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夜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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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決定從秦姨娘開始入手,這麽目標明確想要入宮給汪太傅戴綠帽子的姨娘,絕對是玩家。
“若若,姨娘就知道你是個念舊情的人,這太傅府姨娘是真的呆不下去了,你爹他……嗚嗚嗚”
秦姨娘哭訴的樣子絕對稱得上美,但是這欲語還羞的樣子,讓安若聯想到了賣妻求榮之類的極限場景。
“咳,姨娘隻有這一個訴求是嗎?姨娘放心,若若回宮之日就是姨娘離開太傅府之日,深宮寂寞,若若一個人毫無依靠,正需要姨娘來陪。”
帶回後宮,往寧妃手裏一送,她就不信敢覬覦魏彥的秦姨娘,不被寧妃剝了皮。
秦姨娘完全沒想到安若這麽好說話,哭聲一頓變成了打嗝,生生破壞了一身仙女的氛圍感,畢竟,仙女怎麽會打嗝呢!
“姨娘,嗝,果然沒有白疼你,姨娘的下半輩子就靠,嗝,若若了。”
嗯,下半輩子就靠打嗝吧!
“隻是,咱們娘倆畢竟是從太傅府出來的,若是太傅府倒了,咱們兩個也不會安穩。聽爹爹的意思,最近很有幾位姨娘想要攛掇爹爹謀朝篡位,若是爹爹當真被蠱惑,首當其衝的怕是咱們。若若本想著借這次省親,將這些姨娘趕出府去,隻是對人不太熟悉,姨娘可有什麽好建議?”
秦姨娘打算入宮,那麽那些想要挖她牆根的就是她天然的敵對者,安若有信心秦姨娘幹起活來會用心,畢竟,不用心她就入不了宮。
秦姨娘皺眉想了許久,疑惑道:“若若何不讓老爺直接將人休棄或者發賣?”
“哎,爹爹是什麽人,想必姨娘清楚,這萬一再舊情難忘之類的,反而不好辦了。更何況,誰又能保證,爹爹當真沒有那份謀反的心思呢!隻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咱們娘倆在宮裏怕是要首當其衝。”
“既是如此,那便隻能用些後宅的手段了。若若放心,這事兒,姨娘保準在你回宮之前搞定。”
安若借著喝茶的功夫抿嘴一笑,她就知道,這樣的魚餌,秦姨娘一定會上鉤。寶箱,她勢在必得!
事實證明,秦姨娘的戰鬥力是相當可觀的,相對應的是太傅府的後院最近格外熱鬧。
秦姨娘對給汪太傅安綠帽子顯然很有執念,當天夜裏,配合秦姨娘的安若就撞到了許姨娘偷情事件。
當然,讓安若來說,這位姨娘很明顯是被陷害的,但是這重要嗎?
不重要!
安若捂著心髒,指著許姨娘說不出話,小詹隻好代主子上前,以避免汪太傅知曉此事,直接下令格殺許姨娘的理由,將許姨娘送進了汪家家廟。
第二日,近來頗為受寵的蘭姨娘便因為給安若送了一碗帶毒的燕窩,被小詹拿下,本要扭送到了官府,因安若大發慈悲也送到了汪家家廟養老。
如果說第一個是意外,第二個是隻是特例,那麽第三天,小詹以兩位姨娘對定妃不恭敬的理由,將人一並打包送到家廟與許姨娘作伴時,所有的姨娘都意識到了不對勁,這定妃怕不是給秦姨娘掃清後院來的吧?
