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執念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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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白先是洗了個澡,又煮了兩袋泡麵,收拾好一切後才有空去關注那個文件袋。
他本以為是什麽無關緊要的東西,可當他看到運單的時候立刻皺起了眉頭。
寄件人:葉白,收件人:葉白,而且手機號填的都是他。
搜索物流單號,確認寄件時間是自己穿越的前一天,寄送方式是快遞箱投遞,也就是快遞員和寄件人不需要見麵的那種。
寄件地點是自己學校附近的一間小超市,並且要求了派送時間,明確要求今天上午來派送,為什麽要自己給自己寄東西?
他將文件袋撕開,裏邊的東西倒也沒什麽特殊,一把鑰匙,一張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
看到那張紙後葉白感覺有些眼熟,立刻拿出前身留下的本子看了一眼,嚴絲合縫,這就是調查筆記丟失的最新一頁,竟然是前身自己撕下來的。
在葉白拿起那頁紙後,他的屬性麵板竟主動跳了出來,前世今生那個詞條開始不斷閃爍,似乎在提示著什麽,或許這張紙上有如何解封的線索。
紙上總共有兩行字,第一行,5.2見廟公、交易、記憶?
5.2代表的應該是日期,九天前。
交易兩個字被畫了圈,似乎在提醒著什麽,記憶二字後邊的問號反複寫了幾次,是猶豫還是不確定?
廟公這個名字,葉白還真知道一些,他老家就有這方麵的傳說。
所謂廟公指的是一些常年守在一間破廟裏的人,他們區別於正常廟祝,隻有香火衰敗,廟宇荒廢的地方來了人,並且住下,才能被稱為廟公。
香火未廢的廟不可能有廟公,廟公在葉白老家更多的是一種貶義、恐嚇,是嚇唬小孩子時候才會用到的詞匯,家裏老人就常說,“野廟沒入,當心被廟公當了點心吃。”
至於在這個世界廟公到底指什麽,葉白就不知道了,反正互聯網上搜不到相關信息。
紙上的第二行字是一個地址,瑞達商廈,三層,儲物箱
在他注意到這條信息之後,詞條閃爍的頻率明顯變高了,這說明詞條解封的關鍵應該就在這個儲物箱裏。
郵件裏的那把鑰匙看起來不像是屬於某間屋子,很小,很薄,的確像是某個儲物箱的難道前身在這個位置留下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不過既然都寄信了,為什麽不一並寄過來?
葉白搜了一下信中的地點,距離倒是不算遠,二十分鍾的車程,有時間倒是可以去拿一下。
“等會!瑞達商廈...大光明電影院,怎麽是一個地址?”
上網了解之後他才知道,原來當初的大光明電影院出事後,政府直接把他給徹底拆了,並且在原地重新蓋了一棟新的商廈,並對這個商廈進行了各種優惠的招商引資。
那個地方地處市中心,新蓋好的商廈本該一直紅火,可不知為什麽,它現在竟然倒閉了,市中心、三條地鐵交匯處的商廈怎麽可能倒閉?
每天把飯塞到嘴邊還能餓死,那就一定不是外部環境的原因,這瑞達大廈本身就有問題。
思考了一下,葉白還是決定放棄,一是對情況不了解,二是對自己的戰力沒信心。
冥想說到底還是偏後勤,葉白也沒法把精神轉化成實際戰力,或許明天應該分出些精力在格鬥術上,書店就是寶藏。
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葉白每一天都不能浪費。
可等他躺在床上清理手機未讀消息的時候突然呆住了,他是個學生,他得上學?他收到了紫陽高中的最後通牒,再不上學就通知警方了。
在這裏,逃避高考,死罪...
