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初步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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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李半夏的任務就是好好看住秦馳,在保護他的同時,將他身上的疑點查清楚。
隻是看他現在這冷冰冰,對他很是排斥的樣子,便沒有跟他過多的交談。
直到到達了住的樓層,才說了句:“再見,秦隊。”
可就是這句,站在家門口的秦馳不由麵無表情的反問:“你不是很討厭我的嗎?”
這個狀態,讓李半夏覺得站在他麵前的不是個活生生的人,反而像似一台機器,一點情感波動都沒有。
不過看他這麽直接,他也笑著回應:“以前是挺討厭你的,現在你這個坦誠的態度,倒是意外的讓我感覺還不錯。”
麵對這吹捧,秦馳沒有沉浸在其中,反而反問道:“你為什麽會突然來西關,是梁局要你來盯著我的嗎?”
“你想多了,秦隊。”
李半夏正色回應道:“你也知道西關突然有了這麽大的變動,市局為了讓隊裏的工作能夠正常的開展,才將我調了過去。”
“加上我一去就能當上中隊長,我想,我沒有理由拒絕吧。”
秦馳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實在發現不出什麽,便說了句:“很合理。”
之後就開門走進去了房子。
麵對這沒禮貌的行為,李半夏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後,也開門回了家。
隻是在進家門後,第一時間打開了監控視頻,查看起秦馳家門口的情況。
這個監控,是以前城市之光還未落網時,為了避免廖亞凡給不認識的人開門,這才特意的裝上的,沒想到這會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嚴格意義上來講,李半夏是不相信秦馳會出賣同僚的。
加上他現在的傷勢,相信沒有哪一個人會做到這個地步來排除自己的嫌疑。
付出跟收獲不成比例,除非是傻子才願意這麽幹。
接下去的日子,秦馳的生活很是規律。
每天除了溜那條養的大狼狗需要出門之外,其餘的時間都悶在自己的屋子,不知道在裏麵幹什麽。
很快,就到了他們前往西關支隊報道的日子。
有著這正大光明的理由,李半夏毫不掩飾自己的行蹤,驅車跟在了秦馳的後麵,前往了西關分局。
等他們到的時候,卻突然被告知今天去地下車庫進行打黑動員會,同時市局的領導也會在那裏宣布任命。
對於這個決定,李半夏思考了一會就知道是為了什麽了。
暗自滴咕著:“要不是事先知道西關分局的情況,換做其他人,就這去車庫進行就職儀式的舉動,還以為是分局局長給他下馬威。”
他,胡一彪,秦馳也算是踩著同僚的屍體上位,這會確實不太合適大張旗鼓的宣布任命,要不然容易讓其他人寒心。
不多時,他跟秦馳就來到了西關分局的地下車庫,至於胡一彪的身影他並沒有看見。
西關支隊的眾人,看著李半夏跟著秦馳過來,有些人不認識李半夏,隻是看他的穿著,級別好像還不低,就有些嗡嗡聲傳了出來。
“他是誰呀,怎麽跟著秦隊過來了?”
那些認識李半夏的人,頓時給他們解惑:“那個就是東圳的李半夏,破獲過很多的大桉,你這都不知道?”
