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相信時疫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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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容易啊,老胡操碎了心。
這位他看著長大的主子都二十有一了,除了三年多之前在牛欄村後山洞被祁念給睡了的那次,他長這麽大就沒碰過女人,別說碰,就是多看女人幾眼姚承熠都很是吝嗇。
作為娘死爹不疼的孩子,姚承熠的人生大事,可不就老胡著急
小晨和小晞不離十和小睿是三胞胎兄妹,現成的兒女妻子,老胡可不就使勁地撮合嘛,再說接觸下來,祁念人不錯,難得的是,姚承熠從開始對她的排斥討厭到願意照顧,這就很有戲啊。
“他們哭什麽”
“碰倒了粥。”
哦,那沒事了,祁念不是嬌慣孩子的那種人。
接過姚承熠送來的粥,祁念也就隨便吃幾口,吃慣了自己加料的粥,再吃回普通的,有點難以下咽。
三小隻和姚承熠也是,粥一入口就沒食欲,隻有申祿和老胡勉強把碗裏的粥吃完,鍋裏剩下的隻能放涼了喂牛。
“娘,我沒吃飽!”
“我也沒吃飽,申叔不會做飯”
“娘,你的腳什麽時候能好”
三小隻爬上車廂就訴苦,一個個的往祁念懷裏拱。
“娘腳不疼了,晚飯給你們做好吃的。”
被孩子們問,祁念才注意傷腳是真的不痛了,才一晚上時間,沒想到啊,藥材效果這麽好,看來這得益於靈泉水吧。
那麽,昨天的藥材,用在別人身上是不是效果也比普通的要好呢
“老胡,你的藥給他們喝了嗎有沒見效”
“哎喲,哪有那麽快,才煎好,就算喝了也不會那麽快見效的啦,我這方子也不知道對不對。怎麽了”
“沒事,就問問,記得收診金。”
“放心吧,收上來全歸你。”
祁念謝過老胡,她帶著兩個孩子,可以說是什麽都沒有,不管是錢或物,她總得要點東西。到下一個城她打算單獨帶兩孩子走,路上要用錢,到了落腳點也得有錢安家。
老胡把煎好的藥分成兩份,喊了趙大成和趙田生的家人來取。
“三十文一碗藥,記得把錢給我們家夫人。”
“啊這麽貴”
趙大成媳婦被嚇得,差點碗都端不穩。
趙田生的老娘直接把藥碗放回去,“這哪喝得起都逃荒出來了哪有錢呀,一天兩頓就是六十文,喝十天藥就是六百文,不治了,我們家治不起。”
合著以為免費給他們治病
祁念的腳還傷著呢,為了弄點藥她容易嗎又要費腦子想借口又要冒著生命危險上山下山的,就好氣哦。
剛要探頭出去懟那倆淨想好事的女人,在車廂外的姚承熠示意她別動。
“老胡,把攤子收拾,趕路。”
“行,不治就不治吧。”
老胡把倒出來給她們的藥又倒回藥罐,看也懶得看她們一眼。想當年,求他老胡出手救命的哪裏有幾十文這種說法都是按兩起步。
倆女人也沒想到老胡這麽幹,她們說貴,哭窮,無非就是覺著藥都煎出來了,還能不給她們
就算要給錢,嚷一嚷能少給些也行啊,就沒想到人家不講價,隻能尷尬地拿著空碗回去。
申祿朝後麵喊一聲走嘍,隊伍又緩緩移動。
“若免費給他們診治,要是治不好保管他們還會說老胡不盡力。”
“好人難當啊,就是太平年代,去醫館看個小病小痛的沒個一百幾十文都出不了門,我老胡看診親自煎藥現在竟不值三十文,這鬼世道,真是!三爺,我就說不帶他們吧,不帶屁事沒有。”
“你少說兩句。”
“我能少說喂,你又來幹什麽”
老胡還沒吐嘈夠呢,趙族長顛顛地跑來。
“三爺,祁小娘子,胡大夫,老頭子我在這裏給你們道歉啦!我也沒想到啊,都到這地步了,他們竟然不願意治,我身為族長,幫他們求得你們尋藥,沒想到啊,他們壓根不想治。”
趙族長上來就作揖道歉。
祁念淡淡地說了聲沒關係,姚承熠隻瞄了趙族長一眼,沒說話。
“是他們不相信能治好吧不怪他們,就這樣吧,往後誰有病,先拿著錢來求醫,還得看我老胡心情好。”
不得不說老胡猜出了真相。
不用錢給他們送藥,憑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他們會吃一吃,要錢那兩家人的想法是治不好到時人沒了,錢也沒了,虧雙份,不如不治。
“是是是,我能幫他們說話,幫不了他們出錢,這事怪我事先沒說好,害得祁娘子為了尋藥還受傷,唉!”
“算了,我們夫人也沒怪你,這份藥是你兒子的,拿上走吧。”
老胡把給趙有財準備的藥給了趙族長。
趙老頭還想說什麽來著,老胡不耐煩,直接趕人。
“不是那個三爺啊,你不會……”
“管好你的人,執行好任務。”
“哎,好嘞!”
以為他的族人不願花錢治病會被趕出去,聽到姚承熠這麽說,他放心了,趙族長挺了挺腰杆子氣匆匆地回後邊,看樣子是要修理那兩家人。
祁念他們走在最前頭,聽不見後麵的熱鬧。
趙族長是恨鐵不成鋼的罵啊,罵完了,給講道理,
“這世道有藥給你們治病,你們竟然還不治三爺家個個看著都是有本事的,你們不知道珍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女人想什麽,怕錢花了人沒救回來。
可你們想過沒有,他倆都是家裏頂梁柱,要是真沒了,省出的那點錢你們就能過得好啦還有啊,趙大成,趙田生,不是我說你們,都逃到這一步了,你們真甘心死在半道上”
趙大成媳婦和趙田生的娘被罵得在抹淚。
趙族長罵完了人就走,也無力管了,他出得了聲但出不起錢啊。
偏偏病著的正主兒也是直條條地躺在板車上,一聲不吭,一看就是在等死。
走在後邊的鬧騰,走在前邊的也不太平。
路上又遇上了好幾拔想搶劫的,雖然都被打回去,但情況很不樂觀。
那些還有力氣的想著搶水搶糧,沒力氣躺地上的那些人,看就知道病入膏肓。
“這些人,比趙家那兩個要嚴重得多,都不用切脈我就能看出他們染了時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