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分別在即
字數:3126 加入書籤
安若隻能解釋方家可能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富裕,不過是有點小產業,足夠養活一家人而已,孫掌櫃沒有聽過也是正常的。
莫婆婆將信將疑,但安若也不打算再解釋,畢竟有些事情本來就是假的,也經不起推敲,再解釋也不過是徒勞。
借此機會,安若將果醬生意以後做不得的事情告訴了莫婆婆。
莫婆婆剛剛在酒樓裏麵,就聽縣丞大人說過一句,她當時還沒反應過來,如今安若一說,立刻哭了起來。
“都怪我,辦差了事情,白白丟了這麽個活命的方子,這以後可怎麽辦才好!”
許村長歎道:“咱們人啊,得知福,能賺了這麽些日子的銀錢已經不錯了,今日若不是安若這孩子機敏,隻怕你的性命都要搭進去。此路不通還有其他路可以走,哪裏就能將人餓死。”
安若點頭說道:“正是這個道理,而且婆婆不必太過憂心,那張合約上說的隻是漿果果醬的房子,要知道果醬這個東西,原材料是什麽水果都可以,說到底還是孫掌櫃自己賠了。”
聽了安若的話,莫婆婆滿臉希冀道:“當真?”
安若點了點頭,沒有告訴莫婆婆,雖然這原材料是什麽水果都沒有關係,但外麵買賣的水果價格高昂,根本不會像漿果果醬一樣,純純都是利潤。
“對了,婆婆,福記糕點那邊雖然沒有跟我們簽訂正式的合約,但咱們日後沒辦法再送果醬總要告知一聲才是。安若想著,今日若不是這福記糕點的老板娘告知我,您的去向,隻怕如今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光景。咱們不若就將這果醬怎麽做的告訴老板娘,也將孫家酒樓買斷一事說清楚,後麵她們怎麽做,咱們就不參合的如何?”
莫婆婆點了點頭,說道:“正是該如此,隻是,沒了果醬的生意,咱們日後可怎麽辦?”
怎麽辦?安若並沒有想太多,如今已經安排好了新蓋的宅子,寒冬也變得容易過去,她還真想坐吃山空一段時間,好好享受一下從來沒有享受過的不需要打工的假期。
“如今咱們的存銀不少,小詹又會打獵,咱們可以等等再說,總不會餓死咱們娘幾個。”
莫婆婆長長歎氣,顯然心中還是過不去果醬方子的坎,安若也不便多說,有些事情總要自己想清楚,才有意義。
等一行人回到家,安若破天荒看到方策居然沒有睡,看到她們回來眼前一亮,踉蹌著上前抓住安若的手。
“我一醒來就聽小詹說了事情的經過,還好你們都平安回來。許村長,許大哥,真是太感謝二位了。”
許村長擺了擺手,與幾人寒暄了幾句,就向自己家走去。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安若的丈夫,沒想到是個這麽俊朗的少年,也難怪安若日日跑前跑後,果然都是顏狗。
春花聽見聲音,也第一時間衝入了莫婆婆的懷裏,帶著哭腔詢問莫婆婆去了哪裏,是不是不要她了等等。
安若扶著方策,對春花說道:“快別哭鼻子了,我與婆婆給你們帶了好吃的,都是極美味的東西,酒樓裏麵的大餐。”
有了美食,春花的注意力被吸引了一些,但仍舊賴在莫婆婆身邊,生怕一眨眼莫婆婆就會消失不見。
小詹卻對安若有一種盲目的自信,或者說是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一行人熱了酒樓的剩飯菜,熱熱鬧鬧吃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小詹見安若扶著方策回屋,立刻自覺地抱著安寧去了莫婆婆、春花兩人的屋子。
畢竟,這段日子以來,自從方策叫破了幾人的關係,莫婆婆就日日拉著小詹與她們同住,至於是為了避免打擾方策和安若,還是怕小詹成為下一個方家小妾就不得而知了。
小小的茅草屋,安若和方策坐在床的兩側,相對無語。
之前方策一直昏睡,安若除了最開始還有點小羞澀,後麵根本無所謂旁邊睡著個大男人,但如今方策清醒,安若突然就覺得這小小一張床不夠睡了。
“有件事情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先前我趁著清醒之際,給漠北軍留下了信號,今日朱砂已經找到了我。”
聽到正事,安若立刻忽略了自己的那點小別扭,問道:“他們可還平安?”
方策眼神微暗,搖了搖頭,說道:“活下來的人,十不足四,而且他們引誘著那批禦林軍向漠北方向繼續前進,隻怕最後能全身而退的人會更少。”
安若幽幽歎了口氣,哪怕如今是遊戲,哪怕方家給提供了無數的免死金牌,安若還是有一種悲涼之感。
“既然已經聯係上了朱砂,你有何打算?”
“已近寒冬,魏彥若要出戰,隻能在寒冬之前或寒冬之後,不然江南的戰士根本承受不住漠北的酷寒,這是我們的機會。如今我傷勢未愈,無法動身,隻待日後好些,便會立刻前往漠北。”方策頓了一頓,帶著幾分希冀道:“安若,你要跟我走嗎?”
安若看向方策,他的眼睛那麽明亮赤誠,一如她最開始喜歡的樣子,可即便這些日子從不曾提起魏彥,即便那些禦林軍連她也要殺,她覺得自己還是沒辦法很快將對方忘記。
曾經聽聞時間是最好的解藥,不若讓時間來慢慢治愈吧!
安若搖了搖頭,說道:“禦林軍不會就這樣放棄,安寧也太小了。你不是說過先太子妃很是享受了生活,如今我也想效仿。等你傷好,我們就此別過吧!我想,你如今應該也不會擔心,我會對你和漠北軍不利了,留在這裏,剛好可以避開你和魏彥的爭鬥,安安穩穩度過這場遊戲。”
方策微微垂下了頭顱,許久後才勉強笑道:“這也是個好方法。你放心,這些日子我不會讓朱砂來打擾這份平靜的生活,日後,日後若是我勝利了,再來接你。”
安若笑笑,沒有多說,日後的事情誰能夠說得清楚,不過是有些交情的陌生人罷了,哪裏值得千裏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