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臨陣突破,決一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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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願降伏,隨我力戰胡人,平定江南。”
陳平看著麾下兩百騎四麵收羅降卒,自己卻是沒有動彈,端坐馬上,意態閑雅,語氣溫和的與白梅將梅羽聊天。
或者說,勸降。
他算是白手起家,不對,白手起家都不足以形容。
他就是乞丐開局,地位低得不能再低。憑借著一身武藝東奔西逃,陰差陽錯之下拜入混元武館,以混元武館為根基,進而圖謀興慶府。
要說容易,也真的容易,一路上就沒有遇到什麽太大的艱難。
要說難,也的確是難,他甚至就連一個草台班子都沒有組建起來。
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開府立旗,頭上還頂著一個興慶府宣武衛都尉一職。這個都尉還是與假知府商量得來的。
真可謂名不正言不順得很。
手下文臣隻有一兩人,如果隨便在街上逮到的文人士子,算是文臣的話,也可以說得過去,有那麽五六個,已經納頭拜下。
武將呢,胡勇和韓小茹算上的話,就有兩人。
當然,如果把混元宗那長老和弟子都算上,武將就比較多了。
後者也不是隨時可以派上用場的。
所謂武將,要知兵,要會陣法吧,這都需要時間。
除了胡勇的練兵水平不錯,韓小茹近段時間發掘出了領兵天賦之外,他暫時還沒有發現手下眾弟子有誰拿來就用。
這種情況下,想要擔起朝廷的責任,去跟十萬奔狼騎死拚,隻要想一想,就讓人腦殼疼。
成事的關鍵在哪,當然是集眾。
天下豪傑之士蜂擁來投,勢力越來越大,實力越戰越強,以戰養戰,這才是迎戰胡人的不二良方。
隻是占據興慶府一府之地,大略推行了一些惠民政策,讓老百姓過得好一丁點,他就發現,自己的福緣,以每天兩三點的速度在增長。
從這裏可以證明,自己開始的設想是沒錯的。
若是能把整個江南都平定下來,尤其是把那些侵略破壞和平的胡人斬殺或者驅除,再來大範圍的推行政策,陳平自信可以在比較短的時間之內,把悟性和根骨全都提升到一個恐怖的級別。
如此一來,修練的速度也會變得更快,無論遇到任何事情,都能更好的應變。
‘我總覺得,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正在發生,或者已經發生。若是實力不夠強,很可能結局會很是不妙。’
這種感應很沒來由,但是陳平是相信的。
而且,他也不想再等十年之後,等自己徹底有了把握,才去救援魏伏波,揭開身世之謎。
以最快的速度練到大宗師圓滿,破開神武境瓶頸,練得法身,再去玉京城。
這是一個約定。
陳平不希望,魏伏波癡癡苦等。
他其實有些擔心。
自己一旦去得遲了,“小姨”她們,可能就沒了。
“良禽擇木而棲,想做梅某人的主公,也不是不可以,隻要陳將軍能破開此局,勝得此戰,梅羽願降。”
也不知是不是滄龍印的功效。
梅羽被破了軍陣,打得吐血生擒,手下將士死傷慘重,竟然沒有什麽恨意。
隻是麵色複雜的看向陳平,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能活著,誰會想死
寧死不降,隻因信仰……可如今的大離王朝已然信譽全失,百姓對朝廷恐懼多過敬仰,談不上為它忠心。
而東王公那裏,他們這些人,隻是追隨著薑家揭杆而起,殺官造反,開倉放糧……就連自己都沒有什麽目標,也沒有信仰。
非要說有,就是讓自己過得好一些,讓自己不再受人欺壓。
這種情況下,跟誰不是跟。
隻不過。
這一仗卻還沒有打完,想要招降,先活下來再說吧。
梅羽想到這裏,心中暗暗又歎了一口氣。
“你是說,這是陷阱”
陳平搖頭失笑,倒也沒有不相信,因為,天空之中越飛越高的小青鳥,在腦海之中發出啾啾輕鳴之音,傳來一種頗為焦慮的情緒。
顯然是發現了什麽情況。
