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兩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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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薑一樣成為惡魔,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區別在於池真不會去傷害無辜的人。
她的目標可明確著呢。
結束六次循環,這是她第一次,迫不及待進入那該死的噩夢之中。
浪費一次循環算什麽,她現在隻想報仇,殺死那個人。
躺在床上,不管是放舒緩的音樂,還是自我催眠,池真始終無法睡著。
不知是複仇的興奮還是積壓在內心的東西太多,隻要閉上眼睛,總會看見那個人站在自己麵前。
心理上的痛苦戰勝生理上的睡眠不足。
她很困,又不困,輾轉反側,不得而眠。
就這樣掙紮到晚上八點,睡意全無。
樓下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她拎著滿滿一袋子酒回到家中。
一醉解千愁,二醉消煩憂,三醉……
……
“小姐,你喝醉了。”
哄鬧的聲音,什麽人站在池真的身邊,邊拍著她的後邊,邊查看她的情況。
“乖,我送你回家,走,跟哥哥走……”
哥哥……
她痛恨這個詞。
被男人拉起的瞬間,池真摸到一個酒瓶,反手就砸在對方的頭上。
不要跟她提哥哥兩個字!
“臭娘們,竟敢打老子,你個,快點跟我走!”
池真感覺自己被拉起來,倒在誰的懷裏之後,又輕飄飄地坐回到高腳凳上。
拉著她的男人怎麽不見了。
“沈從心,你清醒一點。”
好熟悉的聲音,可池真睜不開眼睛,她所有的力氣都在用酒瓶去砸男人頭之後,完全消散了。
“我帶你回家。”
回家……
哪裏才是她的家。
隻有嘔吐的時候才會清醒一些,她躺在後排座拍著車門,在車子急停後打開車門的瞬間,又一股穢物奔騰下來。
“沈薑……”
“再堅持一下就到家了,沈從心。”
他喊她沈從心。
不是一直都喊大小姐麽。
嗬。
“就算再不喜歡我們,爸媽的婚禮你不參加就算了,也不能穿一身黑衣,大鬧婚禮現場後一走了之。”沈薑又回到駕駛室,繼續開車,“到家後如果你能清醒,和爸爸道個歉吧,你讓爸爸當眾下不來台,很生你的氣。”
婚禮,沈承翼和薑靜柔的婚禮。
她這是穿書到兩年前了。
有意思。
池真清醒了一陣,又笑著睡著。
兩年前的沈薑,應該沒有多恨沈從心吧。
沒能如願給沈承翼道歉,實在是池真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就這麽渾渾噩噩地度過第七次循環的第一個夜晚,池真再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頭痛,惡心,頭依然昏昏沉沉。
池真扶著頭從床上坐起來,熟悉的臥室,也是令她十分惡心厭惡的地方。
不光是沈薑,上一次循環讓她看透所有的人。
走到一樓,讓廚房給她做一碗醒酒湯時,發現沈家別墅的主人們都不在。
“他們人呢?”池真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跟保姆問話。
保姆站在一邊,老實回答沈先生和夫人一早就趕飛機,去,去……”
“別吞吞吐吐的。”頭疼讓池真沒辦法思考。
“是,大小姐,沈先生和夫人一早去度蜜月了,少爺在家,這會應該在院子裏澆花了。”
看看時間,上午十點多,兩年前的沈從心應該還沒大學畢業。
學她是不想上了,她穿進書中又不是來學習企業管理。
喝了醒酒湯,池真又回到房中。
按照之前的套路,她現在應該用小本本寫下這次穿書的作戰方針,製定未來計劃,以及對時間的解析。
上一次的經驗告訴她,小本本會成為她失敗的原因之一。
同樣的錯誤,她不會再犯第二次。
至於計劃嘛……
“大小姐,午飯做好了。”
保姆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池真站起身打開房門“到沈先生回來之前,以後早午晚飯定時上桌,沒喊你們不許上二樓。”
一向對保姆很好的大小姐突然淩厲起來,保姆雖有些莫名其妙,但她沈家大小姐,在沈承翼回來之前,沈家的一切她說了算。
理解自然是理解,沈家的事,做保姆的心知肚明。
前夫人剛去世沒多久,沈先生迫不及待另娶他人,還帶來比她還大的哥哥。
自從沈承翼宣布再婚之後,沈家便再沒有安寧的一天。
從父女大戰,再到與繼母和同父異母的哥哥針鋒相對,這位沈家大小姐,已經足足鬧了兩個星期。
餐廳除了餐具碰撞的聲音,再沒有人敢多言。
沈薑看著池真的臉色,幾次想開口,都被這壓抑的氛圍遏製住了。
“一會你跟我去個地方。”池真沒什麽胃口,丟下一句話後,放下筷子起身再次回房。
他們應該沒怎麽見過麵吧,即便以前見過,對於沈從心,沈薑也不算了解。
所以他並沒表現出多意外的樣子。
穿回到兩年前,似乎比前幾次更好拿捏沈薑。
池真換好衣服走到一樓,沈薑已經在等她了。
昨晚醉酒,池真還沒到斷片的地步。
她清楚的了解到,這時期的沈薑,和沈從心根本不熟。
不像過去一樣扮豬吃虎,表麵害怕沈從心,實際想搶走她的一切。
但專屬於惡魔的本質,讓池真不敢輕敵。
“我們去哪?”沈薑坐矮身坐進駕駛室時,看見池真還站在後排車門外。
他知道池真的用意,又走下車,幫她打開車門。
待池真坐上車又關上車門,沈薑這才回到駕駛室“我們到底去哪?”
車子已經啟動,池真不慌不忙,竟閉上眼睛。
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不安的敲動,這位大小姐,可不是什麽尋常的人物。
寄人籬下,讓沈薑處處小心謹慎。
“我最近知道一個秘密。”
聲音有些縹緲,有氣無力,又帶著一股折磨人的玩味。
從後視鏡看向池真,沈薑微微皺起眉頭“什麽秘密?”
“你知道沈先生的血型嗎?”
印象當中,沈從心不管再如何鬧事,說什麽重話,即便說過要和沈承翼斷絕父女關係,她也從未稱呼沈承翼為沈先生。
和血型有關,再聯想到池真的稱呼。
聰明如沈薑,已經猜到她要說的秘密的大概雛形“好像是型。”
他確定自己b型血,因為薑靜柔是b型。
“那可太不湊巧了。”池真冷冷地笑起來,不用睜眼看也知道沈薑是什麽反應,“我可是ab型血哦。”
甚至有那麽一瞬間,他懷疑池真是想誣陷他不是沈承翼的親生兒子。
卻沒想到她能如此堂而皇之麵不改色,說出她有可能和沈家沒有關係。
“你的意思是說……”
“要去哪不用我說明了吧。”池真把頭靠在椅背上,用命令的口吻說道,“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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