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識胡公,醫術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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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這樣子悠然而逝,一轉眼間,已經是2010年的3月。正是鶯飛草長,繁花似錦之時,深圳的海蔚藍蔚藍的,波濤似雪,天空碧藍如洗,和風習習。
我獨坐書房,有一下沒一下的閑逛著民間中醫網,隨手點了一篇文章。就是這一點,讓我從此慢慢的進入了仲景的傷寒論大門,我的中醫緣,終於到了。幸運之神,終於把我的中醫老師送來了。我想,大家肯定能猜測到,這篇文章正是胡希恕先生的。文章講的是金匱要略的痙濕暍病一章,講什麽是剛痙,為什麽用葛根湯。
原來我一直不理解,明明是太陽病,葛根湯證,為何到金匱要略這裏就說它是剛痙呢?明明用的處方都是一樣的嘛!這樣的疑問,在中醫小白的身上,隨處可見。
可是,胡老的一句話,就徹底點醒了我:它這個痙,就是抽,抽搐,嚴重的還會角弓反張(作者注:臨床上,小孩子一發高燒就容易出現抽筋痙厥昏迷的,其實就是這個“痙病”,後世中醫稱之為“急驚風”)。它以太陽病葛根湯證表現出來的,所以稱為剛痙。不然的話,它在太陽病篇是太陽病,到了金匱就變成剛痙了,那是這回事呐。
原來如此啊,真是如醍醐灌頂,困惑許久的疑問,就此迎仞而解。原來,重要的不是病名,而是證,你得要辨證啊。真是講的太精彩了,我一口氣看完了這篇文章,心中充滿了喜悅,忘記了饑餓與疲勞。我知道,苦苦尋求的中醫緣,正在這裏。我要全麵學習胡希恕先生的理論,必然可以成為仲景門徒,成為中醫高手,明醫。
毫不遲疑的,我馬上下單,買來了胡希恕的傷寒論講座,金匱要略講座,百年百名中醫臨床家胡希恕,胡希恕講溫病條辨拾遺,等等所有的胡希恕相關書籍。從此瘋狂的學習胡老的理論,注解,看書累了乏了,就反複的聽胡希恕的講座錄音。我能深刻的感覺到自己的醫術,每一天都處在飛速的進步之中。
一轉眼,三個月又過去了。這期間,我沒敢給親人朋友開方治病,但拿自己練手是從不手軟的。書本知識與臨床慢慢的結合,讓我的中醫學習變得更加從容,更有效率。
某一天,突然感冒了。症狀有頭部疼痛,身上怕冷,清鼻涕長流不停,噴嚏連聲,還微微有一點咳嗽。馬上自己開始辨證:“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小青龍湯主之。”,“胸滿脹,一身麵目浮腫,鼻塞清涕出,不聞香臭酸辛,咳逆上氣,喘鳴迫塞,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此先服小青龍湯一劑乃進之。”,辨證為太陽病,兼有水飲內停證,為外寒新病引發水飲舊病的典型表現,屬於小青龍湯證。立馬跑去藥店,買來小青龍湯。那效果,真的就是藥才下肚子幾分鍾,之前象自來水一樣狂流不停的清鼻涕,就乖乖的不流了。頭痛噴嚏咳嗽消失了,身上暖洋洋的,也不怕冷怕風了。那一刻,真正的體會到經方的神奇效果。古人講的“覆杯而愈”,“效如桴鼓”,亦不外如是。
又有一次,吃了水果喝了牛奶。沒有多久,肚子裏就鬧翻了天,一陣陣的絞痛,跟著就連續的拉稀瀉肚。自己又開始辨證:“太陰之為病,腹滿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時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結硬。”,“自利不渴者,屬太陰,以其藏有寒故也,當溫之,宜服四逆輩。”,“寒多,不用水者,理中丸主之。”,據此辨為太陰病,裏虛寒證,屬於理中丸證。正好,這個方子也有中成藥。買來藥,一次吃上2丸,很快腹中感覺暖暖的,疼痛減輕並逐漸消失,也不再拉稀了。經方的神奇療效,讓我興奮,著迷,也為自己學有小成而高興。