“非要說陷阱,其實也不是。無論是蕭童,還是餘寒山和我,全都不是傻子。
混元山下一戰,陳將軍不但破了薑元同的青木鎖龍陣,更是連薑家太爺薑無極一同殺死……”
說到這裏,梅羽麵色發苦,自嘲笑道:“能斬殺一個大宗師的高手,我等哪來那麽大的信心,可以用軍陣圍殺得了
如若被你脫身離去,日後刺殺暗襲,誰也擋不住不是。
想來想去,這一戰其實很不好打,但偏偏東王公卻是怒發衝冠,連下六支金令,令我等立即發兵。
要搶在崔家之前,攻擊興慶府,誓報殺父之仇。
此戰必行,此戰也必敗,因此,我們三人聚在一起,想了一個法子。”
既然已經說開了,事情發展也已成定局,梅羽打開了話匣子,也不隱瞞,把己方的戰略和戰術一一道來。
“若想讓陳將軍陷入大軍陣中,困死當場,就必須要有讓你不能退的理由,興慶府如今情況特殊,根基不曾穩固,陳將軍麾下也是兵微將寡。精銳人馬,也隻得五六千人,若是能把這隻精銳牢牢鎖住,就能逼得伱不得不戰,也不得不死。”
陳平聽著耳邊梅羽細細訴說,心靈卻已經升騰半空,以小青鳥的視線,看向遠方。
右側幽山轉角處,煙塵滾滾,旆旗如林,一支騎兵隱隱浮現,如同黑雲般向前奔襲,離著十餘裏遠,都能感受到那股森然殺氣。
這支騎兵粗略估算,約莫有萬餘人上下,打的旗號是一隻神駿非堂的長尾火鳥,為首戰將,紅衣紅甲,紅袍紅槍。
正是四靈朱雀將蕭童。
而在左側清江回環之處,也有一支伏兵,打明騎號,策馬加速,從漁家村落方向殺了出來。
這一支軍馬看上去人數略少,也足有七八千騎,打的一株鬆樹旗號,為首一將,青袍青甲,手執一柄狹鋒青焰長刀,端坐馬上,腰背挺直,同樣的殺氣騰騰。
“原來如此,爾等三將兵分三路,目的不在攻城掠地,而是想要引我出戰。”
陳平心中明了,抬眼望向城外正來回衝殺,殺得白梅軍萬餘人亂轟轟跑得無頭蒼蠅一般的韓小茹,眼中泛起絲絲冷意。
“隻要我出城應戰,無論選了哪一方兵馬,另外兩方立即調轉方向,三方合圍,把我這支精銳鐵騎,徹底圍死,逼我決戰。”
“正是如此。”
梅羽嗬嗬輕笑:“事實上,我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一時三刻都沒堅持住,直接被生擒下來。我這一路已然全都廢棄,不得不說,陳將軍武力之強,還在我等預想之上,梅某敗得不冤。”
興慶府剛剛出兵,他立即就知道了。
東木軍不管戰力如何,情報方麵,卻是從來沒有輕視過。
他們自然在興慶府也有著眼線,配合探馬斥侯,陳平的行軍路線,根本就談不上什麽太大的秘密。
這方麵,是底蘊的區別,陳平初掌興慶府,就連兵馬也隻是剛剛整訓出來,算不得太過精銳,情報方麵更不用提了,他甚至連情報部門都沒有設立。
一切草創,多有疏漏,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情報全方位落後,這就導致一個後果。
對方可以從容設計,布下埋伏,而自己卻隻能摸黑瞎打,一頭鑽進人家設好的口袋之中。
“我倒是小看了天下人,四靈八將名震東南,自然是有他們的本事。”
陳平眯縫著眼,感受著兩麵夾攻的騎兵越來越近,耳中聽到雷鳴般的馬蹄震響,心知此時就算是想要把韓小茹召回城池,也已經來不及。
她殺得性起,把白梅軍趕得漫山遍野四處奔逃,自己也已經跑得離城甚遠。
如果此時非要強行轉回城中,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被對方騎陣追著尾巴打,她自己能不能退回城裏不說,麾下五千騎,很可能就會全軍覆沒。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退,也不能退。
“發令箭吧,提醒師姐強敵已至,這是一場苦戰,勝敗生死,就看她能不能殺出一片生天。”
陳平心中微微有些不忍,雙眉微挑。
心知自己還是不能把天下爭鋒,當成兒戲一般玩耍。
明明對方兵力強過自己數倍,也精銳過自家兵馬許多,可偏偏,他卻想著不經損失,取得完勝。
所謂奇謀妙計,隻能出其不意。
真要被人看穿,以正兵壓下,自然是不值一提。
“那好,你既然要決戰,我就給你決戰的機會。不經曆一番生死殺場,又怎麽練得出天下名將,無敵強兵”
