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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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錯了,錯過頭了。
雖然聽說過男性做手工會快樂,但是江逾白不知道沒有經驗的人做手工隻會痛並快樂著,最可怕的是,他現在痛苦遠遠大於快樂。
而少數的快樂,並不能讓他真的快樂。
尤為離譜的是,過長時間的滑動,不知道是力度還是頻率又或者是姿勢的原因,海腸子開始不正常的火辣起來了。
有那麽一瞬間,江逾白懷疑自己手裏握著的是根棒棒冰,隨著熱量的上升,正在逐漸融化。倒不是說分量在變少,而是指外衣在變薄。
他疑心自己摩擦時間過長,把皮都磨薄了才會有點痛。
“怎麽辦”江逾白握也不是,鬆也不是,著急又害怕,還有點脆弱的想哭,“這樣下去會出什麽問題嗎嗚嗚”
——無解。
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自己操作不當把自己送進醫院,甚至連社會新聞的標題‘某高中生緊急住院下肢疼痛不止是何原因原來是手工失誤導致xx疼痛難忍’諸如此類的社死標題都想好了。
這個絕對不行!
要是苦中作樂的自我調侃變成事實,他真的沒有勇氣再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了。
所以
這自尊不要也罷。
“星星”
微微打開的門縫裏傳來含著嗚咽聲的呼喚。
坐在椅子上仰頭望著天花板發呆的萬江星為之一振,他起身來到衛生間門口,看著眼前吝嗇的門縫,溫馴的低下頭。
“江江”
他沒有順著門縫往裏看,而是貼在門邊小聲問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人在難過的時候就怕有人關心。
江逾白本來還在忍耐,一聽到星星溫柔的聲音,瞬間就破防了。
自尊心值幾個錢比起星星的安慰,根本一文不值。
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抽泣:“我,我就是弄不出來,一直好難受我弄了好久,它就是不消下去,我好痛哦”
萬江星大腦宕機了一秒,可門裏委屈又害怕的聲音還在繼續,終究是緊張和心疼占了上風。
“別害怕,慢慢說。”他放緩了語速,盡量用自己不慌不忙的態度去感染對方,希望幫助江江盡快冷靜下來,“深呼吸,慢慢地呼氣”
“我我恩”江逾白小聲的憋著氣,努力把呼吸變平穩,感覺到不那麽慌張了,才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可是我好痛”
“你之前這樣也會痛嗎”
之前
江逾白看了眼醜東西,憋了憋眼淚,“我,我之前從來都沒有做過這個,我也不知道會不會這樣。”
萬江星怔了一下,“你是說,從來沒有用手過”
“沒有,我這還是第一次”
江逾白趴在門縫上,露出來的那隻眼睛委屈又彷徨,“星星,我是不是得病了,我看網上說摸摸就好了,但是我摸了好久”
說了沒兩句,他眼眶盈滿了淚水,好像下一秒就會墜出淚花,“我摸了好久,它看起來還是那樣,而且越來越紅,還有點刺痛”
“星星,我好怕。”
剛說完,無法克服的驚悸便促使一滴眼淚順著臉頰輕啪啪的掉在瓷磚上。
“江江。”
萬江星扶著門框,心疼又不知所措,這種時候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但是江江肯定比他更害怕,所以他必須冷靜起來。
“要不要我幫你先看看”話一說出口,萬江星也鬆了口氣,背後的燥熱感始終不下,等待回複的這幾秒更是連空氣都在變得稀薄。
而缺氧的感覺,在門縫漸漸變大,被裏麵的人毫無防備的敞開後達到了頂峰。
