中有一則故事記得很清楚,是有關越南戰爭的,說美國侵略越南時,越南人會把俘虜到的美國女兵強奸後,再用這種方式變成“人豬”,後來被美方解救出來,這些“人豬”流著眼淚,都用嘴咬住士兵的槍管,意思是要速速求死。
方剛想,都說人是高級動物,因為人比動物的智商更高、更懂得什麽叫文明、倫理,可現在看到這些“人豬阿讚”,他開始懷疑,人類到底更高級還是更低級?因為動物即使同類相殘,也不會折磨對方,隻有人才會。他甚至想到,這些阿讚不是生下來就開始修法,也曾經是白白胖胖、無憂無慮的孩子,父母手中的寶貝。如果現在他們還健在,得知自己的兒子竟變成這副模樣,會是怎樣的心情。
這天下午,他照例坐在洞內把風看門,靜靜地看著入口處投下來的光柱。他忽然覺得,那些光柱似乎變成了一座用光造成的橋,自己跟張妃生的孩子坐在橋上,從洞口滑到洞底。他一次又一次地跑到橋頭,滑向橋底,歡快地笑著。
忽然,光柱橋發生了變化,忽明忽暗、忽續忽斷,孩子半路掉下來,發出長長的叫聲……
“啊——”方剛猛地睜開眼睛,看到那光柱橋的變化是因為有人在往下走。方剛頓時全身的血液都湧向大腦,立刻站起身,好在剛才發出的那聲驚呼很輕,方剛慢慢後退,也沒看下來的人是誰,但他知道如果是舒大鵬和那向導,在下來的時候肯定會先出言示警。
方剛躡手躡腳進了最裏麵的洞,低聲提醒阿讚ki,順手抄起放在桌上的一柄利斧,兩人迅速躲進木櫃中,輕輕關上櫃門。
他的心髒怦怦直跳,心想,進洞的人就是阿讚枯嗎?就是十年前禁錮阿泰陰靈的那個家夥?就是害得張妃自剖胎兒的黑衣降頭師?就是殘忍砍下六個人四肢的魔鬼?
沒多久,有人進了洞,從腳步聲判斷,應該就隻有一個人。方剛透過木櫃門的縫隙往外看,自然什麽也看不見,但能聽到這人拎起牆角的汽油桶,分別往兩個鐵製火把中傾倒汽油的聲音。
洞中原本是一片漆黑,但這人掏出火柴擦著,有小團火光亮起,方剛立刻看到了這個人——頭發又長又亂,臉上戴著個灰突突的麵具,隻有最簡單的三道線條,兩橫一豎,分別讓雙眼和鼻子露出來。
看到這個麵具,方剛全身的血都往上湧,立刻想起當時在泰國孔敬以西設下地壇時,他在棺材中發現的那個偷襲者,戴的就是這種麵具。而用降頭害得張妃自殘的自然也是他,方剛手在不由自主地發抖,幾次想衝出去用斧子把他劈死。
這人用火柴湊近牆壁斜插著的鐵製火把,將浸有汽油的破布點燃,共點著兩個。洞中頓時亮起來,方剛看得更加清楚,這人中等身材,戴的麵具像是由很多碎骨拚成,穿著無袖的灰色麻布衣褲,腳穿草鞋。方剛想起以前楊秀發曾經說過,阿讚枯的徒弟們告訴過他,阿讚枯戴的麵具是由無數塊人的怨骨拚成,怨氣極大,專門用來修法,很明顯,這就是阿讚枯了。
方剛朝旁邊觀察,並沒看到有其他人跟著進來。這時,阿讚枯轉身來到第四個淺坑前,伸手去摸裏麵的人。方剛記得很清楚,那坑中躺著的,就是三個月前傷口還在滲血的那位“人豬阿讚”。
方剛身體躲在櫃子裏,這木櫃緊靠著洞壁,所以他看不到那“人豬阿讚”的行為,但卻能聽到他所發出噝噝的聲音。阿讚枯摸了幾下,點點頭,似乎很滿意。隨後從旁邊的木桌上拿起一柄細長的尖刀,對著麵前的淺坑中就紮。
那“噝噝”的聲音更大了,明顯是刀紮在“人豬阿讚”的身體上。阿讚枯紮了幾刀,拔出來,借著洞內兩隻火把跳動的火光,方剛看到那刀上有很多血,不停地滴下。隨後,阿讚枯又跨步來到淺坑前端,舉刀紮下去,再拔出,方剛清楚地看到有一股血線噴出來,猜測應該是紮在那“人豬阿讚”的脖子上,因為隻有動脈的血才能噴這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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