一念及此。
陳平麵色重新變得淡漠,掃了一眼白梅將,輕聲道:“你們有一句話說對了,想要殺我,的確是沒那麽容易。”
他似乎是跟自己說,也似乎說給梅羽聽:“我隻不過,是天真的想要自家麾下,兵馬損失少一點而已。”
說著話,他腳下輕夾“青草”大馬,戰馬嘶鳴中,陡然喝道:“衛遲聽令。”
“末將在。”
衛遲此時已然收攏縣衙敗軍,反過來斬殺那些不願降伏的白梅潰軍,到處收降。
他殺得麵上沾滿血腥,麾下已經聚集了上千人之多,聞言跪伏在地,恭敬聽令。
“沅溪縣你為主將,收降敗軍,速速滅火,安撫百姓,可能做到”
“此小事爾,末將誓死完成任務。”
衛遲拍著胸脯,立下軍令狀。
看他一臉激動的神情,陳平緩緩點頭。
這位功名心很重,上進心奇強,也很會來事,給他一個機會,就能衝天而起。現在差的也隻是實力而已,不過,有著焚心道種隨身,他的實力也會快速增長,會在很短的時間之內,激發出全身潛力,混元功法突破到銀身境中期,甚至後期。
如此一來,也堪一用了。
麵對敵方的先天高手,他也不是不可以拚個百八十招。
那就,給他這個機會吧。
安排了衛遲處理沅溪縣後續手尾。
陳平再不理會城中諸事,高聲厲喝道:“其餘人等,結陣,隨我殺敵。”
“喏……”
分散開來的二百騎,重新匯攏過來。
氣機如同火炬般,直衝高天……
這些人經曆一場正兒八經的浴血廝殺之後,此時已然全都變了模樣。
沒有什麽東西,比生死之間走過一遭,更能鍛練到人。
如果說,這支二百騎兵,以往隻是山中悠閑弟子,城內懦懦百姓,此時就變成了一個合格的兵士。
那蒼白的臉色,淩厲的目光,無不證明,他們無論男女,此時正處於心靈激蕩,思想蛻變的關口。
隻要經此一戰不死。
過不了多久,任何一人,都夠資格成為合格的將領。
這其中,包括小楊桃在內。
小姑娘達到銀身前期,算是二百人中的中等水平,年紀卻是最小,性情也最是柔弱。
陳平領隊廝殺之時,還有精力關注身後每一個人的表現。
他就發現,這小姑娘開始的時候縮手縮腳,隻是隨大流出招。
到後來,漸漸的就膽子大了一些,也頗為斬殺了一些敵騎。
不過,她是一麵嘔吐,吐得昏天黑地,一邊騎馬廝殺。
打著打著,就哭起來。
抹幹了眼淚,再打。
到現在,雖然麵色仍然蒼白,沒有絲毫血色,但至少,已然不會手軟,目光也變得淩厲。
在短短時間之內,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種狀況,當然不隻是她一人。
與她相似的,還有很多。
這些新兵蛋子,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漸漸化為一柄合格的利刃。
如果說,這二百人是突如其來的淬火。
那麽。
韓小茹那裏率領著的五千人,就是在磨刀。
一刀一刀磨下去,鐵屑漸去,鋒芒畢露。
……
陳平領兵打馬出城之時。
韓小茹已經繞了一個大圈,重新聚攏兵馬,組成一字騰蛇陣,揮動三尖兩刃刀,胯下白馬疾馳。
舞動長刀,如同一團銀光般,與蒼鬆騎餘子寒麾下兵馬,正麵對衝。
雙方都打著同樣的主意,先是壓住馬速,緩緩上前,再接著恢複體力,聚氣盤旋,雙刀並舉。
轟……
韓小茹手中長刀上下翻飛,潑雨不進,刀使劍招,宛如一頭銀光閃爍的巨型刺蝟般,叮叮當當,與蒼鬆將餘寒山力拚十八刀。
火光飛濺,氣浪翻滾滾中,她身形一沉,全身變得血紅,白得耀眼的精致小臉如同燃燒一般,厲喝一聲,頭頂就衝起半尺金光。
本來堪堪斬到她的頸側的狹鋒長刃,呼嘯著,被她手中圓轉滾動的三尖兩刃刀崩開,氣勢狂漲間,頭頂星光隱隱,再接著連揮九刀,竟然斬得餘寒山斜斜錯開三步,兩馬交錯而過。
“好……”
陳平長長吸了一口氣,看著小青鳥又重新騰起半空,手心微感潮意。
小青鳥休息良久,重新可以變大,有著一擊之力。
事後又會虛弱很久。
但他是真心不想,把小青鳥能夠攻擊,有著極強靈性的事情,暴露於人前。
韓小茹能夠自行麵對,能夠陣前突破,那自然是更好。
用不著自己救援。
這把刀也會越磨越厲,越磨越強。
她剛剛與蒼鬆將正麵交鋒,生死搏殺,以銀身境圓滿的修為,力戰對方先天後期的鬆濤刀法。
