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幸運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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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後,李半夏四人在路橋川樓下的麵館集合。
    看著眼前的雞雜麵,李半夏實在是下不去嘴了。
    這半個月來,天天吃這裏的雞爪麵,都吃膩了!
    轉頭看著任逸帆仍然吃的津津有味,李半夏嚴重懷疑任逸帆上輩子屬蜈蚣的。
    強忍著惡心,扒拉了幾下麵,李半夏嫌棄道“我吃不下去了,再多吃兩天,我都會打鳴了……”
    “同意……”鍾白跟路橋川很同意這個觀點。
    鍾白接過話茬,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哎,剛放假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假期排的特別滿,但現在我已經不想再看我的床一眼!”
    任逸帆立馬興致勃勃道“要不我們再去看看你哥家的孩子?”
    “不去。”李半夏冷哼一聲“上回去,那個小屁孩差點吐我一身奶。”
    然後轉頭看著路橋川幸災樂禍道“幸好我不是路先生,被他尿了一身。”
    “能別提這事了嗎?!”路橋川無奈說道,自從上次被尿了一身,他對那個小孩產生了陰影。
    接著路橋川說道“我下午有事,得先走。”
    任逸帆趕緊問道“幹嘛去啊?”
    路橋川無奈道“給我跳廣場舞的姑姑拍照,強製性任務!”
    “拍照也要強製?”李半夏不解問道。
    鍾白、路橋川歎了一口氣。
    然後鍾白解釋道“因為我們專業是攝影,所有的人都認為,隻要你買單反相機,你就是大師,作為大師你就必須每天出門到處拍照才能拍出更多好的作品。”
    路橋川繼續吐槽“而且大師,就應該喜歡這種民間藝術,尤其是跳廣場舞的大媽,我姑姑覺得她們的廣場舞是民間瑰寶,我有義務替她們記錄下來。”
    “而且她們覺得如果不記錄下來,這項民間藝術就失傳了!”鍾白說完,跟路橋川擊了下掌,表示感同身受。
    “這個好,我也去。”任逸帆興奮說道。
    聽罷,鍾白感慨“難以置信,一個人得閑到什麽地步,才會覺得看廣場舞大媽跳舞,是件有意思的事情啊。”
    “嗬嗬,確實很閑。”李半夏揉著額頭說道“這半個月我跟任逸帆沒事的時候要麽就跟我媽打麻將,要麽就是在她老人家的監督下,硬生生把寒假作業給寫完了。”
    “恐怖的不止這個。”任逸帆把口中的麵咽下去後接著道“一般回家分三個階段,現在我跟李先生正處於看不順眼階段。”
    “哪三個階段啊?”鍾白好奇問道。
    嘖嘖嘖,李半夏嘖嘖幾聲後說道“第一階段是母慈子孝,總的來說就是好吃好喝招待,什麽也不用你幹,看著你就覺得開心。”
    “第二階段,就是看不順眼,因為兩代人在生活方式及生活習慣上有著太大的區別,比如晚睡晚起的生活習慣,玩手機忙到不吃飯的日常表現,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活動軌跡等等。”
    李半夏無奈說道“在這個階段,你唯一的錯誤,就是還呼吸著。”
    “有意思!那第三個階段呢?”鍾白催促問道。
    “第三個階段,就是惜別離,在馬上要回去學校時,父母竟忘記了孩子平時的不聽話,心中隻有不舍,孩子們看著送別自己的父母,看著逐漸遠離的家鄉,心裏也不免會有一絲絲苦澀。”
    “行了,別廢話了,結賬,現在就走!”路橋川十分讚同這三個階段,但是有任務在身,起身就要結賬。
    李半夏不解“去那麽早幹嘛?”
    路橋川一臉嚴肅說道“這是她們幫派的規定,要提前三個小時去搶地盤,我得從搶地盤開始記錄。”
    隨後李半夏幾人,就在路橋川的帶領下,去錄他姑姑的民間瑰寶。
    到了之後,李半夏就有點後悔了,結果也如他所料,路橋川的姑姑,光是搶地盤就花了三個小時!
