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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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都作了,剩下的彭淑根本不想管,懶懶丟下個隨便,便準備去吃席去了。
    今日的席麵都是她愛吃的,而且巧微也出力了。
    詩會在皇甫家的花園裏辦,距離她住的院子也不算遠,走一刻鍾便到了。
    她剛露麵,一名麵熟的婦人便過來打招呼,“淑姐兒,可算見到你了,你的繡工我可是最喜歡的,隻可惜,我女兒不如你,悟性也差,不然叫她過來跟你學。”
    那婦人彭淑不陌生,她是鄭梓依的閨中密友,現為誠瑞侯夫人梁氏。誠瑞侯也是武將,頗得承乾帝信賴,是當朝的權臣之一。
    今日的詩會是為彭淑背書的,她作為閨中密友,自然要第一個到場了。
    “多謝夫人誇獎。”
    彭淑屈膝行了一禮,算是答謝。
    前世誠瑞侯很得力,對她也忠心耿耿,對於她的夫人,她自然沒有遷怒,也沒有格外的恩寵。
    是以,她早已習慣如何對待梁氏,並且不想改變。
    鄭梓依暗暗鬆了口氣,她還擔心彭淑因為她,遷怒梁氏,給梁氏臉色看呢。
    見她神情雖淡漠,卻不失為有禮,懸著的心,慢慢落下了。
    “阿然妹妹!”
    正說著話,皇甫耀衝過來,這時彭淑才看到在梁氏的身後,還跟了個膽子小的小姑娘。
    這小姑娘她已經不記得了,許是在前世的那幾十年裏,沒什麽建樹。
    叫阿然的小姑娘見到皇甫耀,膽子神奇得變大了許多,她怯怯的看了眼彭淑,發現她沒說話,神情也沒變,便大著膽子走過去,“耀哥哥,你喊我做什麽”
    “我姐給我畫了副畫,我帶你去看!”
    皇甫耀激動的拉住阿然,都不等大人們同意,便跑著離開了。
    兩小孩剛離開,一道討厭的聲音出現,“還真是淑姐兒啊,我還以為你真被擄走了呢。不過啊,這麽久沒露麵,也難怪比人亂猜,畢竟過去這麽久,就算真被擄走,也該找回來了。”
    這道聲音彭淑很熟悉,前兩世至死不忘。
    “陳夫人,衙門斷案都講究證據,你這造謠,張口就來啊。知道的知道你是薑大相公親自選中的長媳,薑家未來的宗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那市井中的潑婦呢。”
    鄭梓依剛想辯駁,便被梁氏攔住了,她嘲弄譏諷,說得薑陳氏臉色鐵青。
    她強忍著怒意,反駁道:“侯夫人這話就不對了,我哪裏造謠了你這才是造謠汙蔑吧!我隻是合理的推測!難不成淑姐兒這麽久不露麵,外頭又傳她失蹤了,我合理推算兩句,都不可以”
    “合理推算自然是可以,可你也是女人,你難道不知這樣說對淑姐兒會造成什麽”梁氏戰鬥力極強,滿麵譏諷的步步逼近,“你自然是知道的,因為你知道這樣說,別人就會更過分的編排淑姐兒,這樣你的目的就達到了。”
    “你!”薑陳氏被逼得步步後退,她指著梁氏的鼻子,“你汙蔑!鄭姐姐,在你的府上,我被這樣汙蔑,你難道就不管管這就是你們皇甫家的待客之道這就是你們鄭家的家教如此軟綿無用,皇甫家宗婦之位,姐姐是如何做得的”
    彭淑安靜的看著,前世她在扳倒薑家後,知曉一個秘密,就是這薑陳氏喜歡皇甫嚴,隻可惜,皇甫嚴寧願要二婚的鄭梓依,也不要她。
    為此,她沒少給鄭梓依難堪,和使絆子。
    鄭梓依被點名,不說話也不行了,她冷著臉道:“陳夫人也知道這裏是皇甫家,也知道我是皇甫家的宗婦,你進門便編排我女兒,造謠她被擄走,難道這便是薑家宗婦的品德我皇甫家宗婦的位置如何坐上去的自然是夫君得力,讓我坐上去的。”
    皇甫嚴之妻,這個位置,是薑陳氏以前夢寐以求的,隻可惜,就算自降身份去追求,也沒得到。這是她的痛點。
    果然,鄭梓依話出口,她臉色更難看了。
    “說起來,我還聽了個更有意思的傳言。傳言彭家前些日子鬧了個笑話,彭大人在與丫鬟苟且時,喊的還是鄭姐姐你的名字。姐姐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過去那麽多年了,彭大人對你還念念不忘。”
    話說完,好些賓客已經到了,大家都站在遠處,聽著這邊的鬧劇,看笑話。
    今日來的人,不隻有皇甫家交好的人家,還有整個京城的貴婦貴女,以及公子,休沐的大人們。
    人多了,關係自然便也雜了。
    其中,好些人與皇甫家不對付,看不慣皇甫嚴。
    薑陳氏的話,無疑是將她拉入了水深火熱的深淵,不少人聽了開始與相熟之人討論彭家那場鬧劇。
    “彭大人也是個長情之人呐。”
    “那日的事你不知道我告訴你……”
    議論者頗為興奮,而鄭梓依的臉色就難看了。
    “陳靜雲!你胡說什麽!”梁氏氣得直呼薑陳氏的閨名,指著她的鼻子,恨不得手撕了她。
    鄭梓依則難堪得抬不起頭,更別提為自己辯解了。
    偏偏這個時候皇甫嚴不在,去前院接待朝中大臣去了。
    場麵眼看便要失控,鄭梓依眼看便要成為整場的笑柄和議論的對象。
    而她,羞憤難當,低著頭,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握成拳。
    “梓依,別跟這些人一般見識,他們什麽都不懂。”梁氏安慰道。
    這個時代的女人便是如此,男人做了點什麽,受傷的肯定是女人。
    明明是彭柏濤與丫鬟亂搞,受到指點的卻是鄭梓依。
    彭淑也不知是單純看不慣這一點,還是處於對生母的維護,她涼涼道:“在場的夫人,姑娘,公子和大人們,都是讀過書的,哪怕不是每個人都讀過聖賢書,但起碼在父母膝前,也受過知禮懂禮、講是非對錯的教育。這件事明明是一個控製不住自己的男人,跟一個爬床奴妾的錯,你們這些讀過書的人,長在世家,受過熏陶的人,卻不去怪犯錯的人,反而來指點一個什麽錯也沒犯的人。你們在父母膝前,受的莫非是不辨是非的教育你們受的熏陶,難道是顛倒黑白”
    “陳夫人。”
    彭淑的目光落在薑陳氏身上,譏諷道:“你一個世家大族,書香門第的宗婦,在如此多的外人麵前,談論一樁大部分人都難以啟齒的緋色事件,你都不知害臊的嗎你不要臉,你的女兒,你的母親,還有你的姐妹們要不要臉”
    上一句,若說是教育人,讓人不爽,那麽這一句,直接給了薑陳氏致命一擊。
    瞬間,所有異樣的目光,和指指點點到了薑陳氏身上。
    她一張老臉羞得通紅,再呆不下去,氣衝衝離開了。
    “淑兒……”
    鄭梓依被女兒維護,感動落淚,她走過來想拉住彭淑的手,“淑兒,謝謝你。”
    “我隻是單純看不慣這種人,不是為了維護你。”
    彭淑後退兩步,涼涼說了句,然後又道:“大家也都知道我在皇甫家了,謠言散了吧,我困了,我要回去補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