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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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過往的回憶就像放電影一樣全部都湧入了嘉喬的腦海裏,看著小時候一家人的場景,看著第一次在樓下遇見小晴,看著哥哥第一次沒有照顧好自己被父母狠狠的打,嘉喬覺得沒有一開始的那種憤世不公了,開始覺得原來自己一直都是幸福,而且是最幸福的那個了。
老板看著陷入回憶的嘉喬笑了笑,雙手一揮,周圍所有的場景都退散了,黑色的空間裏就隻剩下了他和嘉喬。“我在外麵等你,或者你永遠在這虛無黑暗的空間裏無法自拔,一切看你自己了。”轉身老板消失了。
還是靜止的雨滴,還是保持開門動作的司機,還有表情掙紮中的嘉喬,老板回到了車禍的那時候。
老板抬頭望向空中,對著虛無的夜空說“準備好是時候回去了。”
“他能出來嗎”墨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不知道,也許能,也許不能,我隻在這裏等半小時。對於夢境中的他就是足足的半年了。”
“出來了呢他還是要再次選擇一遍,萬一他再選擇要他哥哥的心髒一次呢”墨嘲笑著說到,對老板做的這些表示都是無用功。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人性都是貪婪的是嗎所以我沒打算讓他再選擇一遍。”
“難道你還能強行拉著他走”
“不,他隻要能出來,機緣就在這裏等著他。”說完老板和墨都不再說話,靜靜的看著嘉喬。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哦。”仿佛時間過了很久,墨的聲音再次傳來。
“是啊。”
“可是你我明明都知道他和他哥哥的命格顯示都不會在這裏結束的啊”
“嗬嗬,你忘記了嗎在我夢境中沒死的人,現實中一樣會顯示相同的命格。所以你我看到的也許是夢境中的結果,或許現實中他是死了的。”
“啊,你的意思是,他真的就是永遠可能出不來了”
“是的,看他自己了,是真的沒多少時間了。”老板就這麽盯著嘉喬。希望他能回到這裏來。
雨滴一滴兩滴開始慢慢的有了動作,順著天空慢慢的下落。墨知道這是夢境開始崩塌了。如果這裏恢複正常的時間流逝,那就代表他永遠回不來了。她活了很久,也看盡了人世的善惡,也許是因為嘉喬體內有小夭姐的星輝的緣故,她不希望嘉喬就這樣。
“快看,他動了,你快看啊小白。”墨突然對著老板喊到。
這是嘉喬渾身顫抖,仿佛有什麽東西困著他一樣想要掙脫開來。“啊,不要,我不要這樣。”突然一聲聲大吼從嘉喬口中喊出,雨滴應聲飛速的開始下落打到他的臉上,大吼聲,雨聲,絕望的哭泣聲交織在一起。
“很好!”老板一個響指,周圍的場景開始崩塌,雨滴不是向下而是開始向上,周圍的東西開始慢慢的分解。這個時候墨愣住了。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
“是的,這也是夢境。”老板笑道。
“怎麽可能,為什麽我沒有看出來”墨不信,老板的夢境她不是第一次體驗。
“小夭姐的天眼讓我的夢境更加真實了。還有就是你自己也沒在意。”
“你連我都騙”
“騙怎麽可能,你沒問我也就懶得說了啊,再說遲早你會知道的啊。”老板滿頭黑線。
“那這裏都有誰是真實的。”
“就你和我還你他”老板指了指嘉喬。“走吧,出去。”說完老板拉著嘉喬消失在了這空間裏。墨哼了一聲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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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喬哥,嘉喬哥,你在發什麽呆呢記得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去動物園看老虎。”小晴的聲音在嘉喬的耳邊響起。
“這……”我怎麽在家裏,這不是我剛回來的時候嗎那剛才發生的一切呢哥哥的車禍,我的新生活。難道都是我的想象還是
“嘉喬哥,你在幹嘛啊,你到底聽沒聽到啊”
“啊,聽到了聽到了,我知道了。”嘉喬回過神來,開心的笑了,不管那些是夢還是自己回到了剛開始的時候,他都很開心,至少那段夢裏自己的病好了,但是自己卻沒有想象中的快樂,那個書屋的老板說得對,哪有什麽事情是一個傳說能確定的。
這個時候老媽的電話響了起來“怎麽可能,你們醫院難道沒有提前發現嗎”老媽頹然的倒坐在沙發上。
“媽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嘉木看出了老媽的不對勁跑過去問到。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一模一樣,這難道不是夢”嘉喬如被雷擊一樣呆在原地,這不是和剛才經曆的一樣的嗎下麵呢下麵該我跑出去了不,不要了,我不要那種結局了。嘉喬突然跑到母親旁邊,這時候母親也正在說著電話裏的內容,一家人和小晴都在傷心中。
“媽,沒事的,心源沒有了我們可以在等,沒事的,我也畢業了,我也可以出去找個輕鬆點的工作賺錢,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啊。”嘉喬死死的抱著母親安慰著她。