七月初,兩歲的兒子生病了,發燒三十八度多,咳嗽,還帶著一點喘。我不敢治,家中老人也不允許我治,馬上與夫人帶著去了市中醫院。兒科主任簡單的看了一下兒子臉色,聽了下肺部聲音後,就告訴我們:這是小兒喘息性支氣管肺炎,要住院一個月,還要拍片抽血化驗,很嚴重等,說的非常嚇人。沒有摸脈,沒有看指紋,沒有望舌,沒有按胸腹手足四肢,這是我們的中醫嗎?這話當時我隻能悶在心裏,沒敢說出來。
真有這麽嚴重嗎?可我和夫人都覺得兒子就是個普通感冒啊,病情並不嚴重,怎麽醫院的中醫說的這麽嚇人呢?我們拒絕了該主任醫生的治療。
在回去的路上,我仔細的診斷了一下:發燒38度,背上及頭部潤潤的,咳嗽中帶有一點喘息音。問兒子說腦袋有點疼,怕冷怕熱他分不清楚,一會說怕冷,一會又說不冷。但我發現他總喜歡往我懷裏鑽,手腳摸著微微涼。再摸摸耳背,熱熱的還有微潤感。望麵色黃潤透紅,舌質淡紅,舌胎薄白濕潤。用拇指肚麵輕輕的推兒子食指側麵,從指尖向指根方向輕推,紋路浮而微紅。用大拇指輕按橈動脈處,一指定三關,即有脈動應指,此為浮脈。
收集完四診資料,在頭腦中又詳細的推演了一番。我十分的確定,這就是張仲景醫聖《傷寒論》上的條文病,桂枝加厚樸杏仁湯證。“夫人,我覺得兒子這個病吧,它就是中醫裏的太陽病,中風證,兼有咳喘的桂枝加厚樸杏仁湯證,我有把握治好它。”
接著,我就背誦傷寒論上的條文給夫人聽:“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太陽病,下之後,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樸杏子湯主之。”。你看,兒子現在不正是“發熱,有汗出,怕冷,咳喘,頭痛”嘛,舌相也符合,耳背熱而潤也符合,指紋浮紅也代表是表證風寒之候。所以,這肯定不是兒科醫生講的喘息性支氣管肺炎,而是桂枝加厚樸杏仁湯證,中醫傷寒論上的太陽病。我們用中藥來治療吧,不會有問題的。
征得了夫人的支持,我就去藥店買回來兩劑桂枝加厚樸杏仁湯,總共花費藥錢2元。回家後,馬上泡藥,煮藥,喂藥,然後密切觀察兒子的表現。再一次,經方神奇的療效又發生了。服藥不到一小時,兒子的咳嗽程度明顯的減輕,咳嗽次數也顯著的減少了,咳嗽時的喘息聲音已經沒有了。兩個小時後,我又喂了一次藥,之後發熱也慢慢退了下來。到晚上睡覺前,兒子的燒已經完全退下來,恢複了正常的體溫,人也活潑亂跑的。除了偶爾還有一兩聲咳嗽外,已經看不出來他之前還是一個發燒病人。
兩劑藥服完後,兒子的咳嗽也就完全停止,之後也再沒有出現過喘息,胃口也恢複正常了。直到2022年的今天,十二年過去了,這中間兒子也再沒有出現喘息的情況。
這是我學醫以來,第一次給自己以外的人開方治病,對象是才2歲的兒子。當此之時,我感覺到學好中醫,學好《傷寒論》,是一件多麽正確的事。我要感謝我的夫人,感謝我的兒子,是他們堅定的支持我,信任我,讓我走出了治病救人的第一步。
隨著治病機會的增多,神奇的療效無數次的重複再現,令我信心大增。已不在滿足於給自己及親人治病療疾,開始在奇才群裏,盡己所能去幫助那些熱心的網友。為他們指點學習中醫的方法,答疑解惑,並遠程診斷疾病,給以解決的辦法。此時的我,總是幻想自己是名有執業醫師證的中醫生,可以名正言順的行醫以救死扶傷,醫濟蒼生。從此,又開始了為醫師證奮鬥的艱苦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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