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鐵證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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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這是封情書,內容大概是懷了對方的孩子,欣喜若狂,想要約對方相見。”
    難為崔大人一把年紀,還要紅著臉複述這情情愛愛的書信,書信很快便被遞給了魏彥。
    “哦,這能證明書什麽?”
    魏彥將信扔下台階,任由其飄飄蕩蕩落在地上。
    眾人傳閱之後,秦氏開口說道:“這是淑妃娘娘的筆記,奴婢不會認錯,若是諸位王爺不信,可以翻看淑妃娘娘的其他信件。”
    魏彥揮手讓太監去拿,很快,精通書法的王爺拿著兩份字細細比對起來,確認這封信正是先帝淑妃所寫。
    秦氏立刻受到了鼓舞,說道:“這封情書必定是在淑妃娘娘懷孕後,寫給那名侍衛的,奴婢所言絕對不虛。”
    寧妃用看垃圾的眼神掃了一眼秦氏,說道:“胡言亂語!這信根本沒有名頭,怎麽就是寫給什麽亂七八糟的侍衛的,依本宮看在,這信分明是寫給先帝,想要邀寵的。”
    “咳,其實這後麵一句,也大可不必。”安若小聲說道。
    寧妃小聲冷笑道:“怎麽?難道這不是你們這種人慣用的伎倆,明晃晃的邀寵,許她做,還不許本宮說了。”
    被無辜殃及的安若立刻做了一個嘴巴拉鏈的動作,她絕對是瘋了,才會想要再在這種場合跟寧妃不對付。
    秦氏反駁道:“淑妃娘娘日日能夠看到先帝,何須寫信?”
    “這你就不懂了吧!本宮看你如今梳著婦人發飾,想來已然成婚,不過估計你婚後生活不太幸福,所以不懂得夫妻之間這麽點,不足以為外人道也的情趣!”
    安若說完,立刻收獲了滿殿的注目禮,那一個個神情,分明是在吐槽,原來寵貫後宮的定妃娘娘是這麽把皇上拉攏住的。
    “繼續說。”看不下去的魏彥提醒崔大人。
    崔大人再度拿出了兩份文件,說道:“這份是這個張姓侍衛的入宮執勤記錄,另外一份是先帝淑妃的侍寢記錄。那個張姓侍衛就是當年因此事獲罪之人。按照兩份記錄比對,臣認為隻能說明先帝淑妃是有機會與張姓侍衛苟且,並沒有什麽實際意義。”
    汪太傅搭腔:“那可不一定,若是苟且,怕是也不分白日黑夜。”
    魏彥和安若同時瞪了一眼汪太傅,汪太傅一個激靈,捂嘴道:“咳,合理猜測而已,沒什麽意義。”
    崔太傅繼續道:“還有當時兩個宮女的口供,一位叫做蘭心,另一位叫做慧心,都指認了先帝淑妃與這個張姓侍衛苟且之事。這便是影衛拿來的所有證據。”
    魏彥問道:“蘭心和慧心,是誰?”
    秦氏率先開口道:“是當年伺候先帝淑妃娘娘的婢女。”
    魏彥盯著秦氏,用手指背敲了敲桌子,笑道:“你這個婢女倒是比影衛都清楚這些證據。”
    “那是因為當年奴婢曾親眼目睹兩位姐姐被仗殺的情景,多年噩夢,所以才挨不住心裏的痛苦,去京兆府重提舊事。”
    “因為這個,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上京告狀,當真是好膽色。可是這麽多年,怎麽就偏偏挑中這個時間了呢?當初朕登基的時候怎麽不來?”
    秦氏眼中滿是赤誠和信仰,虔誠道:“是聖女開導了我,我才明白,為何離宮之後,奴婢會日日被丈夫毆打,還因沒有子嗣,被婆母嫌棄。這都是因為身上罪業沒有說清,神靈才會如此懲罰我。隻要奴婢將當年之事說清,讓該歸位之人歸位,才能洗清身上的罪業,才能夠得到救贖。”
    安若鼓了股腮幫子,小聲嘀咕:“這狀態可真像是被洗了腦,沒想到來參加遊戲的玩家還有會這種行當的。這得多大麵子才能讓人家放棄本行,過來參加遊戲幫忙呀!”
    魏彥掃了一眼安若,沉吟道:“聖女,莫非你是聖女教的信徒?”
    秦氏眼睛一亮,感歎道:“果然聖女所言不假,神的光芒終將普照大地。既然皇上知道聖女教,為何不早些洗清罪業,撥亂反正,重歸正統?”
    魏彥笑道:“大概是因為朕知道聖女教,是因為她禍亂朝綱,已經派人前去清理,與你的信仰不同吧!”
    秦氏瞪大眼睛,嗬斥道:“神的旨意,人如何能夠違背,皇上口出狂言,竟然想要剿滅聖女教,難怪神靈降下責罰,讓你出身即不正,日後也必將飽受此害!皇上,你終將不得好死!”
