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不能說，兕獸修為境界到底是差了不少。是否真能完全抗衡此地血魔煞氣，隻怕……”
    蘇十二搖搖頭，本想謙虛兩句。
    話沒等說完，耳邊獸吼聲響起，就見眼前兕獸猛然化作流光，直奔血魔煞氣源頭而去。
    不等他反應過來，兕獸身形消失在前方的陣法波動中，不見蹤跡。
    “不好！”
    見這一幕，蘇十二也顧不上謙虛，神色立時大變。
    兕獸身形消失，視線中，滔天的血魔煞氣，正勢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來。
    麵對如此多的煞氣，不管是他還是身後的慕成雪，都是難以抵擋的。
    小空間世界現在倒是空著，可內中充斥著海量的純正靈氣，能夠容納的血魔煞氣其實也很有限。
    “別慌，情況未必有那麽糟糕！”
    慕成雪聲音同一時間響起，比起蘇十二，倒是從容淡定許多。
    “嗯？”
    聞聲，蘇十二一下子也冷靜下來。
    定睛再看，兕獸雖說消失不見，可鋪天蓋地而來的血魔煞氣，沒等衝到幾人所在位置，便戛然而止。
    血魔煞氣先是停頓，隨後便呼嘯著倒卷回去。
    短短盞茶功夫，整個地下空間的血魔煞氣，竟消失一空。
    視線盡頭，一座散發著陣法、禁製波動的大陣，也隨之清楚呈現在幾人視線中。
    “這是……”
    蘇十二暗鬆口氣，看著眼前一幕，也是大感意外。
    從先前情況看來，陣中血魔煞氣根本遠沒有到枯竭的地步。
    現在這樣，讓他很是不解。
    “你這家夥，機緣還真是不淺！”慕成雪繼續出聲，看向蘇十二的眼神從欣賞變成了羨慕。
    “前輩此話怎講？”蘇十二忙出聲詢問。
    他見識足夠多，可也並非全知全能。
    至少眼前景象，就沒有弄明白究竟怎麽回事。
    “我要是判斷沒錯的話，這陣中血魔煞氣之所以能攢聚如此之多，乃是在數萬年日積月累下，形成了傳說中的血魔煞精。
    此物說是材料，其實也等同半成品的邪兵、魔寶。”
    慕成雪一臉羨慕的解釋起來。
    蘇十二心念微動，忙問：“半成品的邪兵、魔寶？那血魔煞精，莫不是等同於邪修鬼修的魂幡之類的寶物？”
    “不錯！若非如此，如此海量的血魔煞氣，如何能夠聚集在這小小區域？
    真要算起來，血魔煞精的價值，絕對不在萬年不老泉之下。
    隻不過，正常情況下，這等魔物隻有魔族魔頭，乃至魔修用得到。
    有價值，也是對魔頭、魔修有用，我等人族修士，乃至邪修，又或者妖修、鬼修，也是不敢輕易觸碰的。
    可你有傳聞中的上古瑞獸兕獸作為靈獸，那就是另一種情況。此物，不用來煉製邪兵、魔寶，對兕獸這等瑞獸，卻可謂是大補之物。
    你那兕獸吞噬此物，修為境界必將大幅提升。而這……隻是其中一方麵，更重要是，兕獸極可能因此發生蛻變，變得更為強大。
    你這家夥……這氣運，真是讓人羨慕呐！”
    話到最後，慕成雪毫不掩飾對蘇十二的羨慕。
    血魔煞精正常情況下，價值就算不菲，可就算尋得，也根本用不上。
    甚至拿出去交易，那也很難做到。
    畢竟魔頭、魔修，放在修仙界中乃是公敵，哪怕邪修見了，也要喊打喊殺的存在。
    但有兕獸這種，可以淨濁生靈的上古瑞獸，那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魔寶變至寶，價值完全能夠發揮出來，效果完全不在萬年不老泉之下。
    而兩人此番約定取萬年不老泉，到手後還要五五分。
    想到這點，慕成雪更是不自覺感到陣陣心痛。
    羨慕的心痛！
    原來如此，想不到那血魔煞精竟有如此功效。兕獸這次，算是撿到寶了。
    這慕成雪出自月宮，果真是不簡單。對一些奇珍異寶的了解，確實是遠在我之上。
    蘇十二暗喜，臉上卻沒敢表現出來。
    “前輩說笑了，這陣中是否真有血魔煞精，還猶未可知。
    況且，咱們此行為的可是萬年不老泉。眼下血魔煞氣消失，正是你我聯手破陣的絕佳時機。
    遲則生變，咱們得抓緊時間了啊！”
    聲音響起，蘇十二趕忙轉移話題。
    能得到這份機緣，是自己也是兕獸的能耐，但在慕成雪這種渡劫期巨擘麵前，該低調還是要低調的。
    “也好！這段時間以來，通過血魔煞氣的變化，對此地陣法，我也有了幾分了解。
    以你的陣法造詣，相信了解也不比我少才對？”
    修為境界到底是擺在這裏，慕成雪呼吸間便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說著，注意力重新落在前方大陣上。
    大陣在禁製帶動下，仍在不斷變幻著。
    可沒了血魔煞氣的遮掩，其中變化清楚呈現在二人視線中。
    變化雖說堪稱無窮，可對兩人而言，想要推演破陣，也變得更為容易。
    “是有一點思路，這陣法確實高明，變化無窮。可再多變化，深究下來，仍不過是兩儀、四象、五行、八卦、九宮之理。
    若早些歲月，沒有足夠修為實力，或許想要破陣也沒那麽簡單。
    現在嘛……上古時期迄今，到底已經過去上萬年之久。哪怕有禁製加持，陣法本身力量，還是不可避免的衰減許多。
    晚輩實力不濟，前輩渡劫期修為境界，卻是正正好！”
    蘇十二微笑點點頭，說著目光落在慕成雪身上。
    陣法的情況，他看明白不少。
    可要說自己破陣，卻絕不可能做到。
    眼前陣法尤為高明，哪怕時至今日，想要破陣，也需要破陣者修為實力足夠強大。
    慕成雪絕對是最佳人選。
    慕成雪笑道：“你這小家夥，眼光倒是毒辣。想破此陣，確實是需要我不假，可陣中這些禁製若不能設法破除，也不用談破陣了。”
    她也擅長陣道，自然知道蘇十二所言非虛。
    到這一步，是該到自己當主力的時候了。
    可要說蘇十二完全沒事可做，那也不至於。
    “些許禁製而已，相信對前輩來說，絕非什麽難……”
    蘇十二話沒等說完，就見慕成雪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