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眾聲網與怡商網屬於完全不同的類型，而且比怡商網早三個月上線。
    但在周海洋心裏，時常把兩者加以比較，在暗地裏較著勁。
    他原本非常自信，認為怡商網很快就會後來居上。
    誰知現實並非所願，怡商網如今的人氣不僅趕不上三個月前的眾聲網，而且兩者的差距越來越大。
    這不由得令周海洋的自尊心有些受不了，也讓他每次與裴曉虹在一起的時候，愈發感覺沉重與壓抑，甚至有些抬不起頭來。
    他想了想，接著說道：“眾聲網這種模式，確實很不錯，可惜怡商網實在難以借鑒。
    因為眾聲網的受眾群體，既是供方也是需方。即是傳播者，也是接收者。
    既看別人的東西，也把自己寫的放上去。
    眾人拾柴，火焰自然就高了嘛。
    可是，來怡商網的人都是需方，怡商網純粹扮演著供方的角色，在買方市場，供方當然感覺累啊。”
    眾人聽周海洋這麽一說，都沉默不語了。
    突然，周海洋一拍桌子，說道：“哎呀，我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咱們手裏還有一支隊伍沒有充分利用起來。”
    “你指的是？”陶永年問道。
    “商情調查員。那是我利用之前在華宇的資源，讓各地代理商幫我找的人。
    負責定時給咱們傳回當地商情，我給他們計件發勞務費。
    應該把他們也動員起來，讓他們再動員身邊的人，在論壇裏發帖。”
    黃權明立刻拍手叫道：“這主意好！上次老陶說過，怡商網一旦做起來，遲早得在燕京、滬城、鵬城這幾個中心城市和一二線城市開設分站。到時候，這幫人就可以負責當地分站的運營。”
    “既然你認為這個主意好，那這活兒就由你負責！”周海洋接著說道：“我把這幫人交給你，你建立一套灌水的規範和技巧，教他們盡快上手。
    再製定一套報酬體係，但必須綜合考慮帖子的數量和質量。
    所有的跟帖不能光發‘頂’、‘讚’、‘支持’、‘沙發’、‘打卡’之內的水貼。
    係統可以把跟貼設置成不得少於五個或者更多的字。
    連發一百個‘頂’，肯定比不上一篇幾十、上百字長帖的效果，你們說是吧？！”
    黃權明聞言，旋即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道：“嘿，這活兒有意思。我先琢磨琢磨，再把要點寫出來，然後給您和老陶看看。”
    陶永年隨即在黃權明頭上一拍：“你小子行啊，一下子手裏有了百十號人，比我帶的兵多多了。”
    ……
    當時，誰也想不到華夏將來會誕生“水軍”一詞。
    更沒意識到，周海洋招募和組建的這支隊伍，竟然是華夏互聯網史上最早的水軍之一。
    而日後經常自詡華夏第一位水軍司令的黃權明，當時才隻是一個22歲的毛頭小夥子。
    陶永年忽然麵露憂慮地說道：“海洋，這等於花錢買帖子灌水啊？！這樣下去不是個長久的辦法。
    必須開始考慮網站創收的事了，不然你的錢燒不了多久。”
    周海洋故作鎮定笑道：“不著急，先把內容做好，把人吸引來，人氣自然就變為財氣了。”
    陶永年歎了口氣：“這是個悖論，網站不盡快推廣不行，可推廣需要花錢，錢花得越快，死得就越快……”
    周海洋接著說道：“所以，關鍵在於火候的把握，咱們要力爭用最高的效率來花錢。你們放心，怡商網的第一筆收入，已經為期不遠了。”
    眾人聽周海洋這麽一說，一臉寫滿了不解和興奮，但隨即都堅定地點了點頭。
    這並非純粹出於他們對周海洋的信賴，更多的是，那個年代每一位“觸網”的人，都對未來充滿了沒來由的樂觀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豪情壯誌。
    這個時候，隻見周海霞往客廳裏探了下頭，衝著陶永年招了招手：“老陶，鍛煉的時間到了吧，你們咋還不動窩？”
    裴曉虹聞言，頓時一愣，扭頭看著陶永年問道：“鍛煉？你們還鍛煉？”
    陶永年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時間，叫一聲：“哎喲，可不是嘛，咱們光顧著聊天，把時間都忘了。”
    他接著對裴曉虹解釋道：“都賴大姐，成天像喂豬似的喂我們。每天不是過油肉就是回鍋肉，再加上各種麵食，你看把我們給喂得都胖成什麽樣了。”
    周海霞窘得滿臉通紅，囁嚅著說道：“不光是他們胖，胖得最厲害的其實是我。
    總怕他們不夠吃，尤其是怕原本說好中午不回來或者晚上不加班的，冷不丁改主意又要在公司吃了。
    所以每頓我都多做點兒，可是最後剩下的我又舍不得扔，就都給吃了。
    你看我這幾個月胖得，彎腰都費勁。”
    周海洋笑著說道：“所以老陶現在每天組織兩場工間操，最積極的就是我姐。”
    接著，陶永年在兩個房間連聲招呼：“走了走了，手裏的活都停了，下樓鍛煉去。”
    裴曉虹見狀，頓時來了興致：“難得我趕上一回，我也跟著你們湊個熱鬧。”
    周海洋連忙拽住她說道：“你都瘦成這樣跟著起什麽哄？我這會兒馬上要出去找幾家公司談合作，你還得給我當司機和參謀呢。”
    等周海洋和裴曉虹收拾好東西下樓的時候，陶永年一行十三個人已經在樓前跑了幾圈，此刻正在單元門口排成兩排，跟著節拍、喊著口號、賣力地做操。
    裴曉虹好奇地看了一會兒，就被周海洋拽走了。
    這個時候，小區不遠處另有三五成群的街坊鄰居，或近或遠、或坐或站地看著這群每天定時定點出現的奇葩團夥。
    猜不透這夥人究竟是做什麽的？為何會棲身於小區居民樓中？
    其中有一位，已經警覺地留意這夥人好幾天了。
    她就是早已退居二線的前居委會主任，警惕性和責任心特強的姚大媽。
    ……
    【作者題外話】：《982724+1988從芯開始》是以現實為題材的都市職場長篇連載長篇，並非紀實報告文學。
    有一些熱心讀者在閱讀的時候，喜歡對標、猜測、尋找現實中的人物和企業……
    很遺憾！找不到！
    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本作品的內容跨越三十多年，目前故事情節的發展才三分之一。
    三十年的經曆，隨著時代的變化，每一個人的三觀、情感、事業都將發生很大的變化。
    故事中主人翁最後的命運如何，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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