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賴床(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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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吃完牛排,又吃了小半碗刀削麵和一點點辣炒米粉,直到最後為了解渴喝掉一碗排骨湯解辣,他才震驚的放下了筷子。
最近是不是飯量越來越大了,還記得剛變成江逾白來這裏沒多久的時候,他們被迫跟著王德發一起去吃法餐,就法餐廳一貫堪比鳥食的吝嗇送餐方式,他拿著巴掌大的麵包都能啃到飽腹,現在卻
“吃飽了嗎”聞溪問。
“恩。”江逾白摸著說不定哪天就被小肚腩給頂替了的腹肌,為再不忌口可能就要失去清爽帥氣的自己沉痛點頭,“失算了,我也沒想到自己這麽能吃。”
“也不算很能吃。”聞溪習慣性微冷的麵容掠過一抹笑意,別看他們今天大包小包拎起來份量不少,其實他在打包的時候心裏都有數。
什麽作為主食,什麽做為解饞的輔食都算好了,更何況
聞溪看向還沒放筷的楊白露正挑挑揀揀的清盤,連江逾白沒吃完的麵食和烤鴨都被他毫不介意的一掃而光。
真正能吃的在這裏。
不過看著看著,他又有點恍惚。
以前的白露每次出去吃飯都是亂點一通,貴的好吃的,有多少上多少,從來不管浪費不浪費。讓他吃別人吃剩的絕對不可能,新的他都要挑嘴,更何況是別人吃過的,連他妹妹楊明月小時候吃生日蛋糕給他剩一半,他都一臉嫌棄。
雖然最後被楊明月掄著拳頭騎在身上暴揍了一頓。
但是這也足以說明他會在意江星口頭表示過介意浪費糧食,從那之後就收斂許多能吃多少點多少的舉動有多不可思議,更別說他如今還願意吃逾白剩下的食物,哪怕隻是分盤剩下的。
聞溪望著眼前的好友們,神色微微柔和下來。都說學生時代的好友很難堅持到入社會以後,但是,他還是希望在脫離校園之後,大家還能氣氛和諧的聚在一起。
飽食饜足飯後聊天,江逾白才想起來問,有點疑惑,“你們怎麽想起搬過來了,我還以為就算到了高三你們最多也隻會在小別墅那邊兒住個幾天。”
聞溪見江星隻是笑笑似乎不打算像以前那樣幫著回答,心底閃過一絲訝然,“分班以後每周都隻放半天假,每天的早操早自習也取消了,我也不想跑來跑去這麽麻煩,住校還能多睡會兒。”
這自然是真心話,隻是說了一半留一半,他眼神微低,總不能說,是怕分班後以後和逾白除了三餐再難在學校相遇了吧。
短則一個月,長達一學期。
不管是短還是長都足夠分散彼此的注意力,不可避免的變疏遠。
同住寢室,至少還能朝夕相處。
見江逾白聽了他的話若有所思的表情,聞溪又把目光隨意瞥向楊白露,“至於為什麽一個不需要準備競賽的人也搬過來,我就不清楚了。”
楊白露:“”你直接報我名字得了。
再度被好友出賣的他倍感心累的歎了口氣,吃口飯也要挨懟,索性擺爛道:“我怕寂寞行不行你都搬了,我一個人住外邊兒,天天跑來跑去還要被你們排擠,作為食物鏈底端的我害怕哪天就被你們拋之腦後行了吧。”
“確實”
江逾白臉色肅穆的露出了考量的表情,直到他人紛紛投來目光後,他才抬頭認真道:“不如今晚就把白露關門外,試試看他會不會害怕的哭出來。”
“”楊白露帶著些許疑惑和關切的目光逐漸變得匪夷所思起來,不是,這還是那個被他一逗就會臉紅害羞的江逾白嗎
是誰到底是誰把他汙染了,把他帶壞了!
