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賢弟,為兄欣賞你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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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間明亮寬敞的大廳中,兩側牆壁鑲嵌數十塊散發暖色光芒的玉石。
    大廳布置及其華麗,毫不掩飾用大紅色底調。
    搭配上暖色光芒,總給人一種洞房花燭夜的錯覺。
    而且是即將要挑頭巾+熄燈+羞羞的那一會兒。
    陸凡二人位居高台首座,榻台一左一右並行。
    跪坐的姿勢實在是不舒服,能看出郭奉也是如此,二人幹脆盤膝而坐。
    郭奉更是兩手撐在身後,一副瀟灑享受模樣。
    此刻正有數個小姑娘穿蝶插畫般來回進出,給二人布置上美酒吃食。
    酒正是郭奉喝過的花酒,菜無非是些幹果蜜餞、時令果蔬,都是以素食清淡為主。
    台下,十數宮娥打扮的貌美女子已經開始起舞暖場,幽幽琴聲、咚咚鼓點、絲竹管樂節奏舒緩。
    說實話,陸凡對欣賞‘美’這一塊並不抗拒。
    如同此刻,一排排漂亮姑娘翩翩起舞,衣擺飛揚。
    若是有一雙善於觀察美的眼睛,總能看到一抹抹白膩,當真是老色皮快樂屋。
    但陸凡的內心卻毫無波瀾。
    有句話是怎麽說的,s不真實,美顏太虛假,可仍舊掩飾不住‘當下美’。
    這是毋庸置疑的,別說高科技不好看,那是現實裏不好看。
    屏幕裏,生物科技+數據科技,投射出來就是美到男人心裏的樣子。
    故此,陸凡眼光直接被養刁。
    再說了,光看有個毛用,撐死眼餓死咳咳。
    比起看美女跳舞,他更願意找個溫柔知心的大姐姐嘮嘮心裏磕。
    人嘛,感情需求和需求一樣重要。
    看了一會兒後,仍舊不見月娥出來,陸凡有些坐不住了。
    郭奉見狀,為了安撫他,挪動屁股湊過去與他閑聊。
    “月娥掌管揚州十數艘花船,多少達官貴人都慕名而來。”
    “還有啊,她”
    巴拉巴拉巴拉。
    核心含義就一個:月娥美豔傳天下。
    陸凡抬了抬眼皮,忍不住吐槽:“孝先,雖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我看你還沒正室吧”
    “啊”郭奉愣住了。
    詩好,話真。
    他端起酒杯掩飾內心錯愕:“好詩,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當浮一大白!”
    說著,花酒入喉,些許灑落在脖頸間,彰顯他內心的落寞。
    陸凡陪他一杯,放下杯子後也不說話,就靜靜看著他。
    這下有點把郭奉看毛了,忍不住往後縮了縮身子:“陸兄,小弟我見過不少修士,你太不一樣了!”
    “我從見你第一麵就有這種感覺,與你相處,好似一切都被你看穿!”
    “你稍稍收斂一些吧,有些人怕這個,有些人忌諱這個,有些人忌憚這個。”
    陸凡自斟自飲,輕笑道:“伱說這個啊,有個詞我找不到人請教,說是叫天人築基。”
    “黑石縣有位靈桃仙子簡單說過一二,說是此類人天生能溝通天地。”
    “我也隱隱有所察覺,有時候我的感官過於敏銳,莫說人的一些內心情緒,就是天地的‘情緒’我也能感知到。”
    果然是天人築基!郭正手微微抖了一下,陸凡正自說自話,並沒看到。
    “這要不然你問問月娥姑娘,興許她”
    “探討修行最好是獨處,她是有夫之婦,這不合適。”陸凡斜眼看郭奉。
    在大靖,女子自稱妾和妾身還是有區別的。
    妾,是有夫之婦,一定是。
    而妾身則是兩者皆可。
    比如歌詞:妾起舞翩翩
    這說的就是某霸王的妻子起舞翩翩。
    再比如:妾身還望公子憐惜。
    這個就不好說了,有可能是未婚,也有可能是已婚,亦或者訂婚。
    郭奉放下酒杯,抿了抿嘴:“陸兄不知內情,我很早便認識月娥,那年,我剛至舞象之年。”
    “她的夫君是一位進京趕考的書生,後杳無音信。”
    “不稱未亡人,或許是心中仍有掛念。”
    “後來她夫家族中有人犯事牽連全族,她被迫流落在外。”
    “等到再出現時,已經開始經營花船。”
    “陸兄,月娥姑娘被稱為女菩薩是有原因的。”
    “在這花船之上的姑娘都是苦命人,是月娥庇護她們,讓她們有選擇人生的權利和餘地!”
    陸凡放下酒杯,一臉認真點點頭,道:“我懂了,你這是男人的通病,遇見癡情女子更傾心,因為你帶入了她丈夫的角色,更能獲得快樂。”
    “善良的人妻、癡情的未亡人、氣質輕熟、知心姐姐。”
    “賢弟,為兄欣賞你的品味!”
    郭奉聞言一臉呆滯,用顫抖的手指著陸凡:“你你你你,陸兄你!”
    你怎麽能把人家的心裏話說出來!
    兩人互相揶揄一番,感情反而更上一層樓。
    男人之間,交往起來總是很簡單。
    若是能一起上一次,直接就能斬雞頭燒黃紙,結為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鬧騰一會兒後,陸凡笑道:“你就說吧,到底要我幫什麽忙!”
    郭奉不可能隻因為‘上船’就要陸凡幫忙。
    那手絹上的氣味、兩人交談時眉角含春麵若桃花、月娥見了郭奉就要去化妝換衣服。
    很明顯他和月娥非常熟,想過來蹭蹭隨時都行,不一定非要用這麽個法子。
    如果不是為了上船,那隻能是為了上床。
    郭奉訕訕一笑:“這先不說這個,改日吧,日後我們再聊。”
    陸凡垂著眼眸,目光一直在手中酒杯上,沉聲道。
    “我忙得很,過時不候,再說了,你大兄哪能離得開人”
    “不如趁現在,那計謀還未起勢,眼下我還能騰出手。”
    “”
    郭奉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麽,船艙外傳來一聲尖銳的女子尖叫。
    “啊————!”
    尖叫撕心裂肺,仿佛遇見什麽大恐怖。
    船艙內眾人都聽到這叫聲,忍不住停下舞姿,低頭竊竊私語。
    “是桃兒吧”
    “我聽著像綠荷。”
    “有些遠聽不太清喲。”
    郭奉關心則亂,下意識起身衝了出去。
    陸凡來不及拉他,隻能張開法目草草掃視一圈,又看了看頭頂。
    “嗯”
    他輕咦一聲,顧不上思索,腳下發力追著郭奉而去,臨走前還厲聲叮囑一眾鶯鶯燕燕。
    “爾等莫要亂走,就在這船艙之內,誰也不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