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番外十五——約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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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公,各位叔伯,大家都是習武之人,擂台比武互有損傷,這是常事,本來也犯不上生幹戈。但是秦鍾越一言不合,就斷我我師弟手腳,這是幹嘢?”
“比武是你十四公發起的,現在出了問題,是不是要給我們義安堂一個交代?”
幾個精壯大漢衝進香港葉公館,正圍住幾名老者。
當先一人凶狠囂張,看似恭敬,口稱叔伯,實則眼睛快望到天上,口中更是不屑。
他狠狠拍了幾下桌子,手指都快指到幾個老者的鼻子前,就差一言不合,動手開幹!
那位叫十四公的老者,看著年紀頗大,頭發也已經全白,但是手腳卻十分粗大,目光更是淩厲,就是坐著不動,都有一股攝人的氣勢。
他眉頭一皺,冷哼道“後生仔,誰給你的膽子來我這裏拍桌子?你契爺張榮?還是那位洪警司?”
聽到“張榮”和“洪警司”兩個名字之後,黃皮頓時臉色有些難看,他咬著牙說道“我黃皮一身是膽,今天過來隻是想給師弟討個公道,跟契爺和洪警司無關!”
“哼!”十四公被黃皮指指點點,雖然臉色有些難看,卻依然壓住怒氣,冷冷說道“當初秦鍾越來香港挑擂,各家武館可是開了花紅的。你義安堂羅明想拿那筆花紅,簽了狀子自願上擂,現在受了傷就想讓別人負責,天底下哪裏有這樣的好事?”
“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香港武林的規矩又在哪裏?豈不是要亂套?”
“我不管!”黃皮獰笑一聲,揮手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也是江湖規矩。現在師弟被人打傷,我不能忍,就要替他討回公道!”
十四公不屑道“你一個撈偏門被逐出師門的人,有什麽資格來跟我談公道?談也是義安堂的人來跟我談,要你一個外人來開口?”
“你什麽意思?”
黃皮臉色一冷,當初他賣白粉被逐出師門的事,鬧得江湖上人盡皆知。後來因為能打,當了新榮盛的雙紅花棍,隻是不知怎麽,又搭上洪警司的線,當了別人的白手套。
這人發跡之後,就開始尋求社會地位裝點臉麵。而義安堂掌門廖承誌又是洪拳宗師,在香港武林地位頗高,所以黃皮就一直在想辦法回歸師門。
廖承誌是老一輩武林,不僅性格嫉惡如仇,對於大煙更是深惡痛絕。所以在知道黃皮販毒之後,二話不說將他逐出師門,更是跟港島武林發了英雄帖,不許收留這個弟子。
所以之前那麽多年,黃皮雖然能打,卻一直不被港島武林接受。現在廖承誌已經死了五年,黃皮舊事重提想要回歸義安堂。
現任掌門是廖承誌的師弟,也是黃皮的師叔,性格上更加圓滑。眼見黃皮有錢有勢,其實也起了拉他入門的心思,但是一想到師兄的英雄帖,又有點顧忌,怕犯眾怒。
於是他和黃皮約法三章,等到江湖上淡忘這件事後,再找機會把他收進義安堂。
殊不知黃皮的真實意圖,或許是有裝點臉麵的原因存在,但更多的其實是想要義安堂前任掌門廖承誌手上的一塊地。
他得到內幕消息,長江實業將要規劃一個新的地產項目,而廖承誌手中那塊地剛好橫亙在兩塊地塊中間。如果長江實業想要收購的話,一定價格不菲。而廖承誌沒有後人,所以這塊地暫時交給了義安堂打理。
本來以黃皮的脾氣,絕不該如此大費周章,可是好巧不巧,廖氏宗祠堂偏偏建在這塊地上。
在香港,宗族勢力是非常龐大的一股力量,加上廖承誌在武林中的聲望,哪怕黃皮有14k的身份,也不敢動粗硬槍。隻能想辦法加入義安堂,再徐徐圖之。
所以黃皮賣白粉這件事就成了他的逆鱗,因為這不僅僅是黑曆史那麽簡單,更是他能否再回義安堂的關鍵。
至於今天給義安堂羅明出頭,則是為了刷門中好感和威望,以便日後賣地之時,阻力可以小一點。
十四公語氣冷硬,不給黃皮絲毫麵子,淡淡說道“廖承誌當年廣灑英雄帖,江湖上人人皆知你黃皮糗事。怎麽,敢做不敢認?還是你黃皮下了封口令?”
