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胡扯道：“知道知道，你這麽關心我，不會是愛屋及烏吧。”這個家夥又在鬼扯“那你說說屋是誰？”
    魏無羨大膽發言“江澄啊，我記得你第一次見他還說他好看。”這種黑曆史為什麽還有人記得！！啊，該怎麽解釋我隻是單純欣賞美貌！
    “……倒也不必胡思亂想，我這點名聲都快被敗壞完了。”魏無羨對於謠言早有耳聞，小聲咕噥幾句，轉移話題道“我聽說本月二十是你生日？”
    我點點頭“對呀，你師姐告訴你的？”魏無羨沒有否認，還真的是江厭離。
    “魏公子要送我禮物？”魏無羨湊了過來，問道：“有什麽想要的嗎？隻要你說，我一定盡力幫你達成。”
    還真的有，很久不見小阿苑了，也不知道學沒學會叫姐姐“我剛才看到一個小孩子叫景儀，就想到了阿苑，你替我去看看他吧。”
    魏無羨倒是樂的跑一趟，他也許久沒見過小阿苑了，說道：“這個好辦，他是你送走的，你得告訴我在哪兒吧。”
    我看了看他身後的藍忘機“問含光君，人我交給他了。當時圍剿亂葬崗他沒去，就是為溫情他們善後了，你的事他一直都很上心。”魏無羨倒是沒想過這個，當即愣了一下轉頭看向藍忘機。
    本來還想看看藍忘機的表情，忽然聽到有人喚我“阿妍，過來。”嗯？這麽快哥哥就和藍曦臣說完話了？我有些激動的問道：“是要回家嗎？”
    哥哥失笑道：“不是，該用午膳了，你不覺得餓嗎？”藍家的飯早有耳聞，我和魏無羨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不情願。
    明明是家宴，卻安靜極了，藍家真的把食不言刻在了骨子裏，哥哥以為我是害羞不敢夾菜，一直細心照顧著，碗裏已經堆了一層，我隻能拽拽他的袖子，小聲懇求道“哥哥別夾了，真的吃不下了。”
    藍家的飯菜不重味道重療效，色香味隻占一個色字，魏無羨坐在對麵禮貌微笑淡定服藥，我們兩個時不時對視一眼，我在他眼裏看到了痛苦。
    “哥哥，你真的喜歡吃？”就算藍曦臣美色在前，我也絕對咽不下去這些菜。
    “我覺得還不錯，要不要喝湯？美容養顏的，我看你臉上最近都長痘了。”謝謝，那不是痘那是疤。
    藍曦臣關心道：“阿妍不必拘束，就當自己家就好。”當不了，除非換菜。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又回到了寒室休息。藍曦臣在撥弄琴弦，看起來很有雅興。
    “阿妍要不要過來學琴？”我擺擺手隨手拿起擺在一旁的書晃了晃“我看這個就好。”藍曦臣看了眼我手中的書欲言又止，哥哥撥弄著手下的琴弦回道：“也好，那你就好好看書吧。”
    對麵琴聲響起，旋律有點耳熟，好像在金麟台的時候聽哥哥彈過，這居然是藍家的曲子？
    萬萬沒想到手中的書是藍家的家規，我看的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恍惚聽到了哥哥在說話。
    “藍先生今日要教什麽？”
    藍曦臣聲音很是溫柔，問道：“清心音如何？”
    “這是藍家機密，怎好外傳？換一首曲子吧。”
    藍曦臣道：“教給阿瑤怎能算是外傳？”
    然後琴聲響起，睡夢之中我似乎回到了禁地的山洞，當時藍忘機也是一遍一遍的彈清心音。仿佛情境重現，我又看到了龍神死後的那團紅色火焰狀的靈魂體。
    對哦，那個龍神的靈魂體最後去哪兒了？
    “醒一醒，阿妍，回家了。”這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了，藍曦臣遞過來一件大氅“穿上這個，剛睡醒就出門，容易染上風寒。”衣服有一股檀香的味道，乖乖套好衣服，這才禦劍回了長安。
    還有半個月就是哥哥的生日，以前根本沒這個意識，簡單吃一碗麵就算過了生日，在溫氏臥底朝不保夕更是沒心思操辦，到了金家更別提了，今年總要好好研究一下怎麽過。
    夕陽西下，學堂已經下課，孩子們三三兩兩跑了出來，手裏還拿著兔子蘋果，很是活潑的跳來跳去。
    這倒是和剛來時的小心翼翼大不相同，我好奇道：“你們哪兒來的蘋果呀？”小女孩回道：“是洋哥哥削的，他可厲害了，能把蘋果削成小兔子的形狀。”
    哦吼，我也想要一個。
    學堂內還有好幾個孩子排隊等著，書案上擺了幾個蘋果，薛洋低著頭，指尖刀飛舞幾下，落下幾塊碎屑，一個兔子蘋果轉眼間就刻好了。
    我排在隊伍末尾盤算著，到我這裏正好還剩一個蘋果，等走到了麵前，薛洋抬頭看到是我，調侃道：“你也想要？”我點點頭，讚歎道：“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絕活？”
    隻剩最後一個蘋果，薛洋嫻熟的雕好之後遞了過來，還不忘吐槽“你也好意思和小孩子一樣。”
    “哼，我就是小孩子，怎麽樣？”蘋果容易氧化，可惜沒有手機不能記錄下兔子蘋果的可愛模樣。
    “你知道二十號是我哥哥的生日嗎？”薛洋滿臉疑惑“幹什麽，要我送你禮物？”他倒是機靈還知道言外之意。
    “當然不是，我想知道給一個人過生日應該送什麽。”薛洋沉默了半天“我沒給別人送過禮物。”
    “哎，真是指望不上你，我明天去找聶懷桑，他肯定知道送什麽。”