“這
”聞溪麵色冷凝,稍稍有些猶豫。
楊白露露出感動的眼神:“溪哥”
然而聞溪向他投去冷漠的一瞥,殘忍道,“不過考慮到他晚上睡覺會磨牙,就算哭累了睡在走廊說不定也很吵。”
楊白露:“”
萬江星忍俊不禁,見楊白露被打擊的已經開始做作的仰頭抹淚了,他溫聲叫停:“下午還要上課,早點收桌子早點午休,養足精神。”說完,看向將信將疑又有一絲絲感激的楊白露,忍不住加了句,“畢竟,晚上他要是磨牙,我們可能會睡不好覺。”
哈哈哈哈哈哈。
一時間,整個宿舍充滿了快活的笑聲。
除了一臉氣悶的楊白露。
聞溪笑了沒兩下喉嚨有點癢,連忙側過身背對著大家掩唇咳嗽。萬江星探手從自己桌麵拿了紙巾遞給他,細心叮囑,“藥帶了嗎,再隔一會兒把藥吃了,中午好好睡一覺,實在不行就下午請假。”
聞溪點點頭,表示心裏有數。
接下來,收碗筷的收碗筷,擦桌子的擦桌子,扔垃圾的扔垃圾。三個人把彼此的活分配的好好的,至於聞溪,病患一個,就好好坐著休息吧。
很有自知之明的食物鏈底端-楊白露被照常使喚出門扔垃圾。這種廚餘垃圾,自然不能扔走廊過道裏,得扔樓下的大垃圾桶。
“唉,我就知道搬過來得給你們端茶倒水,還得暗度陳倉給你”楊白露拎著垃圾袋抵著門,最後那四個字被他壓了嗓子盯著江逾白輕飄飄用氣音吹出來,“投懷送抱”
見他不為所動要把門關上,趁著其他兩人沒注意這邊兒,楊白露眼疾手快的偷偷勾了下江逾白的下巴,輕聲調笑:“一會兒回來給我開門不開”
這是在笑他之前說要晚上把自己關門外的事。
江逾白微微蹙眉沒作答。
然後抬手擦了擦下巴,想把他手指頭殘留的感覺蹭掉。
“我什麽地方沒碰過,摸一下怎麽了。”楊白露小聲控訴著,深邃的黑眸微微正色看人的時候會有一種過分認真的專注,他語氣輕柔的低聲問道,“午休要不要一起睡,我給你按摩捶背”
江逾白深呼吸,“你用碰過垃圾袋的手摸我臉”
楊白露一僵:“不,不是,沒碰過那”
不等他慌張的解釋,已經被推著胳膊拒之門外,徒留他站在走廊裏孤零零的對著門板。
“沒碰過垃圾袋的那隻手。”
他歎著氣把話說完,然後低下頭看了看左手拎著的黑色垃圾袋,歎著氣指責道,“看到沒,都怪你。”
隔壁也出來扔垃圾的同學,“咋地啦兄弟,和垃圾吵架啦”
楊白露:“”
等他扔完垃圾回來,其他人都已經躺床上了,一個個床簾禁閉,就差沒掛個牌子上寫‘已睡勿擾’。
好吧。他目露遺憾,看在江爹下午要耗費腦細胞的份上,他就不爬床影響睡眠了。
昨天睡的太晚,一吃飽就犯困的江逾白躺在枕頭上沒多久就沉沉入睡。
不知道是不是上午做題做太久,夢裏也跟做題扯不開關係,一會兒是在考場上被監考老師計時跟一堆競爭者搶著看誰先做完卷子,一會兒是開學前一天發現剩下好多競賽本沒做熬夜瘋狂趕工。
等到鬧鍾響起,他還迷迷瞪瞪的不知道今夕幾何。
隻有夢中殘留的緊迫感還沉甸甸的壓在胸口,讓他胸悶氣短,加上腦子暈乎乎的,躺在床上動都不想動。
“江江,起床了。”
從來不賴床的萬江星站在江逾白床下,從床簾底端探進去一隻手在
他枕頭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和新同學第一節課,別遲到。”
分了班,又是競賽班那種壓力過大的競爭環境,無論是踩點還是遲到都是絕對不能犯的錯,很容易就給人留下傲慢張狂的不良印象。
萬江星歎氣,他之前一直想轉調數競班就是想就近照顧江江,結果被相當看好他的物理老師和王主任接連找了半個月,還叫上身為校長的母親一起來說服他。
雖然最後出於為江江好的顧慮,他還是同意了,但是
對於自己讓人不放心程度一無所知的江逾白依然沉浸在夢中被內卷的氛圍當中,在被催第二遍的時候,腦子仍然不太清醒,隻能伸出手在床邊晃蕩兩下表示自己清醒了,馬上就下去。
正起床和再拖一會兒中猶豫不決,他垂在床邊的手指突然被濕滑柔軟的東西緊緊包裹。
江逾白:!!!
他嚇的頭皮發麻手一甩,蹭的就從床上坐起來了。
飛快拽開床簾,隻見楊白露腰站在床邊歪著頭打量從床上坐起身的他,英氣的眉宇肆意的揚起,他壞笑道,“原來你賴床”
江逾白麵無表情的低頭,左手的食指不僅殘留著潮濕的觸感還有一個小小的牙印在上麵,有一絲絲微妙的震撼。
屬狗的嗎而且放假一天半沒見,白露怎麽就退化成惡犬了
楊白露扒在床邊,還想探頭看看,“應該不痛吧,我都沒敢使多大勁兒。”他微微皺眉,別說使勁就輕輕含了下,勾著舌尖牙齒剛抵了上去,就被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