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的訂婚就是個笑話…您明明知道，我和您一樣，認定了一個人，便不會再愛上別人，不要說什麽我還年輕，您遇到我媽時，不也是和我差不多大嗎？”
    “顧亞和你媽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那是他們和二叔的恩怨，和我們沒有關係！”
    “你…”
    王天黎沒接上他的話，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都快把膽汁兒咳出來了。
    “爸！您沒事兒吧？”
    王天黎擺擺手，把苦澀的話堵在喉嚨裏。
    “你去送送林小姐吧，她一個人不安全！”
    “你親自把她送走，別讓她壞事兒。”
    王鶴遠秒懂父親的意思，點點頭，朝著樓梯追去。
    王天黎苦笑一聲，拖著沉重的身子，朝著王天齊的病房走去，每一步都很慢，冬日慘白的陽光落在他的肩上，竟瞧不出一絲溫暖，眼前的事物被陽光晃的模糊，他眯了眯眼，前麵明明是光明一片，卻覺得那麽悲哀，無措…
    到了病房門口，放在門把上的手猶豫不決，遲遲沒有推開門。
    “哥，是你在外麵嗎？”
    屋裏傳來王天齊的聲音，他聽到門外的動靜，猜到是他哥，很是激動，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哥。
    “快進來啊，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王天黎長歎一口氣，開了門，王天齊紅光滿麵，十分激動。
    “坐，坐，哥，我就知道你會來。”
    “有什麽事兒？說吧。”
    “汪斐懷孕了了，我有孩子啦，是男孩兒，就是你侄兒了，是女孩兒，就是你大侄女，哎，不管男女都好，我都喜歡。”
    王天齊自說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哥的臉色。
    “那恭喜你了。”
    “哥，怎麽這麽見外，我有孩子了，要當爸爸了，你難道不開心嗎？”
    見他哥的情緒低落，王天齊收起他的侃侃而談，可心底還是壓不住的興奮。
    “那個，嫂子還好吧？”
    “她快不行了…”
    王天黎縮在椅子裏，雙手捂著臉，低沉嗚咽聲從他的指縫中傳出，痛苦無比，王天齊很少見他哭過，上一次，還是在老爺子的葬禮上。
    “哥，你別哭啊，挺高興的事兒…”
    “高興，嗬嗬…”
    他站起來猛地給了王天齊一拳，要落下第二拳的時候停了手，拳頭停在了他的鼻尖處。
    “哥，我不是故意的，她紮了我，當時就神誌不清了，那一槍是怎麽開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算了，我說什麽你都不會信，你打死我把，不過我要求你一件事”
    王天齊想吐出口中的血沫，兩邊看了看，沒地兒給他吐，直接咽了下去。
    王天黎放下拳頭，抹掉臉上的殘淚，背過身去。
    “如果曼曼還活著的話…”
    “哥，嫂子吉人自有天相，等她醒了，我親自向她賠罪…”
    “對不起有用話，要法律幹什麽？”
    說完這句話，王天黎抬腳就要走。
    “可是這麽多年，不都是你在幫我嗎，幫我蒙蔽那些警察，讓我一次又一次的逃離法律的製裁！”
    王天齊的話像一把尖刀，直戳他的心窩，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是啊，一直都是他，幫他這個弟弟遊走在法律之外，現在有什麽資格跟他談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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