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穿到哪個階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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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延長清醒時間,池真一口氣喝了四罐紅牛,困了就做瑜伽保持清醒,累了就刷搞笑視頻,聽亢奮的音樂。
扛過一整夜,還一早出門去麵試,直到在外麵折騰得筋疲力盡,這才回到家中。
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她覺得差不多了。
本還想再堅持堅持,哪怕坐在椅子上,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
啪!
手掌明顯感覺到疼痛,池真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麵前側低著頭的沈薑,心裏一陣慌亂。
再沒有心智的人也能看出,手掌的疼痛,來自於對沈薑的一巴掌。
地點是辦公樓,周圍有很多人,全都一副看好戲的姿態,麵帶不易察覺的笑容。
沒有一個人過來勸阻,甚至躍躍欲試地探著頭,像是要看誰的笑話。
池真緊張到麵部有些抽搐。
要道歉嗎,還是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從容地走開。
她下意識想跑。
“大小姐說了你的方案不可行,你以為你是誰,還想做大小姐的主,這巴掌是想讓你記住,誰才是沈氏集團真正的主人。”
本想快速離開,誰知身後竟有人開口罵沈薑,池真扭過頭,那人正指著沈薑的鼻子,罵得得意洋洋。
什麽叫狗仗人勢,池真算是開了眼。
然而沈薑竟站在原地,任憑那人數落。
她這是穿到哪個階段,沈薑竟沒有反抗,如此軟弱。
如果這時還選擇離開,池真穿進來的第一個梁子算是結下了,不幸中的萬幸,天上掉下個扭轉局麵的機會。
於是她快步走回去,整理表情讓自己盡可能趾高氣昂一些,擋在沈薑的麵前,衝著狗仗人勢的人說道:“你又算個什麽東西,沈薑姓沈,總歸是我們沈家的人,你算哪根蔥,用得著你在這叫囂!”
此話一出,原本低著頭的沈薑瞬間抬起頭來,不可思議地看著池真,表情甚是複雜。
她在賭,賭至少沈薑能被她感動一次。
“沈從心,你又在耍什麽把戲?”即便抬起頭,沈薑的背仍顯得有些佝僂,這在過去幾次穿書中,是從未見到過。
說明他此時沒有自信,甚至有些卑微,把自己處於低人一等的境地。
到底是哪一階段……
池真已經把原書看過幾遍,情節幾乎倒背如流,沈薑開局既死神,換成同樣的情景,別說她了,此時狗仗人勢的頭上肯定多出幾個血窟窿。
不能表現得太過懵懂,池真擔心瞬間被看穿:“你再不濟,也是姓沈,代表的是我們沈家,輪不到外人對你指指點點。”
沈薑的表情依然帶有懷疑。
對池真來說,最大的困難莫過於對未知事物的掌控,這也是她能活下去的先提條件。
於是她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要先想辦法了解處境,再確定作戰計劃。
池真要先聯係到整部書中她唯一認識,確切地說是她唯一見過的人。
韓星宇,有他在,便能不動聲色地知曉很多情況。
池真一邊坐電梯下樓,一邊翻著手機通訊錄,沒找到韓星宇的手機號,也沒找到任何和他聯係的方式。
人已經下到一樓大堂,正當她不知該如何去做的時候,前台有人喊住她。
“大小姐。”
池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至前台人員走到她麵前,這才停住腳步。
“大小姐,有人找您。”
前台一臉為難的樣子,扭頭朝身後看去,順著她的目光,池真看見一位中年婦女站在不遠處,一臉期待模樣。
看穿著和氣質,應該不是尋常人家的家庭婦女。
是沈從心的媽?
池真搖搖頭,原書中沈從心媽媽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是敵是友尚未分清,還不能輕舉妄動。
她環顧四周,發現公司大堂有專門的咖啡廳,於是對前台的人說:“打電話叫人把我的包和外套送下來。”
池真有這個自信能使喚動前台,僅憑借公司的人都喊她大小姐,說明她正處在沈家的公司裏,叫人送趟東西總不為過。
按照沈從心在書中的性格,也是能做出這件事的人。
“好的大小姐,請您稍等。”
池真看了一眼中年女人,朝咖啡廳走去。
咖啡是中年女人買的,應該是沒想到池真會見她,整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討好的笑容。
這讓池真愈發好奇。
女人大概四十多歲,衣著高雅得體,手背雖有些粗糙,可指甲分明精心修剪和打理過,近期應該鮮少幹活。
明顯是貴婦打扮,主動來找沈從心,總不是來借錢吧。
女人忙不迭地把咖啡杯往池真麵前推,又拿起兩張紙巾放在杯子旁,“嚐嚐看合不合你口味,肯定不如家裏的現磨咖啡好喝。”
如此殷勤,池真還真懷疑她是來借錢,又深知沈從心的習慣,想必是沈家的什麽親戚。
池真依然沒開口,端起杯來淺嚐一口。
苦澀的味道刺激著味蕾,她這隻喝得起速溶咖啡的人,實在無福消受。
見池真皺眉,婦人很明顯慌了:“心心,我知道你不希望在公司裏看見沈薑,你爸的意思隻想讓他鍛煉鍛煉,也算為公司盡一份力。”
沈薑?
池真拚命吞咽兩次口水才把口中的苦味消散,聽婦人提起沈薑,她又忍不住皺起眉來。
該不會是沈薑的親戚吧。
“所以?”一直不說話也不是辦法,池真想知道婦人找她的目的。
說實話,婦人的笑很難看,勉強中帶著一絲不知所措,應該不是裝出來的。
她雙手握著咖啡杯,看上去十分緊張:“屬於你的東西,我和沈薑都不會搶走,我隻希望你不要再怨恨我,不要怨恨沈薑,更不要怪你爸爸。”
說著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來。
紙看上去有些皺,應該是被人緊緊地捏過又展平放了很長時間。
攤開的紙被推到池真麵前,眼睛瞟到之處,能看出是一張醫院的檢查單。
檢查單上,明顯有水滴或眼淚的痕跡,隻是已經幹涸了。
“我活不了多長時間,是腦腫瘤,之前覺得眼睛有些模糊去醫院檢查,結果是中晚期,已經壓迫視神經,醫生說再有一個月,我很可能會成為瞎子。”
檢查單上的名字是薑靜柔,人如其名,即使上了年歲也有種溫婉的氣質。
薑靜柔……
池真好像有些印象。
原書中應該隻提過一次這個名字,還是在沈薑去墓地祭拜的時候,輕描淡寫地描述著碑墓上的字:母薑靜柔之墓。
眼前的女人竟然是沈薑的母親,他母親不是已經死了嗎,而且是在原書中沈薑剛出場的那一幕,他在墓地祭拜母親。
池真不禁感歎。
她這是穿到哪個時間段,沈薑的母親竟然還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