在如濤如浪的真氣洪流之中,她遇強愈強,本來還需要一兩天才能突破的混元功修為境界,突然就破開瓶頸,直接踏入先天,練成混元金身。
力量狂漲的同時,刀法同時大進,短時間之內,竟然生生頂住了餘子寒的鬆濤刀法。
並不曾落在下風。
陳平離得還遠,兩百人如同一支利箭,衝入重重烈焰之中。
迎麵而來的,是密密麻麻的箭雨。
已然接戰朱雀騎第一波攻勢。
這隻萬人騎軍,各自心意相通,此進彼退之下,竟然裂開成一個口子,把陳平二百騎鎖在其中,無數騎兵如潮水般,一浪一浪洶湧而來。
殺了一批還有一批,簡直無有窮盡。
殺得二百人全都衣甲皆赤,再也看不清方位,隻懂得跟著陳平奔騰衝殺,四麵八方都是敵人,幾乎看不到敵方主將在哪。
一時之間,隻感覺如山一般的壓力湧上心頭。
一股無力感怎麽也揮之不去。
……
另一邊,韓小茹與餘寒山,兩方騎兵頂著對方一輪鋒銳弩箭攢射,擦身而過,雙方主將生死中走過一回,各自出了一身冷汗。
而在他們身後,五千騎與八千騎,卻是嘩啦啦的落馬兩三百,雙方兵器狂舞,總有人反應不及,被對手斬殺落馬。
又有人剛剛得手,被從旁刺來的兵刃,格殺當場。
當然,更多的還是受傷太重,坐立不穩,被摔到馬下,被鐵蹄踏成了肉泥。
韓小茹幾時經曆過如此血腥殘酷的戰場殺戮。
她眼圈微微發紅,隱隱察覺到,己方落馬者,將近是對方的兩倍之多。
這不但是因為兵員素質差距,最大的差距,還是因為自己這個主將的無能。
對方將領與麾下騎兵心意相通,進退之間,極有章法,可以避過重重殺劫。
而自己領著這支騎兵,則隻會猛打猛撞,一旦殺出去,就收不回來,然後被三四位騎兵,直接圍殺。
一股巨大的自責和失落,湧上心頭,頭一次,韓小茹深深的痛恨自身平日裏沒有努力研讀兵書,沒有細心鑽研陣法,此時再看對方的戰陣,宛如靈蛇般盤旋衝擊,心裏就有了一絲領悟,也有了一些憤怒。
憤怒如火焰般燃在心間。
韓小茹頭腦愈發清明。
在與餘寒山撥轉馬頭,二次交鋒之時,她腦中靈光一閃,陡然就明悟到聚氣通意的第二層運陣境界。
長刀如雪,心意如海,四麵八方的軍陣交鋒,全都在她的心裏形成一個個具體圖像,軍陣絞纏一塊,一觸即分。
這次,卻是拚了個平分秋色。
雙方各自落馬百餘人。
“好。”
陳平大聲厲喝,手中畫戟如車輪般轉動,殺出一條血路,身後二百騎化為洪濤,跟在他身後,直直殺穿一條血路來,眼前就見到三重火海。
那是朱雀焚天戰陣,騎兵戰陣如火焰吞吐,外麵紅焰,中心白焰,內裏青焰。
一重殺伐更比一重強。
最後麵,就是朱雀將蕭童。
打到這時,陳平手下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對方落馬至少有千餘騎之多,己方二百人,也有十二人落馬身亡,卻才堪堪看到對麵主將的身影。
打仗沒有不死人的道理。
陳平也明白,自己這支二百騎兵,就算人人皆是高手,也不可能沒有死傷。
畢竟陷身大陣之中,不管是輸是贏,損失就會有,隻看死多少。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剩餘的人,手段更顯高妙了一些,比起行前在軍陣之中,心意浮沉,手忙腳亂的情景,卻是好上很多。
已經有一段時間再沒誰落馬身死了。
“不錯的軍陣,可敢與我正麵一戰。”
陳平長戟揮舞出一片光影,身前人來人往,前衝之處,倒伏一片,殘肢斷臂亂飛。
聲音卻是遠遠的傳了出去,落在一個紅袍斯文中年人的耳中。
“陳將軍果然神威難敵,還是先破我的陣法吧,破不了,累也得累死你。”
紅袍紅甲之人灑然笑道。
根本就不理會陳平的挑釁。
在他心裏,你隻管殺,能殺多少就殺多少。
等到手下騎兵拚光了,你也筋疲力盡了,然後,咱們再來決一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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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全訂了,讓小魚也高興高興一下,然後多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