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醉酒的薑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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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北行的嗓音壓抑怒意,臉色難看得幾乎能擠出墨來。
    讓他臉色更差的是薑予安接下來的動作——
    她伸出手,拉住蔣延洲的衣角,嗓音帶著濃稠的醉意:“哥哥,我不要看到他,他壞。”
    嬌滴滴的嗓音聽著就讓憐愛不已,更不必說她此刻委屈無依的模樣。
    偏偏動作是朝另一個男人做的,落在傅北行眼裏無疑是火上澆油!
    他沉了眉眼,周身戾氣散發。
    “你還不走?等著蔣延欽來這裏找你?”
    傅北行涼涼朝蔣延洲看過去。
    蔣延洲也知道他是火沒法對一個醉鬼發,就衝他來:“我走了,那她……”
    傅北行冷嗤:“離婚證下來之前,她還是我太太。”
    言外之意,薑予安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才更危險。
    若是放在之前,蔣延洲想也沒想就走了。但方才接收到一些消息,尤其是意識到真的有人在盯著薑予安,他忽然有些不放心。
    可對於傅北行,他還是信任的。
    思索了片刻,他嚴肅地看向傅北行:“我馬上就走,但話我先和你說清楚,你可能不知道……”
    “哥哥你別走!”
    蔣延洲話還沒說完,就被薑予安急聲打斷。
    她幾乎要哭出來,拽緊了他的衣服,聲音止不住顫\/抖。
    “求你救救我,他會把我抓走,扔進海裏喂魚的!我跑不掉,我會死的!”
    那雙烏黑的眼睛緊緊地望著蔣延洲,仿佛遭遇了十分恐怖的事情,可憐又無助地祈求著。
    那模樣看得傅北行眉頭一跳,忍不住想拉開那隻拽著別人衣服的手。
    可還沒碰到薑予安,女人就已經雙手抱頭地縮起來。
    “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
    她好疼……
    她疼得快死了。
    被扔進雪地裏的時候,她已經被人打得身上都是傷,她又冷又疼。
    幸好冬天的衣服很厚很厚,他們嫌脫起來太麻煩,索性就直接拿棍子招呼……
    太疼了,除了護住自己的腦袋,她沒辦法。
    跑不掉,越跑他們打得越厲害。
    最後身上的衣服還是破得幾乎無法遮蔽身體,隻剩下惡魔們的狂笑。
    他們說要劃爛她的臉,但是那樣做起來太惡心,看得想吐。說等兄弟們都舒服過了,再劃爛她的臉,再把她扔進海裏喂魚。
    她不想就這樣死了。
    她不想……
    躲起來,隻要躲起來讓他們找不到她,就可以逃走了。
    於是她蜷縮在吧台的一角,試圖把自己給藏起來,眸光警惕地看著周圍。
    傅北行從沒見過這樣的薑予安。
    回國之後她囂張跋扈,哪裏有這樣的一麵?
    他想不清楚到底為什麽,耳畔蔣延洲幽幽的嗓音就傳過來。
    “我剛想和你說的就是這個,她在國外被人綁架過,而且打的是你的名號……”
    “我沒有。”
    蔣延洲還沒說完,就被傅北行冷聲打斷。
    他再怎麽不滿意這樁婚姻,也不可能讓人去綁架薑予安!
    但眼下這模樣,顯然是醉酒的薑予安看到他,刺\/激到了記憶裏最恐怖的畫麵。
    蔣延洲瞥他,“我也沒說是你,咱們這麽多年的兄弟,你什麽性格我還不清楚?”
    這點信任都沒有,還做什麽兄弟。
    傅北行垂眼看著躲在地下的薑予安,心徹底沉下去:“可她信了。”
    “她可不一樣。”
    蔣延洲也有相同的經曆,有些共情。
    但和薑予安又不一樣。
    前者是為了錢財,所以對他並沒有做什麽,甚至好吃好喝地供著;
    可後者……顯然是為了要她的命。
    遭受非人的折\/磨,總得記恨上一個人。
    哪怕心裏覺得傅北行不會這麽做,可有腦子都想得清楚是與他有關。
    潛意識裏,他就是危險的。
    蔣延洲歎了一口氣,也沒有多說,“我覺得現在該走的應該是你,她這會兒醉著,看到你就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情,你還是……避避吧?”
    饒是知曉這樣傷人心,他還是把話說出來。
    但這事兒吧,硬要說個對錯他也講不出。
    一方是被逼著結婚的兄弟,一方是被人差點毀了的小青梅,他都有偏袒。
    錯的,是背後買凶之人。
    傅北行顯然也想到這一點,“你覺得現在查,還能查出線索嗎?”
    “我盡量。”
    蔣延洲不敢保證。
    畢竟什麽線索都沒有,更何況薑予安在國外的資料還被人動作,而且時間地點他一概不知。
    不過他心裏已經隱隱有猜測:“我說老傅,該不會是你瞎了眼看上的那位……”
    “沒有證據之前,不要亂汙蔑人。”
    傅北行顯然知曉蔣延洲要說誰,沒等他話說完就徑直打斷。
    蔣延洲覺得沒意思,“行行行,你的心上人善良無辜,可能就是圓圓在國外不小心惹到誰了,和任何人都無關。”
    真是活該被圓圓誤會!
    傅北行目光鎖在薑予安身上,看著她如同一隻幼獸蜷縮起來,劍眉鎖得更緊。
    薑笙。
    他不是沒想過。
    可遠在國外,憑著薑家那點本事,怎麽可能找到人綁架薑予安。
    沒有證據,不能妄下結論。
    “你去解決蔣延欽那邊,她交給我。”
    傅北行將腦海裏雜亂揮開,冷聲對旁邊的蔣延洲道。
    蔣延洲差點沒跳起來,“她都這樣了,你……”
    話音在傅北行彎身將地上的女人抱起時戛然而止。
    喝了五杯酒,薑予安早就醉得不行。
    又鬧又哭又笑,身體早已經累到極限。就在方才躲在地上哭的時候,人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臉上還有明顯的淚痕,給明豔的臉蛋添了委屈,少了些倔強多了嬌氣。
    女人窩在傅北行懷裏,乖得像熟睡的嬰兒。
    蔣延洲自然不好再說什麽。
    傅北行掀起眸掃了他一眼,“還不走?”
    “走,馬上走!”
    想起蔣延欽那張臭臉他就一肚子火。
    要不是麵前這狗,他根本就不用去見他的好大哥!
    臨走之前,蔣延洲還不忘罵傅北行一句,“和你做兄弟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傅北行冷哼,“你還是盡快去見你親兄弟,否則腿被打斷了,還得我送你去醫院。”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九號公館,分道揚鑣。
    肖楚在車裏等了大概十五分鍾,扭頭就看到自己老板抱著太太出來,忍不住睜大了眼。
    這不是上午還讓他去辦離婚手續嗎?
    但他也不敢多問,在駕駛座正襟危坐,但他很快眼珠子瞪得更大——
    傅北行抱著薑予安在後座安置好後,女人便不安分地亂動起來,皙白的手往他西裝裏鑽,腦袋也在亂蹭。
    那沾了酒的紅唇還吻上他的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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