黃皮嘴唇狠狠動了兩下,桀驁道“好好好,葉文,我黃皮敬你輩分高,稱你一聲十四公,真以為能倚老賣老,隨便教訓後輩?”
“信唔信我身後幾萬兄弟,隨便踩一腳,就可以踏平你葉公館啊!”
這時一個胖胖的,滿臉和善的老者站了起來,連忙勸道“好啦,好啦,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麽大,有什麽事情可以坐下來談嘛。”
“不如這樣,各退一步,給我一個薄麵,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如何?黃皮,你也可以先說說你的條件嘛!”
見到葉文沒說話,黃皮借坡下驢地說道“看在師父的麵上,我可以和你們坐下來談。條件話你知,就兩個。賠我師弟湯藥費,外加十萬塊誤工費。另外把秦鍾越抓來,廢了他手腳。”
葉文一撩長袍,輕輕撫了一下茶盞,笑道“年輕人,我也話你知。擂台事,擂台了。別說秦鍾越隻打斷羅明的手腳,簽了狀子,就是要了他的命,也隻能算羅明點背,怪不到旁人!”
“嘖嘖嘖……”黃皮咂吧嘴巴,發出怪笑,陰笑道“那就是沒得談嘍?”
葉文搖頭笑道“談當然可以談,但我剛才說了,你沒資格!”
“黃皮,你撈偏門,其身不正,被逐出師門,是你活該。今天返來我這裏逞威,是唔義安堂授意?”
“如果是義安堂授意,那就是不懂規矩。我隻能動用香港國術總會會長的權力,把你們義安堂踢出協會。就不知你師父九泉之下閉不閉地上眼咩?”
黃皮臉皮顫抖,雙眼冷冷望向葉文,伸出右手一根手指指向對方,冰冷開口“我師父當年就算逐我出師門,那也是我義安堂的事,要你來多嘴咩?還有,我黃皮最討厭別人在我麵前倚老賣老,剛才已經忍你兩次,沒有第三次。”
他眼睛冷冷掃過眾人,哼了一聲道“誰要是敢將義安堂踢出國術總會,那就是同我黃皮為敵,我不介意帶弟兄們去你們武館坐一坐,喝喝茶!”
“夠了!”葉文旁邊一位老者勃然大怒,拍了拍桌子道“黃皮,別以為我不知你想些什麽。廖師傅要是活著,你就是做再多,他也不會給你機會!”
黃皮無謂的聳聳肩,哈哈一笑“我師父已經走啦,你以為拿他老人家的名頭可以壓服我?我無所謂啦!”
“我要是你,現在用空拍桌不如多擔心自己,小心哪天武館被人潑油漆、淋火水都唔知啊!而且你武館那條街就是我14k的地盤,邊個給你膽子在我麵前囂張?從這個月開始,衛生費漲到了三萬塊!”
“我唔怕你不給啊,大不了兄弟守在你武館門口,把你那些弟子通通趕絕!”
老者聽到黃皮赤裸裸的威脅,臉上頓時變色,身子也有些顫抖,指著黃皮道“你看看你現在,廖師傅趕你出門是對的,玩這種下三濫,一輩子唔會有出息。”
“出唔出息跟你有乜鬼關係!”黃皮怪笑道“我現在錢多人多,隨便斬死你們幾個撲街啊!”
“砰!”
一個茶盞狠狠砸到黃皮頭上,熱水茶葉沾了一身,鮮血也從他額頭流了下來。
葉文輕輕笑出了聲“黃皮,我聽人講起過,你被逐出師門那天,廖承誌本來想動大刑,對你三刀六洞。結果你悄悄報警,最後才隻斷三條肋骨。今天你跑我這裏來撒潑,我可以當你是踢館,是唔想試試三刀六洞的滋味?”
黃皮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神變得凶狠如狼,他在江湖上混的就是個有膽氣,敢作敢當,沒想到葉文就這樣把他糗事說出來,害他在小弟麵前丟麵子,心裏已經恨急了。
但越是如此,他的臉上反而露出笑容,隻是語氣已經變得滿是殺氣“好啊,我就睇下你今天如何對我三刀六洞。”
“你不是想報仇嗎?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葉文眼皮都未抬,隻是淡淡說道“大不了新仇舊恨一起算嘍!”
“好啊!”黃皮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求之不得!”
旁邊幾人一驚,連忙拉住葉文,大聲道“葉會長,不能動手,這可壞規矩!”
“放心!”葉文卻搖了搖頭,好整以暇道“他的對手可不是我!”
黃皮心頭一動,皺了皺眉,大聲道“喂,老東西,你沒膽咩?”
