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找塊兒布，圍起來湊合湊合”陸湛建議。
    那人卻搖頭：“哥呀，實不相瞞，我這人有些潔癖。你就賣給我吧，隻要價格不是太貴，我都要！”
    陸湛想了想，商量道：“要不，一電子幣一個”
    這個價格怎麽說捏，不低，卻也不高。
    宋暖夏囤的就是一次性用品，對於很多人來說，買它並不劃算。可現下，道德感作祟，沒人願意展露自己的部位。
    隨身廁所的橫空出世，能解很多人家的燃眉之急。這種背景下，陸湛定的價格，又有些低。
    男人聽後鬆了口氣，笑著拱手：“兄弟沒有趁機抬價，實乃仁義。這樣，我要個！”
    陸湛：“你確定”
    男人點點頭，很是嚴肅地說：“對，錢沒了可以再賺，隨身廁所沒了，我怕是要憋死。”
    陸湛抿抿唇，一臉同情地拍拍對方的肩膀，說道：“那你稍等，我跟我媳婦兒商量一下。”
    說完離開，都沒看到男人身體微僵，嘴裏囁嚅著一句：“你還沒洗手啊！”
    另一邊，陸湛坐進車裏，接過宋暖夏遞來的塑料盆，在裏麵好好地洗了洗手。
    然後問宋暖夏：“寶，你當初囤了多少隨身廁所，可以賣些給他們嗎”
    宋暖夏想了想：“怎麽著，也有一兩萬個吧。你要多少，我拿給你！”
    陸湛表示，這麽大的囤貨量，就算用到下輩子，也用不完呀。
    “拿一百個出來吧，太多就不稀罕了。再說，也不好解釋為啥囤這麽多。”陸湛嘴角一咧：“現在能賣高價，等到了基地，這些就不稀罕了。”
    宋暖夏白眼一翻，將東西拿出來：“需要解釋啥，不就末世來了，怕屎尿屁沒法處理唄。”
    陸湛笑笑，沒有接話。拿著東西來到男人跟前，數出三十個，又數出兩個，遞給他。
    男人欣喜若狂，痛快地轉給陸湛三十電子幣。回車上拿了紙巾，將多餘的扔進後排車座。
    然後逃也似的衝出去幾百米，把隨身廁所一撐，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中，嘩啦嘩啦嘩啦。
    陸湛看著這一幕，神情有些微妙。哈，原來自己剛才的模樣，真跟猴一樣。
    摸摸鼻子，準備回去，卻再次被人攔下：“那啥，大兄弟，我也想買一個！”
    “哦，好的！”
    陸湛手裏的隨身廁所，很快就被人瓜分光了。
    那些人不像潔癖男那般財大氣粗，基本上一家一個，湊合著用。
    至於怎麽湊合，當然是光用外麵的罩子啊，裏麵，就隨意拉拉。多少算是遮掩，就，也還成吧。
    於是，高速路旁出現了這麽一幕——男男女女圍著黑罩子，或站，或蹲在一兩百米遠的地方，哼哼唧唧的同時，神情又十分舒暢。幾分鍾後，他們回來，再換下一波。
    當然啦，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人放下臉麵，直接在車隊麵前脫褲子。
    那場麵，還真挺壯觀。宋暖夏瞅了眼某男光溜溜的大腿，還沒看到其他，就被陸湛蒙了眼。
    “夏夏，好看嗎”熱氣噴灑在耳邊，酥酥麻麻，卻飽含威脅。
    宋暖夏嘿嘿一笑，有些諂媚：“啥啊，都沒看見呢。再說，誰有我家陸隊長好看”
    陸湛滿意了，拿報紙遮住駕駛位和副駕駛位置的車窗。等忙完，還說了句：“這樣挺好，省得辣眼睛。”
    宋暖夏看了眼窗外的車屁股，心想要不要這麽小氣。不就是唉，算了算了，隨他！
    在副駕駛坐了會兒，隨即嘿嘿笑起來。問陸湛：“你餓嗎”
    陸湛搖頭：“不餓！”
    宋暖夏沒管他，從空間拿出一盒炸貨，哼哧哼哧吃起來。
    陸湛見她吃得香，沒忍住，將手伸了出去。嗯，鱈魚片，香。哦，薯條，該蘸點番茄醬。
    沒多久，炸貨見底。宋暖夏擦擦手指，拿出兩個草莓，自己一個，陸湛一個，酸甜可口，解膩。
    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才過去半個小時。宋暖夏無聊，將後排車座的包裹收進空間幾個，然後放平座椅，當床，午休。
    陸湛放出精神力，看了眼外頭的動靜。解決個人衛生的差不多都回來了。現下一個個，都在車子旁邊做飯呢。
    有的拿酒精爐，有的拿木頭生了堆火，有的用的是煤氣罐。
    可甭管怎麽說，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遠離車隊十來米。估計是怕天熱，出什麽意外。
    當然，也有人拿著糧食前往後勤組兌換幹糧。陸湛瞅了眼，大概是窩窩頭、菜餅子之類的。
    算不得好，可在這啥也沒有的野外，相當不錯。
    定了個鬧鍾，也學宋暖夏，躺到座椅上。閉上眼，沒多久就睡著了。
    時間一點點過，宋暖夏感覺有些喘不過氣。鬧鍾響起的瞬間，她唰地一下睜開眼睛。
    揉揉發脹的額頭，宋暖夏感覺眼前一會兒亮，一會兒黑，快要中暑了。
    趕忙從空間拿了支藿香正氣水出來，剪開瓶子，大口喝下。苦澀的藥味充斥口腔，卻讓她的頭腦，有了些許清明。
    陸湛關掉鬧鍾，輕拍額頭，才恍然自己大意。天氣炎熱，開窗行進還不怎麽覺得，現在，車裏卻是悶得不行。
    從空間折了朵變異茉莉花，放到礦泉水瓶裏。裏麵的水瞬間上凍，整個瓶身散發出絲絲縷縷的涼氣。
    陸湛將其放到後排地板上，沒等多久，車裏溫度就降了下來。宋暖夏感覺舒服多了，啃了兩口西瓜，又緩了會兒，身體才恢複正常。
    剛把西瓜收進空間，就聽見手機響了。宋暖夏拿起來一看，見是金大成發的：“出發，注意間距！”
    跟陸湛說了聲，就在車上等著了。把椅子調整好，行李放回去，錯開點車窗，然後，差點被熏吐。
    媽耶，也太難聞了吧。不僅有泔水的味道，還有屎尿屁。才短短倆小時，外頭就像個發酵場，讓人受不了。
    宋暖夏趕忙關窗，拿出草莓深深嗅了幾口。等車子動起來，開出去上千米，她才重新開窗，呼吸新鮮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