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什麽垃圾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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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王都沒看彭淑手裏的東西,轉身直徑進了賢王府。
他走了好幾步後,才揚聲道:“進府說。”
彭淑輕歎,就知道沒那麽容易。
她跟鬥敗的公雞似的,垂首跟進了賢王府。
此時的賢王府不是記憶中的樣子,而今在賢王府是蘇以沫執掌中饋,王府的一切都是她著手安排的。
整個王府的布置清雅出塵,半點不染俗氣,也無煙火。進入王府,仿佛進入了仙人的居所。冷清又孤寂。
“彭姑娘出身書香門第,又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不如你幫我看看,這排矮竹種得可對種在此處,是否雅致”
蘇以沫幾步跟上彭淑,指著路旁一片矮竹問。
她也不是真問,緊接著又道:“太妃垂愛,讓我執掌王府中饋,這才數月,實在露怯得很,生怕做不好,給王爺丟臉。彭姑娘出身大族,見識是我及不上的,還請彭姑娘賜教。”
明為請教,實為警告。警告彭淑不要對賢王有任何非分之想。也在宣示主權。
彭淑掃了眼蘇以沫,她秀麗的臉上掛著得體笑容,可笑意不達眼底,已是笑得很勉強了。
作為執掌王府中饋的女人,她在賢王府後院的地位,僅次於太皇太妃。
不管是賢王府,還是太皇太妃,都早已將她視作未來的賢王妃。
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一定會成為賢王妃時,賢王竟然去彭家求親!
還親自去!
這她如何能忍
彭淑目睹她眼底風雲變幻,輕歎一聲。
她對賢王確實癡心一片,可賢王仿佛是個沒心的人,多次要給蘇以沫找婆家,她表麵答應,背地裏卻給未婚夫下毒,毒死了好幾個公子。後來,有人告發蘇以沫,許多傾慕賢王的閨秀都死在她手裏,她罪名昭著,被處死了。還是賢王親自判的。
“蘇姑娘,我是出身書香門第沒錯,但我是書香門第的嫡女,不是花匠。蘇姑娘要擺弄這些花草,我可以給你介紹花匠。”
彭淑想起前世光武將軍叛國的原因,是蘇以沫殺了他最優秀,考了一甲第三名的兒子,就生氣。
她也是看在賢王的麵上,給蘇以沫保媒,將新科探花郎說給她做夫婿,她卻給探花郎下毒!害她失去一位棟梁。
光武將軍還不敢揭發她,最後被敵軍策反,害得她險些死在外麵。她一死,大啟朝必定大亂,好不容易得到的繁榮,將頃刻間毀於一旦。
雖然這一世,她還沒毒死探花郎,但彭淑不打算給好臉色。
蘇以沫沒想到彭淑半點不給麵子,當即臉色就掛不住了。
不過她反應也快,馬上又道:“聽說彭姑娘定親了,恭喜彭姑娘。你與陳公子的婚事,定在什麽日子我和王爺,一定要親自去討杯喜酒喝。”
“謝謝。蘇姑娘比我年長五歲吧,想必也快定親了吧。不知我什麽時候能喝上蘇姑娘的喜酒”彭淑算了下時間,太後薨逝前,是賢王第二次給蘇以沫議親了。
而第一個未婚夫,怕是早已土埋枯骨,死於非命了。
太皇太妃疼蘇以沫,擔心她得個克夫的名聲,對外宣稱從未議過親,是以外人不知。
彭淑還是前世審案時才知的。
蘇以沫仗著這一點,臉不紅心不跳地道:“王爺事忙,總不得空。我不著急,一切看王爺的意思。”
她秀麗的臉上,浮上一抹嬌羞,竟也沒那麽出塵了。
“本王母妃已與以沫議親。”賢王極快的步伐,突然頓住,他轉身凝視彭淑,好看的劍眉深蹙,鳳眼微微眯起,眼眶中,像是有山呼海嘯在沸騰。
彭淑:“……”
她好像沒惹他吧幹嘛這樣看她
“彭姑娘,若陳公子與你退親,以沫應該比你先出嫁。到時候,本王作為以沫的哥哥,自會邀請你過來喝水喜酒。”
賢王的話,讓蘇以沫難堪極了。
沒想到王爺竟然當著外人的麵下她的臉,讓她難堪!