    看著眼前整齊劃一的民間刀群舞,李半夏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除了拍路橋川姑姑的廣場舞外,李半夏他們的生活可以用複製粘貼來形容。
    重複著去看鍾白的侄子,去路橋川家蹭吃蹭喝,去看鍾白死亡芭比粉的小床單。
    ……
    轉眼,就到了大年三十這天。
    這天,任逸帆剛進家門沒多久,就被十分偏心的父親訓斥了一頓,於是就奪門而出。
    壓抑已久的情緒發泄不出來,隻能是找李半夏他們三個喝酒。
    離合即循環,憂喜跌相攻。
    最終還是回到了路橋川家裏下麵的餐館。
    四人酒過三巡,路橋川晃著有些發暈的頭,擺擺手“完全喝不動了。”
    而任逸帆再次拿起酒杯“我再敬你們仨一杯,辭舊迎新,新年快樂!”
    鍾白無奈道“你都敬我們仨一個多小時了,我七點前必須趕回去吃年夜飯!”
    路橋川旁邊回道“倒是不著急回家,還能再陪你一會兒,不過你一會兒怎麽走啊?你家住那麽遠,再晚車都打不到!”
    這時,李半夏明白任逸帆的心情,舉起酒杯和任逸帆碰了一下,也沒有說什麽,有時候讓任逸帆發泄出來,總比他什麽都憋在心裏要好的多。
    任逸帆想了想道“我不想回家,咱們再喝一輪吧!”
    路橋川搖搖頭“我實在是喝不動了,你從下午三點就開始要喝酒,少說到現在咱們喝了有四輪了,回家我爸那還有一頓等著我呢!我少喝點,行吧!”
    說完路橋川舉起酒杯示意一下,喝了一口。
    而鍾白也喝不動了,對著任逸帆說道“這樣,我陪你再喝一輪,喝完咱就趕緊撤!好吧,我真得趕回去,我要不回去,我爸媽肯定得說!先幹為敬啊!”
    然後鍾白拿起一瓶酒,就是對瓶吹!
    李半夏看著鍾白的喝法,跟她還有任逸帆碰一下,喝了起來。
    這讓一旁的路橋川忍不住哀嚎“你們仨能不能給我留條活路,我是真喝不動了!”
    任逸帆笑了笑,對著服務員道“服務員,再來三瓶!”
    鍾白頓時急道“任逸帆你好煩啊!”
    任逸帆挑釁道“我就要喝,你跟不跟!”
    鍾白頓時被刺激道了“你等我喝完這瓶。”然後語氣略弱的說道“我去個洗手間。”
    李半夏看鍾白和路橋川喝不動了,隻得勸任逸帆道“算了,他們先回去吧,我陪你喝,喝完我們打車回去,說好了今年在我家過年的!”
    老板剛好也過來,對著三人不好意思的說著“不好意思,今天是除夕,大家都挺想回家過年的,服務員和廚師都在等著,如果你們不上菜了,我就讓他們先走了。”
    李半夏也知道是他們過分了,跟老板道歉說道“不好意思,老板,我們也差不多了。”
    而任逸帆低著頭,情緒低落的思索了一會,抬頭說道“李先生,今年我就不去你家過年了,下次吧,我還是回去一趟,你跟我向幹爹幹媽道歉。”
    說完,拍了一下手掌接著道“好!酒就喝到這了,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然後打算掏出錢包結賬。
    李半夏阻止道“我來吧。”說完拿出了錢給老板娘。
    路橋川這時才感覺任逸帆情緒不對“你怎麽了?”
    李半夏知道任逸帆為了什麽,便想勸道“不行就過來,你也知道,我爸學習好榜樣,過年這幾天是要在醫院值班的,家裏就剩下我跟我媽,你不來,家裏都顯得不熱鬧了!”
    說起劉淑萍,任逸帆腦海裏想起她那慈祥的麵容,那讓人窒息的黑暗,仿佛都出現了一絲光亮。
    這時,鍾白回來聽到三人的談話,問道“怎麽了?和爸媽吵架了?”
    任逸帆勉強笑了一下,裝作輕鬆說道“我跟我爸吵過架,我也跟我媽吵過架,但我從來沒有跟我爸媽吵過架!”
    “為什麽?”
    李半夏則拍著任逸帆的肩膀,示意他如果不想說,可以不說的。
    任逸帆明白李半夏的意思,搖了搖頭,表示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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