葉文眼珠一動,目光像利劍一樣射去,語氣森然道“我話擂台事,擂台了,你不聽,想要報複。好哇,現在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他拍了拍手,大聲道“秦師傅,出來吧!”
黃皮臉色一變,大聲道“秦鍾越?”
隻見一身黑袍,兩鬢花白的秦鍾越緩緩從一邊房間裏走出來,臉上帶著冷笑,口中蹦出一句粵語“邊個喊我秦鍾越的名?”
他衝著葉文一拱手,轉頭向黃皮道“聽說你不服氣,要斷我的手腳?”
黃皮驚疑不定地看著秦鍾越,南鷹王的名他最近如雷貫耳,特別是對方還挑了香港十三家武館,風頭熾盛,更是無人能與之比肩。
人的名,樹的影,在見到師弟羅明的傷勢之後,他對於秦鍾越的功夫也有幾分忌憚。
此刻在葉公館見到秦鍾越,黃皮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身上的汗毛瞬間炸了起來,忍不住驚叫道“葉文,你竟然跟秦鍾越混在一起,你眼裏還有沒有香港武林?”
“什麽香港武林?”葉文淡淡一笑,大聲道“再過五年,隻有一個武林,那就是華夏武林!”
黃皮眼中閃過一抹驚色,大聲道“你投靠了大陸?”
“嗬嗬,落葉歸根,難道不也是你師父的遺願嗎?”葉文嘴角一翹,淡淡笑道“後生仔,你自以為混黑很犀利?沒前途的!”
黃皮本來隻想借刀殺人,欺負欺負香港武林,他知道秦鍾越在大陸很有背景,想到五年後的回歸,根本不敢當麵惹對方。沒想到葉文這麽陰,竟然把秦鍾越藏到了家裏。
他此時心中已經生出退意,可身邊幾個小弟卻不明情況,想要替老大出頭上位,看到秦鍾越一個大陸仔這麽囂張,罵罵咧咧就衝了過來,黃皮便是想拉也來不及。
那小弟剛邁出第一步,秦鍾越已如狼奔虎躍間已經到了麵前,拳背如同鋼鞭一樣狠狠抽在對方的臉上,幾乎將對方整個鼻子幾乎打平,身體打橫飛出,翻滾著砸在地麵昏死過去!
這還是他留手的結果,不然換作鷹爪,一把可以把小弟整張臉皮生撕下來。
一擊得手的秦鍾越沒有停下攻勢,反手一爪扣在另一名爛仔肩頭,一提一抖,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對方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朝一側倒去!
一把連廢兩人,秦鍾越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這份狠厲,便是黃皮自己也嚇了一跳。
秦鍾越輕吐出一口氣,出聲說道“寫份文約,找人擔保,咱倆打一場擂如何?”
“你要是不敢打!”秦鍾越獰笑一聲“那五年後,我可就找14k要人了!”
“放心,我的手穩得很,絕不會讓你沒命的!”
黃皮咽了口唾沫,眼睛露出驚恐,色厲內荏的本質顯露無疑,他求救般地望向葉文,嘴唇囁嚅幾下,竟說不出一個字來。
葉文冷眼看著這一幕,閃過一抹輕蔑之色,口中輕輕說道“秦師傅,後生仔雖被逐出師門,到底曾是故人的徒弟。他肯定不是你的對手,這擂你是非打不可嗎?”
“非打不可!”
葉文沉默道“讓人替拳可行?”
秦鍾越下巴一抬,傲然道“我隻認文約,上台即可!”
“好!”葉文大喝一聲“這擂我替他應下了!”
黃皮人差點軟倒在地,就見葉文望向自己“黃皮,看在廖師傅的麵子上,我給你一條活路。”
黃皮額頭冒汗,眼裏露出祈求神色,就聽葉文淡淡道“你契爺張榮曾對龍王周石亭有恩,隻要周石亭肯替你打這個擂,你就能活!”
黃皮如獲新生,顫抖著衝葉文拱了拱手,對方卻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他,但他已經不敢生氣,匆匆忙忙帶著小弟離開了。
“周龍王能來?”秦鍾越看著黃皮的背影說道。
葉文淡淡道“放心,周龍王金盆洗手多年,這天下除了張榮,不可能再有人能讓他出手。”
“這樣最好!”秦鍾越冷冷一笑“不枉我陪你們演這場戲。”說完,抬腳便走,桀驁之極。
“會長!”
“會長!”
“……”
旁邊幾人湊過來,語氣有些義憤填膺。
葉文一揮手,打斷眾人開口,歎了口氣道“別說了,大敵難當,隻能驅虎吞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