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她膽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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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江雪問罷,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俏臉上一分敬畏,一分感激,剩下的八分,全是害怕。
    雪寶害怕極了…
    站在臥室門口的女人,韓江雪在停車場親眼見過她殺人。
    一刀一個,猶如殺雞。
    在被綁架的別墅內,那個捂住她耳朵,拯救她和張若愚性命的女俠,也是她。
    她還把蔣青山給片了。
    哪怕後退了好幾步,都退到張若愚旁邊了。
    韓江雪覺得自己還是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拎著菜刀的鳶沒搭理雪寶,隻是淡淡說了句:“早餐做好了。”
    “知道了。”張若愚頤指氣使道。“我家雪寶有點上火,想吃點稀的,你再幫她熬一碗粥。”
    “哦。”
    鳶拎著刀回了廚房。
    她剛把一條魚切片,準備吃生魚片,現在隻能煮生魚粥了。
    鳶一走。
    回過神的韓江雪立刻就察覺到,張若愚那小眼神裏全是玩味和戲謔。
    怎麽,把殺人如麻的女俠叫過來,是要給我下馬威嗎
    “女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韓江雪悄悄穿上的拖鞋,板著俏臉道。“你居然讓人家做早餐你簡直忘恩負義!”
    心中卻是腹誹,這混蛋居然認識殺人不見血的女俠
    他倆什麽關係
    什麽時候認識的
    “這算什麽”張若愚踱步走到窗前,點了根煙道。“當年張將軍在一場浩劫中救下女俠,從此女俠對張將軍忠貞不二。現如今張將軍已故,作為他生前最信任的兄弟,我當然要照顧他放心不下的人。”
    聽著張若愚的解釋,韓總撇嘴道:“女俠勇猛過人,用得著你一個廚子照顧”
    “所以我決定讓她照顧我。”張若愚沉聲道。“昨晚的經曆實在太嚇人了,你別看我睡的好像很香,其實我做了一宿噩夢,醒來褲子都濕透了。”
    韓江雪瞪了張若愚一眼,嫌他沒出息。
    想了想又道:“昨晚的事怪我,要不是被我連累,你也不必遭此險境。”
    張若愚眉頭一挑,隱隱感覺不妙,卻也正中下懷。
    “不如讓女俠來照顧我”韓江雪正色道。“我安全了,你也就安全了。”
    “不好吧”張若愚皺眉道。“她和你又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韓江雪沉聲道。“我這人你還不了解在外麵看起來鐵麵無私,殺伐果斷。可私底下,我就是個溫柔善良的大姐姐。”
    “——”
    張若愚半推半就,仍有點顧慮:“她的實力的確強悍,如果貼身保護你的話,你的安全應該不成問題。但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戾氣太重,殺人不眨眼。而且脾氣跟你一樣,梆臭。”
    “回頭你真把人家聘請來了,又嫌人脾氣大,這不滿那不滿,最後受不了把人家給炒了。我作為中間人,不是裏外不是人”
    韓江雪眉頭一挑,淡淡道:“小張,格局小了。和生命安全相比,受點委屈怎麽了就現在這世道,誰出門還不受點氣,挨點毒打”
    張若愚趴在窗口抽煙,故作沉思道:“其實我大舅哥手下那幫小弟,也算智勇雙全——”
    “你快閉嘴吧!”
    聽張哥這麽一提醒,韓江雪愈發堅決:“我要指著他那幫臭魚爛蝦,年尾你就能獨吞我幾百億身家了!”
    “張若愚,你是不是鐵了心想在三十歲之前死老婆繼承家業”
    “我不是這種人!”張若愚一跺腳,委屈極了。
    “那你現在就去跟女俠談!”韓江雪擲地有聲道。“我給她買五險一金,給她千萬年薪!平時什麽也不用幹,就一點,我看誰不爽,她替我打誰!”
    張若愚掐滅香煙,沒想到這娘們根本不用自己虛構一段段九死一生的血腥畫麵,她自己就想找貼身保鏢了。
    看來昨晚真把她嚇尿了,知道找人護駕了。
    推門而出,張哥帶著雪寶的千萬年薪找到鳶。
    她正站在灶台前煮粥,目光平淡,清秀的臉龐上,毫無波瀾。
    “以後不用暗中保護了。”張若愚走進廚房,平靜道。“貼身保護她。”
    “嗯。”鳶淡淡點頭,打開鍋蓋攪拌了幾下。
    “昨晚你在停車場殺人,她看清畫麵了嗎”張若愚抓起一塊生魚片,蘸醋吃了。
    “沒有。”鳶道。“停車場很黑,她隻知道我殺人,什麽也沒看見。”
    “以後也別讓她看見,她膽子小。”張若愚吃了口生魚片,眼淚都快飆出來了。“你放了多少芥末”
    “知道了。”鳶蓋上鍋蓋。
    也不知道是知道韓總膽子小,還是知道下次少放點芥末。
    “拿去。”張若愚遞給鳶一個小紅本。
    “什麽”鳶接住,問道。
    “殺人證。”張若愚斬釘截鐵。
    鳶拿起來翻了翻,質量很差,不禁皺眉道:“這世上還有這玩意”
    “沒有。”張若愚平靜道。“我花五十塊找販子做的。”
    “哦。”鳶淡淡點頭。
    “回頭找機會拿給她看。”張若愚說道。“讓她知道你殺人不犯法。”
    鳶點頭,沒說話。
    她從沒見過粗糙的張若愚這麽細心。
    為了讓韓江雪沒有思想包袱的和自己相處,被自己保護,他居然偽造了個這玩意。
    “以後你在明麵上保護她,昨晚的事,我不想再看到。”張若愚口吻一沉,淡漠道。“她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我薅你十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