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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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風和煦,就如同對麵的人給裏奈的感覺。
    有一個溫柔漂亮的女人幫他們倒上了茶水,然後安靜的坐在了一旁。
    這位產屋敷家的當家主人,嘴角一直帶著淺淡的笑容,說道:“這位是我的夫人,由紀子。”
    “非常抱歉,因為詛咒的關係,我現在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了,所以需要夫人的幫助,才不會在你們麵前失禮。”
    裏奈沒有想到,這位看上去很平淡的男人,竟然已經到了這這種地步。
    “我們家族,因為鬼王鬼舞辻無慘的原因,而遭到了詛咒,所有的男性都活不過三十歲。”
    就算是得到了指引,娶了神官的女兒,也隻是這般喘息的活著……
    這就是上天給,誕生了鬼王一族的人類的懲罰。
    “這並不是你們的過錯。”
    裏奈忍不住說道。
    ——這都是我的錯,是我將那個醫生帶回去的,去給無慘治病,卻將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裏奈想著,這些人的悲劇,都是因為她而造成的。
    這種仿佛讓她喘不過氣的壓力,讓裏奈的雙眸不受控製的覆上了一層水霧,輕輕扇動一下眼簾,淚水就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了下來。
    太痛苦了……
    這種感覺……
    “這並不是你的錯。”
    沒有一絲的驚訝和指責,依舊是那樣柔和平淡的音節。
    產屋敷靖哉笑著說道:“或許是因為我們還帶有鏟除這樣族人的使命,所以自身還帶有看穿未來的能力。”
    他的雙眼看向裏奈的方向,雖然他早已經看不見了,但是說話的時候,還是會‘注視’著你,讓你察覺到他的認真。
    “產屋敷家繼承了四百多年,關於無慘的消息也是盡可能的收集更多更完整,所以在真吾郎的信第二次寄來,看見你名字的那一刻,我就想要見你一麵。”
    “跡部裏奈——”
    “在遙遠的平安京時代,無慘還未變成鬼的那個時代,他曾經也有過一個,叫做跡部裏奈的未婚妻。”
    一直安靜的繼國緣一,心髒狠狠的跳動了一下,他抿著嘴角,忽然在桌下伸手拉住了身旁裏奈的手,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心裏麵。
    他心底有一個感覺,似乎在今天就會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
    裏奈也抿著嘴角,隻是安靜的被握著手,沒有任何的反應。
    產屋敷靖哉接著說道:“往事距離久遠,想要追查很困難,但是我看見了‘未來’。”
    “終將有一日,你再次和無慘相遇,他會看見你的模樣。”
    氣氛安靜的仿佛下一秒就會窒息一般……
    裏奈深呼了口氣,眨了眨被淚水洗刷過的淺紫色雙眸,看向產屋敷靖哉說道:“這是你看見了我的未來嗎不錯,我確實就是跡部裏奈,不管是四百年前,還是現在。”
    “裏奈。”
    繼國緣一有些擔憂的看向她,紅色的雙眸有淡淡的心疼流淌在其中。
    裏奈彎著嘴角朝他笑了笑,但是很勉強,她覺得自己好像背著一座山,就快要將自己壓垮了一樣。
    “無慘變成鬼,都是因為我……”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會從裏奈嘴裏說出的一句話。
    就連產屋敷靖哉都很詫異。
    他隻是看見了關於裏奈的未來,和無慘息息相關,依靠著家族傳下來的資料推斷出了一個最不可能的答案。
    這沒想到今天,竟然會聽到一個不亞於一個四百多年前的人再次出現,甚至是更加驚爆的消息。
    “那個醫生後來被無慘殺死了。”
    “他以為這也是同以前一樣無用的人,他越發的虛弱,就快要到達所有人給他決定的死亡時間……”
    “可是,忽然有一天開始,他就開始慢慢的變得強壯起來。”
    “所有人都很開心,但是我卻被他關在了他的院子裏麵,不許再回家。”
    “那晚……我父親手下的武士想要救我出去,卻遇見了,估計是剛獵食回來的無慘……”
    “他殺了那個武士,估計是想要將我也變成鬼吧,可是……我是一個無法被轉化成鬼的一個人。”
    ——因為我根本不是一個人,在這個世界,就隻是一個單純的數據而已。
    裏奈覺得自己仿佛是在公開處刑,她都已經做好了,被鬼殺隊的人關起來,或者是恨不能殺了她泄憤。
    亦或者,繼國緣一厭惡她的眼神,她現在就仿佛是一個怪物一樣……
    “裏奈當時很害怕吧。”
    意外的,裏奈沒有聽見任何一句的指責聲。繼國緣一的眼中隻有心疼。
    就連產屋敷靖哉都安撫的說道:“這並不是你的錯,如果這般的追究起來,那豈不是生下無慘的產屋敷家,才是最大的惡人。”
    他的聲音是那樣的神奇,裏奈覺得自己心頭的山仿佛被他拂去了一般,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在他的身上,我看見了希望。”
    產屋敷靖哉又看向了繼國緣一。
    而繼國緣一也平淡的看向他。
    “你帶來了一種可以,讓人類也可以輕鬆斬殺惡鬼的劍技,讓我的孩子們不在那麽輕易的死去。”
    產屋敷靖哉顯得很高興,嗓音甚至都高了一個調,顯得有些激動。
    繼國緣一驚訝的微微張了張嘴巴,不過想到他之前說的,他擁有看見未來的能力,倒也不覺得很驚訝了。
    “是的,我在殺鬼的時候發現,我和木村先生不一樣。”
    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在斬殺鬼的時候,自然而然揮出的刀鋒上,帶著如同烈日一般,焚燒盡一切汙穢的火焰。
    “呼吸……”
    繼國緣一忽然說道。
    “我和你們的呼吸不一樣。”
    (跳過大概三四年的時間吧,期間。)
    鬼殺隊和惡鬼之間的戰鬥,無疑是慘烈的。