葉白有些煩躁的說道:“這哪是上學,這特麽是坐牢啊。算了,睡覺吧。”
入睡前,葉白連續合成三張符咒,愣是把自己的精神給透支光了才罷休,昏死過去睡的更快,睡的也更踏實。
第二天一早葉白便收拾好一切背上書包前往了學校,主要是臨近高考逃課這事真的非常敏感,一個不小心他就可能進局子,關到高考再強行丟進詭境,那樣他反倒得不償失。
公交到站,下車觀望。
大早晨的紫陽高中已經非常熱鬧,都是各種送學生的家長,葉白穿著校服,隨著人流慢慢走了進去。
不張揚、少說話,是他混下去的關鍵。
紫陽高中的布局比較簡單,正門進去是噴泉花壇,景色不錯,之後便是一棟六層的教學樓主樓,這裏主要是給高一和高二上課之用。
在主樓後邊是一片操場,左邊有一座兩千多平的體育館,都不算太小,平時上體育課便在這裏。
在高中三主科占據絕對地位,但其他的副科,比如語數外物化生也都是有的,大多數人也會學上一些。
畢竟能考上大學鳳毛麟角,說是千分之一也不為過,考不上的人還是要過上普通的生活。
沒考上大學,也順利活下來的人會參加第二次篩選,加入技校,其實就是舊社會中的大學,隻是資源不足,麵積和師資都很差罷了。
穿過鳥語花香的花壇與噴泉,走過陽光明媚的操場,他來到了一處陰森詭異通道,地麵是幹裂的水泥,青苔遍地,左右皆是七八米高的院牆,往上看枯枝蓋頂,陰森詭異。
這條通道得有個十米寬,看著像是某個幹涸的河床,哪怕寬度這麽誇張頭頂還是被某種黑色的藤蔓給蓋住了,可見上邊的植被茂密程度,偶爾還能看聽見幾隻烏鴉的啼鳴。
在通道盡頭有一棟破敗的校舍,外牆坑坑窪窪,門口的一顆枯死的歪脖樹上上還能看見吊著的人偶。
這便是高三的教學樓,與高一高二天差地別。
不過這並不是學校苛待他們,相反這是極其優渥的條件,在這種陰森的環境下容易讓學生敏感起來,自控的核心便是讓人能在恐懼中找到自我,不會迷失,不會失去判斷力,這樣陰森的環境更能給人危險感。
這是一種潛移默化的引導,讓學生不至於聞鬼色變。
哪怕是在整個北江市,紫陽高三教學樓布置也是獨一份,甚至因此上過新聞。
就在這時,某個寬厚的臂膀突然摟住了葉白,他激動的喊道:“葉白!!!你終於來上學了,你知道我這幾天多想你麽!我去了你家好幾次,不是被封就是沒人。”
他回頭一看,來人正是朱旺,自己唯一的朋友。
朱旺不算高,一米七五左右,可身體特特別壯實,看著便能給人安全感,皮膚非常白嫩,幾乎沒有瑕疵,怕是女人看了都會心生嫉妒。
葉白突然發現朱旺的臉上多了塊青紫,這讓他很是奇怪,朱旺性格非常和善,和善到懦弱那種,平時被人欺負了都不帶還手的,就算被欺負也從來沒被打過臉。
“你跟人打架了?”
朱旺摸了摸自己的臉,大大咧咧的說道:“沒什麽,就是有人說你壞話,我看不慣,所以打了一架。”
葉白驚訝道:“你先出的手?”
“對啊,你幹嘛這樣看我?”
葉白搖了搖頭,轉移話題道:“他們說我什麽?”
在他的記憶裏朱旺從來不會跟人衝突,可誰知他記憶完不完整,沒事還是少說話的好。
朱旺用略帶不爽的口氣說道:“他們說你臨陣脫逃,不敢高考,還說要報警抓你。”
“別理他們就好了。”
臨近高考,難免有些學生會因為恐懼而走上一些歪路,比如先玩個失蹤,最後謊稱被困,甚至自己主動搞一場車禍,來個深度昏迷,總之就是要躲過這次高考。
高考是每個適齡學生的義務,無法擺脫的那種,隻要被查實有躲避高考的嫌疑,大部分時候都是一顆槍子。
如果處罰不是死亡,就算隻是無期徒刑,也會有很大一部分人選擇進監獄活下去,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不麵臨死亡誰也不知道自己會怎樣。
即便如此,依然每年都有一部分考生鋌而走險,想盡一切辦法不參加高考。
葉白和朱旺走進教室,來到後排坐下,因為朱旺喜歡在上課偷吃食物,而葉白比較刺頭,所以班主任就把二人給發配到了後邊。
隨著教室裏的人越來越多,也開始有人注意到了葉白,他們不住的偷看,卻沒什麽人敢說什麽,畢竟葉白狠人的威懾依然在。
這裏的學生打架隻是玩鬧,但葉白的前身出手一般都得見血,也算是一個讓人頭疼問題少年,怎麽說呢,多少有些偏激在身上。
就在這時,他們的班主任走了進來,她如往常一樣往教室內掃了一眼,在發現葉白之後立刻走了過來。
鄭巧雲輕輕敲了下葉白的桌角,她小聲說道:“你出來一下。”
葉白放下手裏的詭境逃生指南就跟著鄭巧雲走了出去,在他離開後那些人開始毫不避諱的議論著葉白,滿是惡意。
“這是沒逃成麽?”