這個彭淑,有什麽好
不就是出身好些
不就是努力些
若她不是要執掌中饋,忙這些俗事,什麽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也會樣樣不輸她彭淑!
“王爺……太妃想必是醒了,我去伺候她洗漱。”她低著頭,手死死握成拳,指甲深深扣進肉裏。
“嗯。”賢王淡淡地哼了聲,沒什麽情緒,更沒有感情。
蘇以沫難堪得都沒能跟彭淑打招呼,便轉身急匆匆而去了。
她一邊走,一邊落淚,待衝到她自己的院子,再也繃不住,崩潰大哭起來。
她抱著一個軟枕,哭了一會,狠狠地將軟枕撕碎,嘴裏狠狠道:“彭淑!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哈氣!”
剛來到賢王書房,彭淑便狠狠打了個噴嚏。
嚇得三隻小狸奴躲進了桌子底下。
三小子剛離開母親,還有些害怕。雙眼瞪圓,警惕地盯著彭淑和冷珊兒。
“母貓被清河郡主帶走了,小貓隻好先帶到本王這裏。”賢王拎起他那隻渾身隻有一種顏色的橘貓,一邊擼一邊解釋。
“真好看。”
冷珊兒看到貓,也沒那麽怕賢王了,將她的狸花貓抓住,然後抱在懷裏,“殿下,咱們小歲歲真可愛。”
“六皇子妃,歲歲是它的名字”彭淑一聽就好喜歡這個名字。
“是啊,歲歲平安。”冷珊兒說罷含情脈脈的望向李星湛,兩人的眼神,又膩在了一起。
彭淑:“……”
真是吃飽狗糧了。
“彭姑娘打算取個什麽名字”冷珊兒問。
賢王坐在椅子上擼貓,看似沒關注這邊,冷珊兒話出口,他手上動作便慢了些。
“叫美滿。”彭淑終於捉住自己的小貓,它背毛純黑,脖子和前腿、嘴巴鼻子純白,開臉很正。
難得的是,竟然還是長毛異瞳。
美滿這個名字,是彭淑對未來的期望。不管將來她前途如何,她都希望這隻貓能活得美滿。
可能是心老了,她變得開始相信怪力亂神了。
聽到美滿這個名字,賢王抬起頭,深深看了眼彭淑。他眼神莫測,彭淑正好與他四目相對,竟看不出他此時在想些什麽。
“王爺!”
許笑急匆匆趕過來,附在賢王耳邊低語了幾句,賢王立刻將貓放下,站起身來對彭淑道:“彭姑娘,這小狸奴,是太後身前養的,需要一件你親手做的物件,才能帶走。”
彭淑:“……”
她想了想,從荷包裏取出一個木雕玲瓏香球放在桌上,“這玲瓏球是我親手雕刻的。”
玲瓏球雖雕刻精美,但沒有刻名字。比彭淑雕刻得好的大師有很多,就算別人發現,也不怕損害名聲。
“好。”賢王將東西收起來,快步離開了書房。
“六殿下,六皇子妃,彭姑娘,王爺有急事,就不留你們了。請。”許笑的餘光,停留在彭淑臉上許久。
他感覺現在的彭淑,跟之前似乎不一樣了,但哪裏不一樣,他沒想不起來。
彭淑抱著自己的貓,讓阿影將帶來的東西留下,便急匆匆出了賢王府。
車夫已經回彭家換了輛馬車,等在府門外了。
彭淑與六皇子夫婦告別,上了自己馬車。
“姑娘,府裏好像出事了。”那車夫壓低了聲音對彭淑道,“來了一對老夫婦,在彭家門口喊冤,說是三房的四爺害死了他們兒子。”
彭淑定睛瞧去,車夫比較陌生,已經不是她以前常用的那個了。
不過也不奇怪,她以前除了阿影,沒有什麽信得過的人,之前那個車夫,也是三房的。
“姑娘,小的是小七。”車夫又道。
彭淑恍然,原來是太師府的人。
“三房怎麽處理的”彭淑上了馬車後,低聲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