    在這條道路上犧牲的人不知幾何。
    有的人甚至到死,都是那樣的默默無聞,從不被人知曉,原來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有這樣一個平凡的英雄,為了大家而奉獻出生命。
    他們或許掩埋在曆史的長河中,躺在鬼殺隊記載的資料中。
    那一箱箱摞在一起,抬頭仰斷脖頸的高度,就是那些默默奉獻自己的人們。
    繼國緣一的到來無疑給鬼殺隊注入了新的靈魂。
    他帶來了新的劍技。
    還有一種配合著這種劍技,而自帶的呼吸方法。
    隻不過緣一永遠是最特殊的那個,他的呼吸法根本沒有人能夠學會,大家不管怎麽練習,都揮不出帶有灼灼烈日一般的刀鋒。
    不過這個瓶頸很快就被突破了。
    大家根據緣一的日之呼吸,很快的就從中延伸出了,他們可以使用的別的派係的呼吸。
    整個鬼殺隊的實力像是乘坐電梯似的節節攀升。
    曾經麵對苦手的惡鬼,鬼殺隊的柱們甚至可以做到輕而易舉的將之斬殺。
    這是從前他們怎麽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對麵鬼殺隊的崛起,是惡鬼們避其鋒芒的悄然後退。
    而在遙遠的無限城中,這些年來手下們不斷的折損在鬼殺隊中,也終於讓無慘無法在安坐下去。
    一個鬼成長起來需要吃很多人。
    人吃多了就容易招惹來鬼殺隊的人,然後被殺死。
    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要知道,培養一個用的順手的手下,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他需要找尋青色彼岸花的消息,
    但是現在鬼殺隊的反撲讓他這邊死了太多的手下,那橫空出世的呼吸法也讓他升起了一點興趣。
    所以他走了出去,想要去領教一下這些擁有了新的劍技的人類,到底變成了何種模樣。
    然後再將其……一一斬殺!
    穿著深色和服的俊朗青年,正悠閑的走在夜晚的街頭,慘白的月光下,他的玫紅色豎瞳就像野獸一樣。
    他輕笑一聲,看向了一個輕飄飄落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身影,嘴角彎起的是不屑一顧的弧度……
    裏奈深呼了口氣,壓低身子。
    藍色的刀鋒帶起延綿不絕的水紋,隻是這藍色的水紋暗藏著殺機,狠狠的斬斷了麵前這隻鬼的脖子。
    刀鋒歸鞘,裏奈忍不住握拳抵在嘴邊輕咳了幾聲,有血腥味湧了上來,升到喉嚨的時候,又被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死……死了嗎”
    顫抖的聲音在裏奈身後的不遠處響起,嗓音還帶著驚恐未定的氣息。
    裏奈又輕呼了口氣,而後笑著轉過身對他說道:“鬼已經被我斬殺了,現在安全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這是一個才十二三歲的男孩子,他懷中還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
    此刻他像是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癱軟在地上,臉上全是鼻涕和眼淚,泣不成聲的不斷說著‘實在是太好了’。
    裏奈笑著走進他,蹲下身摸了摸他們兄妹兩人的腦袋溫和的說道:“你們已經很棒了,堅持到了我趕來,很勇敢。”
    溫暖的手掌落在頭上,奇跡般的安撫了他激動的情緒,他這才後知後覺的看清楚,原來救了他的,也隻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孩。
    而且她還是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女孩子。
    “你……沒事吧。”
    他臉頰忍不住有些泛紅,粗魯的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和鼻涕。
    裏奈搖了搖頭,從他懷裏抱過眼角還掛著淚珠的小女孩。
    是一個很乖的孩子,一之都隻是小聲的啜泣著,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捂著自己的嘴巴,聽著哥哥的話,沒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都已經過去了,沒事了。”
    裏奈摸了摸她柔軟的臉頰肉,輕聲的對她說道。
    可是這個小女孩,隻是雙手緊緊的抓著裏奈的羽織領口,抿著嘴巴不說話。
    無奈,裏奈隻能問那個男孩:“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們回去吧。”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少年,聞言臉頰又忍不住慘白了一瞬,有些顫抖的說道:“就是……就在山腳下。”
    聽他說住在山腳下的那個村子,裏奈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笑了笑。
    “在擔心家人嗎沒事的,我的同伴正在那裏,有他在的話,一定會沒事的。”
    少女的笑容好像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那個少年看著她的笑容,好像也覺得沒那麽恐懼和害怕了。
    隻是默不作聲的抿著嘴,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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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無慘:我終於出來了。
    裏奈:好了,可以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