眾位姨娘想去找汪太傅哭訴卻不想撲了個空。
據說,汪太傅這兩日忙的很,日日在皇帝的乾清宮商研政事,就連夜裏都沒空回家。
找不到庇護,眾位姨娘又沒有身份跟安若對著幹,隻好夾緊尾巴閉門不出,避免被一起送到家廟養老。
眾位姨娘有了防範意識,秦姨娘的工作顯然就難幹起來,一連兩日,也沒給安若帶來什麽將人送去家廟休養生息的理由。
安若在表達了不滿之後,便去讓秦姨娘一個人去頭疼,其實要她說,直接給便宜爹娶門正房,以正房善妒的由頭,完全可以直接解決掉所有姨娘。
可惜了汪太傅不肯回府,無人商議,她一個做女兒的也不好明著去給自己張羅後娘,安若隻好在太傅府休閑度日。
難得歲月靜好,又有夜空晴朗,繁星點點的美景,安若揮退了所有侍衛、宮女,坐在太傅府最高的涼亭裏麵獨自喝酒賞月。
月亮是係統定製的,涼亭是係統建造的,就連此刻杯中的酒都是虛擬的。
安若嘲諷一笑,再次將杯中的酒灌入口中,就這樣的虛擬世界也能要了那麽多玩家的性命,遊戲公司不做人啊!
一飲而盡,安若放下酒杯之際,發現涼亭的假山下眼前掠過了一道黑影。
安若揉了揉眼睛,她這是喝了兩杯就多了?眼前出現幻覺了?
站起身,撐住涼亭的欄杆,安若伸出腦袋向涼亭外望去,整個太傅府盡收眼底。
各房的姨娘龜縮在自己的房內,不敢出門碰安若的眉頭,老爹汪太傅為了躲避姨娘們,日日混在皇宮裏麵不肯回府,整個太傅府除了走動的下人和一些巡邏的護衛,看起來格外寧靜,並沒有什麽所謂的黑影和可疑的情況。
安若拍了拍腦袋,覺得係統設置的這個酒勁可能有點足,才能讓本來千杯不倒的她,兩杯就出現幻覺。說明以後要謹記,絕對不能在遊戲裏麵喝酒,尤其是回到後宮,怕到時候小命都要送出去。
閉了閉眼睛,安若想要收回探出去的身體,卻不想腳下一滑,受傷未痊愈的腿支撐不住身體,眼看便要從涼亭上栽出去,不由立即閉眼抱頭。
經驗告訴她,遇到這種事情不要慌,隻要抱住頭,蜷起身,醫院住過之後還能是條好漢。
然而已經準備好的安若並沒有滾下去,一隻強健有力的手臂攬在了她的腰間,隨之整個身體騰空,遠離了涼亭邊緣,撞在了一個男人的懷抱裏。
與魏彥的懷抱不同,這個男人的身上滿是自由無拘的味道,硬朗的肌膚線條帶著幹淨的氣息,有力的手臂護住了安若卻又不失分寸,安全而又守禮。
“你這掉下去的姿勢準備的倒是依舊很嫻熟,怎麽還是不知道離欄杆遠些?”
男人的聲音不似魏彥低啞暗沉,遼闊中自帶著一份爽朗和熟稔,環在安若腰間的手早已守禮收回,轉而拍了拍安若的肩膀上,試圖安撫受到驚嚇的女孩。
突如其來的驚嚇,讓安若沒有反應過來對方語句中的熟悉,拍了拍胸脯,為免於床榻十日癱而暗自慶幸。
“剛剛真是多謝你了,不然從這兒摔下去,我怕是半條命都要沒了。”
男人見安若緩了過來,卻仍舊沒有認出自己,略帶遺憾地收回手後退了兩步,提醒道:“日後不要再這樣靠近高處的欄杆,既可以避免意外也可以遠離有心人的加害。”
安若點點頭,借著月光和燈籠,看清了對麵男人的相貌,儀表堂堂,自有一副風光霽月的幹淨,給人的感覺不如魏彥驚豔,卻很讓人舒服。
“多謝提醒,隻是還未請教閣下名諱,怎麽深夜造訪太傅府?”
“舉手之勞,不必記掛。我是汪太傅的好友,名喚方策,今日剛從漠北返回,來尋他暢聊,卻不承想他在皇宮至今未歸,閑步至涼亭,”男人說到這裏停頓了下,笑道:“然後救了個女孩,被拷問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