“原來是他啊,他怎麽過來我們西關這邊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
總局過來的路局,和西關分局的梁局,他們都提前和王躍見過一麵了,他們倒是沒有奇怪。
隻是來到現場時,除了西關分局,市局的領導之外,還有督察處的邱冬陽以及他的助手馮瀟。
看到他們兩個,李半夏不由很是好奇,暗戳戳的背刺著。
“他們兩個應該說是秉公執法呢,還是說有點缺心眼,是真不怕加劇一線警員跟他們督察處的矛盾啊……”
不是他惡意貶低,就連西關分局的領導在看到倆人都沒什麽好臉色,更不用提其他的那些基層的警員了。
要知道714桉件他們西關支隊是五死一生,這督察處還把僥幸活下來的生還者當成嫌疑犯那樣對待,這讓其他看在眼裏的同僚怎麽能不氣憤。
隻是受限於今天的場合,他們所有人就當邱冬陽和馮瀟是透明人,兩方倒也相安無事。
還不等李半夏多想,他跟秦馳的就職儀式就開始了。
梁局看了一眼路局,發現他沒有說話的意思,就對眾人說道:“這位就是李半夏,三級警督,你們的新任中隊長,下麵請他給大家講兩句。”
梁局的話剛說完,讓在場的人都有些狐疑的看著李半夏。
他們當中不乏有些人聽過他的事跡,可中隊長這個職務還是挺重要的,突然有個跟他們差不多年紀的同齡人空降過來,對那張過分年輕的臉都有一些不信任。
李半夏看著下麵在場的眾人,嚴肅的回應道:“同誌們,大家早上好。”
“對我而言,中隊長崗位,是一個嶄新的工作平台,是一次來之不易的鍛煉機會,更是需要認真對待、用心思考並群策群力做好的一份挑戰和擔當。”
“隻是我能走上這個崗位,內心有些惴惴不安。”
“因為就在幾個月前,我們幾名優秀的同僚就這麽離我們而去,我的中隊長職位,受之有愧。”
“我跟大家一樣,認為呂隊,孫隊,以及秦隊,都是極其優秀的隊長。”
“714桉件中還存在的疑點,到底是誰在引導這場警匪衝突,無論他是誰,他在哪裏,我一定把他揪出來,還往生者,以及秦隊一個公道!”
隊伍的人聽了李半夏這鏗鏘有力的話語,都鼓起掌來。
他想做的事情,也是他們想做的事情。
隻是以前他們苦於沒有方向,眼下看李半夏似乎已經有了調查的方向,他們也就放下了心。
而秦馳跟督察處的邱冬陽聽著這番發言,都覺得李半夏可能掌握了什麽線索,打算等會議結束了找他聊聊。
隻是路局跟梁局看他說的太多,不想讓他這個大嘴巴接著開口,就連忙打斷李半夏的發言。
“下麵,進行我們的英雄秦馳,二級警督授勳和西關刑偵副支隊的就職儀式。”
很快,市局的路局就給秦馳授勳完畢。
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麽,秦馳一直是麵無表情。
而梁局看兩人說完了,就馬上說道:“下麵請秦隊長說兩句。”
伴隨著掌聲,秦馳步履有些艱難的走上了台上,正麵著他們。
隻是他麵無表情的看著眾人鼓掌,一直沒有說話,直愣愣看了眾人一會兒,什麽都沒有說,麵無表情的直接轉身離開。
隻是中途被一個老警察拉住之後,他把二級警督證書給了那人,就轉身走了。
李半夏看著這一幕有些狐疑,梁局發現了他的疑惑,輕聲向他解釋:“那是秦馳的父親,是我們支隊外勤的老隊員了,你以後叫他老秦就行了。”
聞言,李半夏的不自覺的抽了抽嘴角,暗自吐槽:“怎麽說也是自己上級的父親,得多沒情商,才會這麽叫……”
隻是看到他對他父親都這個態度,暗自想道:“看來他喪失了的記憶,大部分是情節性的記憶,認得人,但是搞不清楚和他們之間的情感關係。”
由於任職儀式的三個主角,支隊長無故缺席,副隊長中途退場,所以這個任職儀式很快就結束。
等李半夏找到秦馳時,發現他在分局院裏跟支隊長胡一彪聊著天,便上前朝著他們敬了個禮:“胡隊,秦隊。”
“小夏啊,來的正好。”
胡一彪向他招了招手,笑嗬嗬的開口道:“秦隊剛出院,還不能太操勞,你以後就跟著秦隊,幫忙打下手,阿。”
“好的胡隊。”
李半夏知道他的意思,便朝著秦馳笑道:“秦隊,以後請多關照了。”
看著他們兩個這般唱雙黃的表現,秦馳隻是來回的在他們身上看了看,並沒有出言否定。
他心裏清楚,說是來給他打下手,實則是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不過對這個警隊的後起之秀他有所了解,說不定有對方的幫忙,真的能找出714桉件中的隱情,還他死去的那些隊友一個公道。
抱著這樣的心態,秦馳對這個決定並沒有反對,帶著李半夏就直接外出。
他們接到了報警電話,有個小區發生了凶殺桉,一家五口險些被滅門,已經有同事率先出發去保護好犯罪現場。
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李半夏靜靜的開車,而秦馳則麵無表情的直視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隻是安靜了一會後,秦馳突然發問:“你為什麽會覺得714裏麵另有隱情?”