“肯定被抓回來了,怎麽可能那麽容易逃掉。”
“聽說他還是個孤兒,家裏沒點背景隻有老老實實高考一條路而已。”
“他平時那麽狠,想不到也會怕?”
......
因為長期生活在壓抑的環境下,很多學生的心態其實都有些問題,每年高考結束很大一部分學生都得接受心理治療,別看葉白那麽刺頭,但在高中生中並不少見。
鄭巧雲雙手抱胸,一臉嚴肅的看著葉白,“這幾天為什麽沒來上學,你知不知道現在時間很敏感?”
葉白貼牆站直,病懨懨的說道:“進局子了。”
鄭巧雲一臉懷疑,“真的?回執單有沒有?”
“預警局也有回執單麽?”
聽到預警局的名頭鄭巧雲麵色一滯,隨即警告道:“你最好給我想個更有說服力的理由,跟我怎麽說無所謂,關鍵是校長,你該知道現在是敏感時期。”
話音剛落,樓道盡頭便出現一個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白襯衫、黑皮帶、灰西褲,再配上一雙能反光的圓頭皮鞋,市儈中年的氣質算是拉滿了,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這人有頭發。
鄭巧雲惡狠狠的瞪了眼葉白,低聲說道:“快想個靠譜的借口!”
她轉身便笑著迎了上去,似乎是想給葉白爭取時間?
“孫校長,您今天又來這麽早啊?”
孫良,紫陽高中的校長,葉白印象很深,因為這個家夥非常貪財,但凡家裏有點條件的都得給他送點禮,對於葉白這種家境不好的,向來沒有好臉色。
孫良麵色不善道:“鄭老師,那個叫葉白的學生來了嗎?我準備報警了,在這種時候給我添堵,真是煩人。”
鄭巧雲立刻賠笑道:“校長您消消氣,葉白這不是來了麽。”
孫良看了一眼葉白,眼神有些奇怪,有些意外,有些不爽?
“來了也不行。連續三天曠課,直接開除,送少管所!”
鄭巧雲不停的為葉白說著好話,孫良這才安靜下來。
他氣勢洶洶的來到了葉白麵前,不分場合的大聲質問道:“葉白!你為什麽曠課,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
葉白直勾勾的看著孫良的眼睛,毫不退避的說道:“我被預警局抓了,進了醫院。”
孫良怒極反笑,雙手掐腰,肚子向前挺,這個姿勢能讓他稍微放鬆一點。
他指著葉白的鼻子說道:“你、你還真是什麽謊都敢撒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開除你?”
鄭巧雲聞言立刻走了過來,“孫校長您消消氣,馬上就高考了,孩子回來就行了。”
“這種惡劣的學生!我...”
鈴~
孫良話沒說完電話便響了起來,他低頭一看臉色大變,走到一邊諂媚的接起了電話,“誒~李局,我是小孫啊。
對對對,是有個叫葉白的學生。您放心,我已經親自把他抓回來了。
您放心,我一定嚴肅處理,送少管所!絕對不給咱們學校惹麻煩。”
孫良本以為葉白逃課的事傳到了教育局,尋思著拍個馬屁,表個功,可當他聽到電話裏的話之後整個人都怔住了。
“什麽?您說別為難...那您放心,我怎麽會為難一個學生。”
孫良掛斷電話之後久久未能平複心情,他表情複雜的看著葉白,“回去上課吧,以後有事記得請假。”
說話的時候孫良上來拍了拍葉白的肩膀,那變臉速度堪稱絕技,不過就在兩人接觸的時候葉白的麵板竟又跳動了起來。
這個孫良身上,竟然也有關於前身父母的線索?會是巧合嗎?
這兩次的線索都在身邊,多半是前身調查時早就發現的問題,但是一直沒有解決,這應該也算是他的一種執念,所以說解封詞條的關鍵是抹平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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