明明覺得快喘不過氣來了,萬江星還是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衛生間的燈線暖黃,平時不覺得有什麽,現在卻似乎整個室內都散發著一種難掩曖昧的焦灼感。
江逾白並沒有大大咧咧的就站在空地上把自己全部暴露出來,而是半個身子藏在門後,眼裏閃爍著淚光,不敢看他,“真真的可以嗎”
“恩”
萬江星這才發現自己嗓子也沙啞了,他克製的移開視線,想要給江江更多的安全感,不會讓他覺得自己被侵犯。
即便兩人共處一室,他還是想要盡可能的照顧到對方的感受。
然而這麽一移開,就看見馬桶蓋上疊放著眼熟的睡褲和內褲。
所以
目光凝滯了一瞬,萬江星這才意識到為什麽江逾白會躲在門後那麽不安,因為他隻穿了上衣,其他什麽也沒穿。
短短一瞬腦海中浮現了些許畫麵,萬江星低低的喘了口氣,修剪圓潤整潔的指甲狠狠的叩入掌心,借由刺痛換回清醒。
“那那我出來了”
大概是星星超乎常人的冷靜和泰然自然給了江逾白安全感,他忐忑的心稍微放鬆了那麽一點,覺得給星星看,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就像醫生對病患,病患對醫生,彼此都不應該存在太多的羞恥。
畢竟,看病為主。
什麽都沒有苟命重要。
江逾白小小的呼出一口氣,一點點挪著腳步,從門後站到門邊。
簡潔的白色睡衣下,泛著粉色的腳指頭在拖鞋裏緊張的摳起來,纖細的腳踝有一種少年青澀的精致感,弧線流暢的小腿往上則是緊致飽滿的大腿,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贅肉,其餘被過長的衣擺遮得嚴實,不該露的一點沒露。
“星星”江逾白難為情的低著頭,兩隻手怯懦的抓著衣擺的下端,“你,你看看”
“”萬江星驚醒。
遏抑心底的浮想聯翩,他鎮定的在江逾白身前蹲下。
不知道是門開著有風的緣故,還是呼出的氣吹的太近,在自己蹲下後大腿上細弱近無的汗毛緊繃豎起,讓人有種對其吹一口氣的衝動。
“江江”他喉嚨幹澀的望著眼前遮擋的中心區。
頂端的布料顏色微深,似乎是濡濕的痕跡,這讓原本已經伸出的手霎時進退兩難,他焦躁的舔了下唇,“你把衣服往上掀一下好不好。”
江逾白低下頭,隻能看見星星圓潤的腦袋和黑乎乎的頭發。看不見對方的麵容和表情,反而讓他安心下來。
考慮到方便,他順從的拎著下擺,把睡衣輕飄飄的往上一拉,直至露出肚皮。
隔著一層衣料,讓江逾白有了很大的心理安慰。
他清了清嗓子,鎮定的問:“看起來正常嗎”
“恩,正常。”
江逾白愣了一下,怎麽覺得星星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不過,畢竟不是正經的醫生和病患的關係,星星會緊張也在情理之中,反正露都露完了,現在更是想得開。
“那你再幫我看看,為什麽我自己動了會痛,是磨破皮了嗎”
半天沒有聽到回應。
正在江逾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下手狠了的時候,傳來了星星的回複,“放心,沒有磨破,也不像哪裏過敏了。”
江逾白微微皺眉,“星星,你沒事吧”
聽起來聲音好沙啞。
“我沒事。”
好吧。
江逾白現在更擔心自己,憂慮的問:“那為什麽我一直下不去,我都好久了,手都有點酸了,還有點痛,它不會一直這樣吧”
“釋放出來就好了。”
“我試過了,不行,反正我自己不行,我真的好害怕會哪裏弄傷到”江逾白一提這個就心驚肉跳,“我沒有過經驗,不知道該怎麽做,剛剛還痛的半天都沒緩過來”
那要怎麽辦呢
怎麽樣才能讓它恢複正常。
很明顯隻有一個答案。
江逾白和萬江星都很清楚這個答案是什麽,隻是礙於某種壓力,讓他們雙雙都有些遲疑和克製。
“星星,我好難受”
最終還是江逾白受不了這委屈先啪嗒掉了兩滴眼淚,無助的淚花墜落在隔檔在兩人視線之間的衣料上,長久的膈應和燒灼感並不好受。
盡管被折磨的小聲的抽泣著,他還是一個祈求幫助的字都沒說。
“”
鼓噪浮動的心,發麻的胸口,熱出細汗的鼻尖。