    晚飯後，我去酒窖裏拿了一瓶雄黃酒，還拿了不少雄黃粉，是時候嚴刑逼供一下了。
    小蛇在窩裏睡的正香，我拔下頭上的簪子捅咕了它幾下，小蛇悠悠轉醒看到了放在一旁的雄黃酒，然後轉頭看向了我，呲溜一下就消失了，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一條蛇逃跑的速度有這麽快。
    “你幹什麽？！”這聲音驚魂未定，我坐在椅子上問道“你當時是怎麽找到我們的？禁地山洞除了龍神一條蛇沒有，你是怎麽出現的？還有，為什麽你到我房間的時候能準確的說出龜甲是大祭司的東西？你親眼見過？”
    “我……我”小蛇支支吾吾，我倒了一杯雄黃酒抿了一口“想好了再說，要是讓我發現一丁點漏洞，你就等著變成藥酒吧！”
    “我不知道。”小蛇仔細觀察窗戶的位置，準備逃脫。
    “我不想對你怎麽樣，隻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還在嘴硬。
    “那你說說為什麽不讓江澄掩埋白柳白榆的法器？”房間外麵貼好了符咒，小蛇碰到窗戶上的法術被彈了回來，知道自己無法逃脫之後，小蛇終於願意好好談談“你過來讓我咬一口，我讓你看我的記憶。”
    “你不是說自己有毒嗎？”小蛇慢吞吞的扭了過來“都說了，隻會讓你癢一下。”蛇毒注入身體，麵前的景象突然變了。
    那是完好無損的禁地山洞，湖心小島盤著一條細細的小蛇，我問道“這是你？”
    小蛇點頭，有個女孩子在叫它“蟲蟲，喜歡這裏嗎？這個地方靈氣充裕，最適合修煉了。我們就在這裏安家，外麵的人在蓋房子，蓋好了咱們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小蛇越長越大，金紋閃閃發光，儼然是龍神的幼年體“蟲蟲，你長得太大了，房子盛不下你了，以後你就住在山洞吧。”
    畫麵一轉，少女也變成了行將枯朽的老人，拄著法杖道“我死之後，外麵的人會奉養你，不要怕長大，會有人來守護你。”
    畫麵最後定格在了族人祭祀的一刻，那些人對著龍神跪拜，大喊道：“龍神大人，請保佑我們。”
    “所以，你是龍神？”小蛇點點頭，有些落寞“白瑤是我的好朋友，她在的時候一直幫我修煉，隻是後來她死了一切都變了。”
    “我去白瑤寨的時候，他們說你不讓女人離開？”
    龍神又無奈又委屈道：“不是我，我從來沒有阻攔過任何一個人離開。是他們，白瑤是難得的天才，可以讓身邊的人或妖修為一日千裏。她死之後，她的後代為了她的力量傳承不滅，就一直保持純血奉行族內通婚。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那些孩子都有了問題，當時的族長就想了一個辦法，將白瑤的力量分到她生前的法器裏，向外麵的人借孩子。”
    要不是我親身經曆過，我都要信了“說的好聽，那明明是搶！”
    龍神結結巴巴道：“一開始是借，但是太麻煩了，後來就確實變成了你看到的那樣。為了族群延續下去，隻能編造謊言，那層結界也隻是因為你們當時穿的衣物。”
    居然是這樣拙劣的法術，居然是因為這樣可笑的理由。
    “那為什麽有天罰？”
    龍神歎了口氣解釋道：“這是我與白瑤寨族人定下的契約，他們不能完全傳承白瑤的力量，每過一代就會削弱一分，他們需要我幫忙傳承，我也需要他們幫助我安全度過蛻皮期。我們約好了，如有違反降下天罰。”
    真是可笑，白榆一直以為龍神是罪魁禍首，寧願犧牲自己也要改變所有人的命運，沒想到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那你不是死了嗎？怎麽變成小蛇的？為什麽跟著我？”畫麵重新回到臥房，龍神湊近了一點“這隻是我的一個分身，我也沒死，妖類真元不滅是不會死的。跟著你是因為你身上那個標記，我以為是薑蕪回來了。”
    這就很讓人震驚了，這世上還有人知道薑蕪。
    “你也認識薑蕪？”龍神點頭“我好歹也活了一千多年，當年我們妖族鼎盛，與神風門關係好的不得了。尤其是禁春那個小姑娘，和薑蕪簡直是形影不離。後來薑蕪死了，她也消失不見了，我們都以為她殉情了。薑蕪以前對我很好，你到了白瑤寨之後，我察覺到了他的氣息，就去了你房間找你。”
    “聽起來倒是符合邏輯，但你怎麽證明你沒說謊？”這句話剛問完，就聽到腦海中係統的機械聲“滴，天罰劇情補充完整，積分稍後發放，請注意查收。”豁，這簡直是龍神的最佳助攻。
    龍神看向雄黃酒“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應該是誰懷疑誰舉證嗎？哪有讓人自證清白的。”這還是個有文化的蛇。
    “行，我相信你了，那你能變成人形嗎？我很不喜歡蛇這個形象。”龍神心虛到“現在還不行，本體毀了修為也沒了，我還需要修煉幾十年。”
    “？？？？你這不行啊，人家禁春就能化為人形，你一千多年還不行？”
    龍神弱弱道：“那你們人類還有修為第一和金丹都結不出來的呢，我就是活的久點，又沒說我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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