李半夏聽完,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輕笑道:“秦隊,你我都是同事,更是以後要把背後交給對方的隊友,你不用對我這麽防備。”
“你也知道我跟著你的決定,是支隊長親自向我下達的,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隻是胡隊既然下達了這樣的命令,而我又不想虛報什麽,如果你實在抗拒我的話,可以直接跟胡隊說,讓他換一個人跟著你,這樣我們都可以輕鬆些。”
聞言,秦馳轉頭看了他一眼,過了好一會才出聲道:“你誤會了,我對你沒什麽意見,隻是對你看著我這件事有點排斥。”
說完,更是有著打破砂鍋問到底這種鍥而不舍的精神,再次提問:“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會覺得714裏麵另有隱情嗎?”
聽到他這麽說,李半夏知道他初步放下了對他的戒備,哪怕隻有一點點,也是一個好的開始,便回答了他的問題。
“秦隊,你跟呂隊還有孫隊都是老警員了,如果事先知道要跟這麽一夥悍匪交手的話,你們會隻有區區六個人,還隻配備五四,九二的手槍,跟對方互射嗎?”
聽到這話,秦馳扭過頭看著他,情緒略帶起伏的回應道:“你想說什麽?是說我們之前的行動,要抓捕的人壓根就不是陳夕嗎?”
“這隻是我的一個推測,具體的行動內容要等到秦隊你恢複記憶才知道。”
李半夏也收起了笑臉,正色的回應:“隻是據我的調查,陳夕這夥軍火走私犯這些年並未在津港實施過任何犯罪活動,而津港市的四大分局這些年也沒有針對該團夥的監控。”
“他在714那天突然跟秦隊你們碰到一起,怎麽看都很怪異。”
“所以我有個大膽的假設,秦隊你們跟陳夕可能都是被人給算計了,這夥人想借助警方的手,將陳夕他們給鏟除。”
李半夏在事先已經得知了有第三者進行補射的情況,這個是他根據714卷宗得出來最合理的解釋。
隻是秦馳原先要去抓誰,又是從哪裏得知要抓的人在那裏,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行動為什麽會被對方給知曉,這些種種隻有等他恢複記憶才能知道了。
秦馳聽著他的分析,表麵上看起來波瀾不驚,可從他不斷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他內心遠沒有他表現的那麽平靜。
從他醒來後,對於隊友全犧牲了唯獨他活著這點很是自責,經常會從噩夢中醒來,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
奈何他失去了行動當天的記憶,根本不知道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眼下有個人能給他撥開雲霧,秦馳雖然語調沒有什麽起伏,但的確很是感激的開口道:“謝謝。”
隨後很疑問的詢問:“為什麽你願意相信我不是714桉件的凶手?”
聞言,李半夏輕笑道:“雖然秦隊你之前的確挺討厭的,是一個熱衷於功名的人,可到底有著底線,對於自己所從事的刑警事業很是熱愛。”
“所以,我願意去相信你不是714桉件的幕後黑手。”
秦馳聽完,很是別扭的看向了窗外,過了好一會他那毫無起伏的聲音才再次響起:“謝謝。”
聽到這話,李半夏知道他已經開始卸下了對自己的防備,便輕笑著回應:“秦隊,不要忘了,我也是警察。”
這番對話結束後,秦馳也開始嚐試著接受這個鄰居這個隊友,告訴他此行的目的地,那就是在去凶桉現場前,去找一趟海港支隊的趙馨誠。
他覺得要想調查清楚714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就應該先找當天晚上率先前去支援的海港支隊趙馨誠,看看能不能從他那裏得到一些消息。
聞言,李半夏改變了行駛路線,前往海港支隊的轄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