    秦氏狀若瘋狂,崔大人率先看不過去,示意侍衛將秦氏的嘴堵上,人也綁了起來。
    “秦氏,堂審的規矩,不召不得隨意妄言,諒你也是被那個什麽聖女教迫害,本次隻是小懲大誡,若是再出言不遜,先拉出去杖責十杖,再來回話。”
    然而秦氏就仿若聽不見一般,被綁在地上的身軀如麻花般扭動,被堵住的嘴巴也“嗚嗚”直叫。
    崔大人皺起了眉頭,但見魏彥並無指示,隻好無視這等噪音。
    “既然這些所謂的證據都已經說清,那麽朕,便說說朕手裏的證據吧!”
    魏彥此話一出,皇室宗親再次竊竊私語起來。
    睿親王捋了捋自己的胡須,暗暗慶幸自己剛剛沒有跟著雍親王胡鬧,他就說,魏彥好歹當了兩年皇帝,還何汪太傅聯手將兩位輔政大臣幹掉,絕對不會是無能之輩,任由此事隨意發展。
    “臣等願聞其詳。”
    睿親王腰彎的快,話說的恭敬,眾位宗室互相對視了一眼,也紛紛跟在後麵,恭請魏彥說出真相。
    在一眾人躬身的襯托下,雍親王和影衛仍舊直立的身影顯得格外突兀。
    魏彥笑道:“怎麽,雍親王和影衛不想聽聽?”
    雍親王將臉扭過去,說道:“影衛帶來的證據在本王眼裏已經足夠正是先帝淑妃的罪責,如今你所謂的證據,也不過是狡辯而已,有何好聽的!”
    睿親王聽到這話,下意識遠離了雍親王,他是真的不知道這老哥如今抽的什麽風,便是看著乾清宮上下這麽多侍衛,也不應該再這樣下去才對。
    “若是如此,就勞煩雍親王將自己的耳朵堵上了,畢竟,朕要說話,誰也攔不住。”
    魏彥嘴角的笑意瞬間收攏,身上彌漫著屬於上位者的威壓,安若覺得這樣的魏彥格外的有距離感,遠不是自己能夠碰觸的人物。
    “當年之事,朕不過是個幼兒,根本毫無所知,但身為其子,母親因為這樣的罪名被打入冷宮,朕自然也會去尋求真相。好在,朕當年是幼童,但諸位皇親並不都是,很多人都清楚當年之事。禮親王,勞煩您將當年之事複述。”
    眾位宗室齊齊注視禮親王,終於想起來這段時間魏彥天天去禮親王府報道的事情,都明白,禮親王這是徹底站在了魏彥一側。
    “當年先帝淑妃出事之時,本王王妃恰巧進宮探望先帝柔妃,也目睹了事情的經過。當日並無任何宴席,但先帝皇後突然說要邀請所有嬪妃共同去遊園,要知道,那是臘月,除了梅園的梅花根本無花可賞。可當年皇後就是能拉著滿後宮的嬪妃,在半路截上先帝,以隻有淑妃沒來賞梅的理由,去探望延禧宮探望淑妃。”
    禮親王話音一落,雍親王率先說道:“王叔這話,不過是當日見聞而已,後宮嬪妃相約一同遊賞,圖的哪裏是風景,本就是為了解個悶子。王叔不會是想憑借這麽幾句話,邊說先帝淑妃是被人陷害的吧?誰?先帝的孝敏皇後嗎?”
    “雍親王還是這般的沒有耐性,總要聽本王將話說完。眾人抵達延禧宮後,便撞破了先帝淑妃和張侍衛的醜事,先帝盛怒之下直接將淑妃打入冷宮,眾位娘娘也忙著煽風點火,定奪皇上的去留問題。本王王妃為了避嫌,退出了延禧宮,卻不想,在路上聽到了兩個宮女的話,還撿到了當年先帝淑妃的一隻耳墜。”
    “那兩個宮女口中,正是在尋找這隻耳墜,言稱,是在扶著先帝淑妃進去的時候,不小心撤掉的。本王王妃當年也是多事,還順口為了一句,兩人是什麽名字。這兩人正是指正先帝淑妃的蘭心和慧心。”
    “後來先帝淑妃落罪,本王王妃怕禍及家族,生生忍下了這段秘辛,可出於愧疚,還是將當日事情寫了下來,留下的還有那隻耳環。”
    禮親王將一封書信和耳環遞給了崔大人。
    崔大人在看閱後輕輕歎了一口氣,將書信和耳環給諸位皇室傳閱。
    後宮女子多妒,隻是就這樣葬送了一朝寵妃的一生,也難免令人唏噓
    睿親王擺弄著手中的耳墜,說道:“這耳墜,本王確實有印象,是先帝當年菠蘿國的貢品,先帝在年夜賜給了懷有身孕的淑妃,據說,當年淑妃很是寶貝。”
    雍親王瞟了一眼,冷笑道:“那又如何?畢竟當初在耿充容腹中取出了寧妃那隻獨一無二、萬般喜愛的耳墜,寧妃不也沒什麽事情嗎?”
    莫名被cue的寧妃當即怒火中天,這都過了多久,怎麽還提耿充容的事情!
    雍親王迎著寧妃的視線,笑道:“寧妃娘娘不必如此看著本王,本王隻是覺得禮親王王妃這些證據並不足以說明什麽而已,絕對沒有說耿充容是你殺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