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佳人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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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然郡王沒有想到他將東西遞上去的第二日,皇後召見的旨意就送達了禮親王府,這讓詠然郡王再看向安若的時候,不自覺便帶上了幾分敬意。
要知道,從當初漠北王反叛魏朝之後,皇後就徹底閉上了坤寧宮的大門,當初寧嬪鬧成了那樣,也不曾出來阻止,如今卻被安若一塊玉佩炸了出來,怎麽不讓他驚訝。
“安老板果然與皇後娘娘有故,能得娘娘如此青睞,詠然也與有榮焉。”
安若用手摩挲著詠然郡王特意為她準備的朝見的服裝,客氣道:“隻是些許舊交情罷了,這段時間真是有勞郡王了,還望郡王日後對安商多加照顧。”
詠然郡王親自護送安若三人抵達皇宮,本想著借此機會一並麵見皇後娘娘,卻不想皇後身邊的宮女秋符直接將人攔在外麵。
“娘娘有旨,隻召安老板一行三人覲見,詠然郡王不若先行回去等候。”
被攔住的詠然郡王很是尷尬,但卻半點脾氣都不敢有,隻得表示自己會在宮門口等待。秋符迎著安若三人進去,卻在坤寧宮宮門即將再次關閉的時候叫住了詠然郡王。
“郡王,禮親王爺一生精明,從不曾走錯過一步,死前更是以自己的性命為兒孫鋪下了道路。這位安老板有夫有女,郡王等在宮門口實在是不像樣子。您總歸是禮親王的子孫,什麽人你能沾染,什麽人你不能,還望郡王心中有數。”
秋符說罷,坤寧宮的大門再次緊閉。詠然郡王看著紅漆大門陷入沉思,不過是一介商人之婦,為何他沾染不得?
坤寧宮內,腹部高高隆起的皇後即便按品大妝,也遮掩不住那一臉憔悴至極的顏色,看著比當初安若病入膏肓之時還要差上三分,安若這才明白,小詹所言不虛。
“時間過得真快,不過大半年,故人全部變了模樣。本宮想知道,如今來參見本宮的是當日的定妃,還是今日的安老板?”
安若環顧了下坤寧宮,許是因為皇後長期閉門不出,即便打理的再好,也有一股衰落的感。
“定妃娘娘不是早就在半年前死於急症?今日來拜見皇後娘娘的,不過是位故人罷了,安若很感激當年皇後娘娘的照顧,如今也身為人母,體諒娘娘的不易,特意從南海島嶼之上尋了些滋補之物,以保娘娘順利產下龍子。”
秋符將東西呈給皇後,皇後打開後一一撫摸裏麵的珍惜藥草,感受到了那份不同於係統的力量,明白安若是真心想要她安然從這次難關中走出。
皇後將盒子蓋上,示意秋符將東西還給安若,輕輕歎了一口氣:“該來的躲不掉,本宮謝過你的心意了,隻是本宮的藥物和脈案全部由太醫院掌管,這些珍貴的草藥未必符合我如今的身體,怕是用不上了。但就憑你的這份心意,本宮可以在分內之事上幫你一幫,不知道你可有什麽訴求?”
安若抱著盒子,隻覺得裏麵萬分沉重,但這是一個有獨立思想的新人類作出的決定,她應該尊重。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安若想懇求皇後娘娘留安若在後宮住上幾日,借機見見曾經的故人,不知道可還方便?”
皇後皺起了眉頭,說道:“過去的事情為何不讓它就此過去?你現在的生活是那些故人無論如何也享受不到的,不若放過她們,也放過自己。還是說,你對皇上至今有怨?”
“為人棋子,心中難免不平,但我對皇上絕對沒有任何傷害的意思,錯不在他。請娘娘放心,安若此次回來,絕對不會影響到皇上。另外,同為母親,娘娘便是不肯收下這全部的藥草,總要留下這顆,或許危急時刻可保皇後腹中的孩子。”
皇後輕輕抿唇,撫摸著自己高昂的腹部,眼中閃過掙紮的神色,良久之後還是讓秋符接下了安若的那顆藥草。
“隻要你不傷害皇上,不損害皇上的利益,本宮可以保證,你此次在後宮之中絕對無人敢動你。隻是,你可有想好如何麵對皇上?這前朝後宮,如今沒有什麽事情能從他的眼中逃掉。”
安若輕輕勾起嘴角,笑道:“娘娘不必擔心,皇上這般精明強幹,便是我想也做不到。至於皇上,同樣都是故人,自然也要見一見,若是安商能夠得到皇上的首肯,安若才能更為無所畏懼的開拓商業版圖。娘娘既然今日肯保安若,那安若也敢向娘娘擔保,當日娘娘向皇上所求之事,日後一定能夠得償所願。”
皇後瞳孔微微放大,若有所覺般看向了安若身後的小詹。
小詹見狀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抱著安寧上前說道:“娘娘可是想要看看這孩子?”
安寧絲毫沒有見到生人害怕的意思,甚至伸手想要皇後抱抱。
皇後反應過來,憐愛般摸了摸安寧的小臉蛋,褪下手中的鐲子遞給了小詹。
“本宮身子不便,不然真想抱抱這孩子,這個就給孩子留作見麵禮吧!本宮乏了,你若是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秋符便是。”
安若如同當年一般,起身恭送皇後回了內殿,一邊感歎一代紅顏薄命,一邊感慨係統不做人。
“不知安老板有何吩咐,秋符可以代勞。”
安若想了想,問道:“不如秋符姑娘先講講當年的故人,如今都如何了吧!”
而此時的乾清宮,閆公公正在向魏彥稟告坤寧宮今日迎入了一位客人之事。
魏彥批閱奏章的筆不停,不甚在意地說道:“坤寧宮閉宮休養,是為了讓皇後更好的保胎,但朕從未說過要坤寧宮上下禁足,隻是請進來一個商人而已,許是有什麽東西入了皇後的眼,見見罷了。朕對皇後仍舊是十分的信任。”
閆公公遲疑道:“老奴自然不是放心不下皇後娘娘,隻是,有宮人說,這商人長得酷似當年的,定妃娘娘。”
魏彥手一頓,吸滿墨水的筆在奏章上滴落了一滴墨汁,暈出了大片的黑色,良久之後,魏彥才自嘲般輕聲笑道:“不過是長得相似罷了,總不會比白昭儀還像。安若已經死在了秦河之中,世間再無此人了。”
閆公公將被毀掉的奏章收好,感歎道:“老奴也知道此事,隻是皇後娘娘這麽久都不曾召見過誰,就連寧嬪當初作亂也不曾出來,如今卻召見了一位酷似定妃娘娘之人,老奴擔心這是漠北做出來的局,皇上不若還是去探望一下,皇後如今即將臨盆,便當是去看望下皇後娘娘吧!”
魏彥極為順從地放下了筆,立刻起身向外邊走邊說道:“正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