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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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兩人都愣在原地,似乎都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出現。
    而最慌張的莫過於徐京墨,滿心眼地想著她到底聽去了多少,她會不會已經知道了壓抑在他心底的秘密?
    那張朝思暮想的小臉,盡是恐慌。
    她終究還是知道了嗎?那他以後,可還能靠近她嗎?或許連以後都不會有了吧。
    唐意清隻覺得尷尬極了,偷聽別人的八卦就算了,還被當事人當場抓住。
    天呐,誰知她現在的處境有多丟人嗎?腳趾頭都扒著地板,快扣出三室一廳了。
    完蛋,她以後要怎麽麵對徐京墨啊!
    隻是沒想到表麵上何時雨與徐京墨沒有一點交集,幹淨地跟豆腐一樣。
    結果何時雨居然暗戀了他這麽多年。
    十年啊!就這麽輕描淡寫?
    試問人活一生又有多少個十年呢?
    雖說時間彈指一揮間,可堅持喜歡一個人那麽多年,一次又一次的渴望,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話說,好像徐京墨有喜歡的人了,會是誰呢?
    他連那麽優秀的何時雨都看不上眼,那要多優秀的人才能住進他的心房?
    不過這些也不是她所要在意的,喜歡誰又不喜歡誰跟她也沒多大的幹係。
    隻是有些心疼自己的小姐妹,多年單戀無果。
    "意清!"徐京墨忽然拽住她的手,一臉正色,似手要跟她說什麽大事,"我有話要跟你說……"
    遠處的音樂漸停,唐意清意識到該回去主持了,根本無心去聽徐京墨要說的話,連忙打斷,"呃那個,我要先過去主持了,有什麽話等活動結束了你再跟我說吧。"
    說罷,唐意請提起裙擺就往舞台方向趕。
    "意清!等你結束了就來這裏吧,我一直在這等你!"徐京墨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看著忽忽離去的倩影,忍不住笑了。
    或許是到了該說的時候吧?
    然而唐意清回到舞台後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
    活動一結束,陸雲起便催促著和她一起回去,她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跟著陸雲起走了。
    昏暗的樓道裏,還有一個人在忐忑不安地等著。
    他不知道要等的那個人,不會來了。
    自從那天偷聽到何時雨表露心跡,每每遇到徐京墨,她都忍不住偷偷打量這兩人,就是看不出一絲不對勁。
    而保京墨看見自己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就奇怪了,明明沒有做錯什麽啊?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高三。
    許是三百多天後就要高考了,學校裏的氛圍很是壓抑。
    就連往日不愛學習的體育生,都會坐在教裏安安靜靜地做題。
    以往嘈雜的過道,在踏入高三的那一刻起便變得異常冷清。
    反倒是教室裏熱鬧極了,有埋頭苦幹的,有紅著臉爭論的,也有小心討教的。
    尖子班卻更是寂靜地過分,每個人都戴著口罩,看不清臉上的神情,單是露出的那一雙雙眼睛,能清晰地感受到對知識的渴求。
    剛進入高二時蘇常山和杜若柒便互表情愫,搞起了地下情。
    許是為了更靠近對方一點,杜若柒拚命學習,比以前認真多了。哪怕到了高三,那份勁一點都沒變,整日拉著蘇常山做題。
    自從那天何時雨暗戀徐京墨的事情東窗事發,何時雨學起習來比以往認真了不少,兩耳不聞窗外事。
    而林毅豪也不知是吃錯什麽藥了,每天都在何時雨的跟前獻殷勤,隔幾分鍾就要刷存在感。
    也是從那時開始,大家才知道原來林毅豪心中的女神是何時雨。可無論他怎麽蹦躂,也沒換來那人的青睞。
    偏偏他就要一股腦地紮進去,一條獨木橋走到黑。
    離高考還有三個月時,白南星便出國留學了,據說是家裏人為了她以後能更好地學習藝術。
    白南星離天的那天所有人都去送她了,反而玩得最好的於慶,遲遲未來相送。
    白南星紅著眼,身邊放著行李箱,目光一直落在機場門口,希望能看見那熟悉的身影。
    鮮花怒馬少年郎。
    他還是在生氣嗎,氣自己沒有提前告訴他嗎?以至於連來送自己都不願。
    眾人看在眼裏,心知肚明,暗自希望於慶能趕過來。
    "南星,於慶他今天有奧數比賽,可能還在路上。"何時雨有些不忍,出聲安慰。
    "是啊,今天是那麽重要的日子,他當然會拚命趕過來的,別擔心。"徐京墨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到那邊要學會照顧自己,收一下脾氣,少跟人起衝突。"
    唐意清抱了抱自己的小姐妹,也在輕聲安慰著。
    可事與願違,機場的廣播不停地催促著,飛機起飛了,白南星也走了,而於慶終是沒有來。
    殊不知,這次因賭氣不來相送,竟沒能見到她最後一麵。那幾年裏,少年生活在無盡的悔意中。
    機場咖啡廳裏,於慶站在玻璃窗前,望著那抹俏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他的雙腿跟被膠水沾住了一般,定住在原地動彈不得。
    那個奧數比賽他根本沒有去,隻是他沒有勇氣麵對白南星,擔心看見她的眼淚,自己會不舍得她離開。
    手緊緊握住手機,屏幕還是亮的,入眼是與那邊的聊天框。輸入欄中有一行字,遲遲沒有發送。
    "南星,我喜歡你,很久了,可以留下來嗎?"
    他的目光灼熱,眼底的痛色盡顯。
    他怎麽可以這麽自私,她有自己的追求和夢想,出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了吧。
    最終,信息還是沒有發出。
    於慶愣愣地站了許久,直至天色漸暗才離開。
    後來的某天,國外的街上發生了恐怖分子的槍戰,白南星倒在了血泊中,再也沒有起來。
    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起,眼中的光消失了。
    當白阿姨將白南星的日記交給他時,於慶再也忍不住了,跪在她的墓前崩潰大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