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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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宋渝讚離開,唐意清鬆了口氣,感激地看著旁邊的人,“徐京墨,剛才真是多謝你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這宋渝讚不是什麽好人,你以後還是離他遠一點好,下一次難保還能幫你解圍。”徐京墨善意提醒。那時宋渝讚肆意打量的目光,仿佛覬覦了他的東西,不爽極了,真想將那人的眼珠子挖下來,給他個教訓,讓他明白不是什麽人他都能隨便觸碰的。
    尤其是那爪子握住了白皙纖細的手腕,很是刺眼,恨不得將那該死的狗爪剁下來。這宋家的人還真是喜歡在危險的邊緣瘋狂試探,是想看看他們的忍耐力嗎?
    連他都不敢隨意觸碰的人,那宋渝讚又是個什麽東西,果真是路旁的泥坑,隻想繞道而行。
    “我自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趁我落單便來糾纏了,而且在公共場合之下他竟如此明目張膽地動手動腳,終究是我低估了他的不要臉。過了這幾天,想來後麵也不會有什麽交集了。”一想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唐意清不禁打了個冷顫,起一身雞皮疙瘩。
    簡直是太惡心了,還有他靠近自己時在耳畔吐出的氣息,仿佛一條毒蛇在脖子旁吐著紅色芯子,那冰冷的氣息縈繞。那個畫麵再次浮現,唐意清的眉頭一皺。
    “對了,離開幕式還有一段時間,你怎麽過來這邊?”唐意清好奇地問,若不是今天徐京墨的出現,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脫身。
    “給領導拿一些資料,恰好經過這裏罷了,隻是沒想到抄個近路就撞上這種事。”徐京墨不緊不慢地解釋,最初看到唐意清的妝容時還是不免被驚豔了一番,好在自己一時興起走近路,不然……他都無法想象後果。
    三月的風還是帶有點寒意,陣陣拂過潔白無瑕的肌膚,唐意清感受到寒意徹骨,仿佛鑽進骨頭縫裏肆意釋放寒冷。唐意清縮了下脖子,雙手撫摸著裸露的手臂,上下撫摸摩擦。
    見狀,徐京墨拉開校服拉鏈,非常利落地脫下外套,露出黑色的毛衣,不由分說地披在唐意清瘦弱的肩膀上。神色擔憂,“最近的天氣還是冷的,你穿得如此單薄難抵這冷風,還是先回化妝間吧。”
    “好,隻是這外套……”唐意清攏緊外套,感受到那校服外套還殘存一絲餘溫,倒也沒有剛才那般冷了。
    “你先披著吧,等開幕式結束了再還給我吧。”徐京墨低眸理了理毛衣的領子,聲音淡淡的,依舊溫潤如玉。許是黑色顯瘦的緣故,那黑色的毛衣更顯得他消瘦,映襯著那張溫和的臉白皙了幾分。
    “如此便謝謝了。”唐意清也不忸怩,“你不是要去拿東西嗎?先過去吧,我也要回化妝間了。”
    “那我先走了。”說罷,徐京墨就走了。
    唐意清正打算提起裙擺離開,卻在拐角處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眉心一皺,滿是疑惑不解。她……怎麽……在這?
    “時雨?是你在那邊嗎?”
    那人見被發現了,想急忙離開,卻被叫住。深吸了一口氣,嘴角一扯,露出與往常一樣的笑容,轉過身去。
    “是我。”
    柔和的眉眼如水,細長的柳葉眉微皺,多了幾分往常不曾有的有鬱色,嘴角的笑依舊溫柔,卻帶著不曾察覺的苦澀。
    一身校服的何時雨,宛如江南水鄉溫婉知心的千金大小姐,舉手投足間盡顯教養。聲音輕柔,如羽毛佛過心頭,"意清,是我。並非有意偷聽你們聊天,隻是……恰好路過。"
    恰好路過?又是一個恰好路過!
    並非是她疑心過於重了,而是真的太巧了。一個說路過她還能相信,可兩個都說路過,這恰好也未免太巧了。時雨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在這的?又見到了多少,聽到了多少?
    此時,何時雨的目光落在她肩上的外套,緊抿著唇,嘴角的笑一僵,好似在沉思著什麽。"意清,這校服有些寬大,似乎不是你的尺寸呢。"
    唐意清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自己身上的那件校服外套,淺笑,"哦,這個是徐京墨的,他許是見我穿得太少擔心著涼,怎麽了嗎?是這校服有什麽問題嗎?"
    "沒,沒問題。"何時雨連忙搖頭,掩飾眼底的那抹慌亂,微抬了下手臂,隻見也有一件外套掛在纖細的手臂上,"剛才陸雲起找我說你忘帶外套了,怕你冷就托我給你帶來了。隻是現在……"
    聞言,唐意清看了眼肩上的校服外套,毫不猶豫地取下,隨即拿過何時雨手上的衣服披上,沒有一絲停頓。
    "對了,這衣服就麻煩時雨你幫我還給徐京墨了,我一會兒就要上台了,怕來不及。"唐意清將那校服遞給何時雨。
    何時雨一怔,呆愣地接了過去,仿佛沒有料到她會將這衣服給自己。那校服上的清香伴隨著微風襲來,味道柔和,好似檸檬的清香,一如那人給別人的感受那股親切溫和。
    她的手拽著那件衣服,真是奇怪,明明都是一樣的布料,為麽這件衣服摸著這麽柔軟舒服呢?思及此,何時雨不著痕跡地摸了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奇怪了,是一樣的料子啊!
    "時雨,這就交給你了,我要先走了哈,謝謝!下次請你喝奶茶!"說完,唐意清提著裙擺,怱忽忙忙地走向舞台,頭也不回。
    何時雨也晃過神來,露出溫柔的笑容,好像剛才的失意之人不是她,"快去吧,那我就記下你這杯奶茶咯!"
    直到再也看不見唐意清的身影,何時雨方收回溫柔的目光,低眸看著那件衣服,苦澀地笑了。早就知道這結果了,不是嗎?可又是為何,為何她覺得這麽難過呢?
    他待人一向溫和,可為何她的第六感告訴她,他對唐意清是那麽的與眾不同呢?那天明明比今天還冷,她明明早已渾身濕透,又為何他隻是說了一句關心的話就讓自己滿心歡喜……
    她以為他對所有人都一樣,可他卻把衣服給了唐意清。原來在他心裏終究是有個人的份量是不一樣的,他也會偏心,他心中的天平始終偏向那個人。
    她也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