“對對對,別擔心,我找個工資高點的工作,我想就算是人工心髒我們也要不了多久就能湊齊費用的。”嘉木也流著淚安慰著母親。
“不,哥哥,你不用這樣,你要為了你自己找一個你自己喜歡的工作,別再為了我選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事業,錢可以慢慢找,別為了我耽誤你一輩子。”嘉喬想起了夢境裏老板的那些話。
“謝謝你們,謝謝你小晴,從小到大這麽多年謝謝有你們在我身邊去愛護我,包容我。我長大了也懂事了。真的,如果老天真要收我,我也是幸福的走的。”嘉喬笑著,流著淚笑著,他不是傷心,是真的開心,再一次的選擇他無悔。
“傻孩子,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母親張開雙手,把兩兄弟摟在懷裏。
“咚咚咚”一段敲門聲打斷了這一幕溫馨又傷感的畫麵。
“請問這是嘉喬朋友的家嗎”一個快遞員探出頭問到,本想直接進來問的他看見剛才那一幕覺得直接進來問的話有點尷尬,所以才禮貌的敲了敲門。
“是的,請問”嘉喬父親走到門口。
“哦,這裏有一份快遞要請他簽收。”快遞小哥禮貌的笑了笑。
這時嘉喬也走了過來,當看到快遞小哥的臉時愣住了,這……這不是老板嗎那個書屋的老板。
“你,你怎麽”嘉喬剛想問出來,卻看見打扮成快遞員的老板悄悄的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老板笑了笑說到“來,帥哥,你的快遞。”
“哦。”嘉喬接過快遞簽了字後再想問什麽的時候老板就直接扭頭走了。母親也走了過來拿過了快遞在大家的注視下打了開來,裏麵是一份文件。
“嘉喬,你有救了,你快看,你還記得嗎你剛讀大學的時候我們去b京給你看心髒問題,那時候我們簽了一份那什麽心髒保障計劃。人家文件裏說了,現在你被計劃選中,可以免費做人工心髒手術呢。讓我們下個月去b京給你換人工心髒呢。”嘉喬母親興奮得拿著文件在大家麵前揮來揮去。
“哎呀,你別揮來揮去啊,你這要讓我們怎麽看啊。”嘉喬父親說到。
“哦哦哦,對不起,一時沒控製住情緒,換誰能保持住啊,一會醫院說沒心源了,這才多大一會這邊又是天大的好消息。老伴你快打我一下試試,看看是不是真的。”聽到這些,嘉喬父親眼角也流出了淚水,是啊,這是天大的好消息。
“我有救了這是真的不會和剛才一樣又是夢”嘉喬沒表現出多少興奮和激動,畢竟在老板的夢境裏,他算是活了好幾年。
“什麽夢什麽一樣嘉喬哥,你是不是也激動壞了。怎麽腦子開始胡說八道了”小晴看完文件如阿姨說的一樣後也開心的拉著嘉喬轉來轉去。
這一夜全家人包括小晴都在開心中度過了,隻有嘉喬,他睡不著,他怕自己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就又回到了起點,甚至回到那天乞丐向他乞討的那天。一天,一個星期,直到一個月後在北京的手術完成了,他才慢慢放棄了這一切都是夢的想法,開始在醫院開心的恢複著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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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你怎麽還在這裏喝酒,今天應該有客人來吧,救命恩人呢你還是。”墨的聲音傳進了正在二樓喝酒的老板。
“墨,你怎麽學會了陰陽怪氣的說話了呢”自從那晚回來後,墨就喜歡陰陽怪氣的說老板這說老板那。
“騙子。”
“我……”老板無語。
“老板,快點下來,樓下有人找你,就是那天來的帥哥。”樓下小汐的聲音傳了上來,適時的打斷了墨和老板之間尷尬的對話。
嘉喬原本是不抱希望的,他一直以為老板是他心裏杜撰的一個人,因為在那個夢境了他找過,沒有這個店,也沒有這個人。當他走到這裏看見這個名字,走進再看見小汐的時候他心安了,這才是現實啊。再看見老板緩緩從二樓走下,他開始覺得這一切是不是這個人在操作。
老板看見嘉喬似有深意的笑了笑道“好久不見。”
嘉喬看著這表情很驚訝“你好,好久不見,謝謝你,謝謝你做乞丐的時候對我說的話,謝謝你做快遞員的時候給我的那文件。”
“啊你在說什麽,我們家老板做乞丐快遞員你說他是敗家子是富二代我信。乞丐你看他像乞丐嗎”小汐覺得嘉喬怎麽幾個月不見心髒的問題擴散到了腦子了嘉喬沒有在意小汐說什麽就這麽直直的看著老板,等待他給出什麽樣的回答。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可沒空做這麽無聊的事情去裝什麽乞丐什麽的。”老板剛說完,二樓黑暗處就傳出隻有老板能聽到的話“騙子。大騙子。”如果不是有這兩人在,我估計老板都快哭了。
“不過我看你麵色紅潤,你的心髒問題解決了”老板又說到。
“是的,剛在b京做了人工心髒移植剛回來。”嘉喬笑道。
“哇,真的嗎那真的恭喜你哦,那你以後是不是就可以放心的喝酒了記得多來我們店裏照顧照顧哦。”小汐也開心的說道。
“會的,我今天也是專程來這裏謝謝你們的。”說完嘉喬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走了。
“謝我們我們做了什麽嗎”
小汐繞了饒頭,不得道理。
老板淺淺一笑,默默說到“再見,我們還會見麵的。現在去追求你不敢追求的東西和人吧。”
雙生花:一株兩豔,並蒂雙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