一切的一切都在訴說著萬江星根本不像他表現的那麽從容自若。
但是,已經無力思考的他看著眼前淚痕擴散的布料,咽了口水,低下頭啞著嗓子說道:“我幫你。”
三個字,卻重如千鈞。
江逾白吸了吸鼻子,既欣喜對方主動提出幫助,又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好安靜的站著,默許了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一切。
忐忑不安的等待
直到一個溫度絲毫不下於自己的滾燙掌心,將他牢牢掌控。
江逾白羞恥的咬住了手背,害怕發出什麽難以啟齒的聲音。
可即便是這樣,頭皮發麻的舒適感從尾椎骨電流一般直竄顱頂,他控製不住的後退兩步靠在冰冷的磚壁上。
冰冷的牆邊都無法讓他的身體降溫,反而有越燃越旺的趨勢,大口大口喘著氣,腦海中一片空白,隻剩下身體帶來的觸感。
原來
原來手動是這麽舒服的一件事,一點也不痛苦。
隻是這刺激過頭的快樂,讓人難免產生了將要進入未知領域的不安,而這點不安,恰是最好的催情劑。
江逾白忍不住繃直了身體,不受控的順著星星的力度輕輕搖晃。
和他自己操作時完全不一樣,既不幹澀,也沒有痛大過了快樂。
長期打球而略顯粗糙的指腹輕柔地滑過和摩挲,聽著黏糊糊的水漬聲,江逾白從未像現在這樣失態過,他仰著頭,眼神恍惚,身心都沉浸在快樂中無法自拔。
不受控的右腳微微抬起,難耐的足弓繃直,期間不知是踩到了什麽地方,被人輕柔的握住腳腕。
不等他細想下去,一陣來不及喘息的刺激感瞬間卷席了全身,眼前一道白光閃過,江逾白高昂的聲音還未發出便被捂在唇齒間。
大腦持續性的放空,兩眼失神的望著某個角落。
一時間江逾白竟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靠在牆壁上緩了許久,直到右腳被重新安置在自己軟綿的拖鞋裏時,他才想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呆呆的回過神,囁喏不安的小聲喊道:“星,星星”
自己是不是把哪裏弄髒了。
對比起一無所知連手動操作都生疏到會把自己弄痛的江逾白,有過經驗的萬江星在最後關頭,及時用洗漱台上的衛生紙接住了。
大概是初次的緣故,分量多到連他的手上也散了些許,不過好在沒有漏出來掉在地上或者是衣服上。
“好了。”
萬江星鎮定的起身洗手,順便將手中的紙團扔進馬桶衝掉,這種私密性的痕跡當然不能直接扔在垃圾桶。
被熱到汗流浹背的他差點沒站穩腳步,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在洗漱台前仔細的洗手液揉搓著指尖。
明明什麽都沒做,卻在緊要關頭仿佛和陷入快感巔峰的江逾白合為一體,以至於事後的他現在身體裏還殘留著神經末梢帶來的餘韻。
萬江星抹掉滑落至下頜的汗液,抬頭望著鏡子裏的自己,微沉的眼眸深處仿佛有一團黑色的火焰在燃燒。
他緊閉了一下眼睛,想要將幹涸的心和渴望的眼神壓製下去。
沒關係,按照以往的經驗,隻需要冷靜的放置不管,要不了多久它就會自動冷卻下來恢複原狀。
“星星”
洗手的動作一僵,短短五六分鍾就折磨的萬江星嘴唇近乎幹裂,現在再聽江江的聲音,猶如心髒起搏器,刺激的心髒驟然緊縮。
可是他知道,這個時候更需要安撫的人是江江。
不能為了在對方麵前掩飾自己的感受就刻意忽視對方,更何況自己也舍不得這麽對待他。
“要不要休息一會兒,還是先去洗個澡”他整理好心情,平複著仍在劇烈跳動的胸口,抬起頭想要對著鏡子裏的江逾白微微一笑。
然而在看清鏡子裏的另一個人時,最終他呈現隻有一個生硬的,有所保留的笑容。
始作俑者正是鏡子裏的前所未見過的江逾白——慵懶瀲灩的眼波,羞怯的含蓄,不自知的美與純潔渲染出一種致命的青澀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