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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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家的飯桌,自從裏包恩來到這個家之後,就基本上沒有安靜過。
    有一個假小孩,還有兩個真小孩,還有一個fi的碧安琪,整天想要做一些有毒的料理,還有一個很會排名的風太……
    裏奈擦著頭發從浴室裏走出來,正好撞上了裏包恩。
    小小的嬰兒帶著圓帽,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顯得可愛的很。
    “你今天,有點怪。”
    裏包恩的臉蛋圓圓的,肉肉的,但是一雙眼睛黑的深沉,像是看到了人的內心深處一樣。
    裏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她之前確實和沢田綱吉他們在一起的,隻是她忽然就……
    出了點狀況應該可以這麽解釋吧。
    離開了之後,她就開始無神的在街上亂轉,然後下雨了,遇到了雲雀恭彌,被他送了回來。
    這時候裏奈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兩人初遇的時候。
    那個時候裏奈小小的一個,蹲在一個草叢裏麵,捂著自己的肚子,以為這樣就可以讓自己不會那麽餓了。
    餓肚子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一雙和她一樣小小的腳出現在了她低著頭的視線中,伸過來的手還遞過來了一袋麵包。
    裏奈當時抬頭,就看見了一個雖然小小可愛的男孩子,但是麵目清冷沒什麽表情,鳳眼犀利,一點都沒有小孩子的樣子。
    “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雲雀恭彌當時好像這樣問她了。
    小小的裏奈歪著腦袋,似乎有認真地想了一下他的問題,但是最後也隻是眨著眼睛,認真的說道:“我不記得了。”
    “家住哪裏”
    “我不記得了。”
    “你叫什麽名字”
    好在這個裏奈還記得,她笑眯眯的說道:“我叫裏奈,跡部裏奈。”
    “哦。”
    雲雀恭彌這樣應了一聲,然後就沒什麽反應了,好像真的隻是順嘴問了問而已。
    然後他就走了。
    裏奈依舊蹲在原地,仔細的吃掉了麵包。
    蹲的累了,就會抱著膝蓋坐在地上。晚上冷了,就會將自己蜷縮起來,這樣會有一種很暖和的錯覺。
    裏奈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在這裏,在這裏等什麽。
    她好像就是記得,有人再找她,她如果胡亂跑走的話,會讓人找不到的,所以她要乖乖的,乖乖的在這裏等著……
    但是還有壞人在抓她,所以她要躲在草叢裏麵,不能出去。
    裏奈等啊等,一直聽話的等著。
    但是好像都沒有等到自己要等的人。
    每天除了雲雀恭彌好像習慣了給她帶吃的,就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蹲在草叢後麵的那個孩子。如果沒有他的話,當初的裏奈估計就會呆在那裏,直到被餓死吧。
    最後,一個穿著裙子的女人站在了裏奈的麵前,看著已經變得髒兮兮的她驚訝的說道:“我上次看見你,以為隻是附近的孩子在這裏玩……”
    她有著一頭溫暖棕色的長發,蹲在裏奈麵前微笑的摸著她的腦袋,絲毫不介意她已經很髒的樣子。
    “你家在哪裏呀,小朋友,阿姨送你回家好不好”
    裏奈慢半拍的抬頭看向她,像是有些生鏽的零件一樣,反應了一會才說道:“裏奈沒有家……”
    那個女人好像被她的話弄得愣住了,微張著嘴看了她良久,才用帶著暖意的笑容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麽去我家怎麽樣啊,我以後就當裏奈的媽媽。”
    “你是裏奈的媽媽嗎”
    裏奈眨巴著眼睛,天真的問道。
    “是啊,我以後就是裏奈的媽媽了,我叫沢田奈奈。”
    沢田奈奈笑著說道,伸手想要將裏奈抱起來。
    裏奈眨巴著眼睛,沒有拒絕。溫暖的懷抱包圍著她,帶著一股很好聞的味道。
    “奈奈媽媽……”
    小女孩的嗓音軟軟的,叫的沢田奈奈的心都快融化了,笑的很開心的答應了一聲。
    先不提後續的一係列事情,最終裏奈確實留在了這個叫做沢田的家中,隻是依舊叫著跡部裏奈這個名字。
    澤田家光想要給裏奈改一個名字,但是奈奈沒有答應。
    她認為這個已經忘記一切的孩子,隻記得自己的名字了,不應該連最後的記憶都被剝奪。
    “你……”
    裏包恩好像是打算說什麽,但是裏奈卻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我知道了,你也發現了吧。”
    裏奈覺得自己從上個月開始就變得有些奇怪,她好像多出了許多以前不存在的記憶,還多出了一些能力……
    她叫做跡部裏奈……
    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另外的幾個世界,她都有著同樣的名字,同樣的樣貌。
    有時候恍惚間,她都會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哪個跡部裏奈。
    是從小在幸福富裕家中長大的千金小姐。
    亦或者是那些被殺死的特殊世界的跡部裏奈。
    又或者是,在這裏,小時候被奈奈媽媽撿回來的跡部裏奈……
    為什麽她小時候什麽都不記得了,還會記得自己的名字呢
    到底什麽是現實,什麽是虛幻呢
    裏奈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這些記憶給逼瘋了。
    “老師……我好難過啊!”
    裏奈蹲下來,將頭埋在了膝蓋裏麵,就像是小時候一樣。
    這是裏奈這些年都不曾變過的習慣。
    感覺到害怕的時候,無助得時候,難受的時候,就會蹲在一處無人的拐角,雙手抱著膝蓋,將自己埋在自己的臂彎中。
    裏包恩看著她脆弱的模樣,嬰兒一般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隻聽見他說道:“有什麽問題,都交給蠢綱解決啊,這件事情,不如也交給他吧。”
    話落他側過身,將視線落在了拐角處說道:“你說是吧,阿綱。”
    原本隻是路過的沢田綱吉,根本無意偷聽他們說話的,結果一不小心就全部都聽見了。
    他有些尷尬的摸著腦袋從拐角處走了出來,一雙暖棕的眼睛看著裏奈,好像還帶著一些心疼和後悔。
    今天中午的時候,他還和裏奈鬧了一些矛盾,然後裏奈就一個人離開了。
    他沒有想到,原來這段時間,她竟然心裏承受了那麽大的壓力,心中積攢了那麽多的心事,而他竟然還在抱怨……
    “對不起,裏奈。”沢田綱吉微微皺著眉,有些弱弱的說道。
    他好像一直都沒有變的樣子,看上去軟軟弱弱的,而不像是一個fi的繼承人。
    “我也有錯的,阿綱哥哥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裏奈淺笑了一下,柔聲說道。
    裏包恩看著這兄妹兩,站在走廊裏麵開始相互認錯起來,忍不住插話道:“還是先去吃飯吧,等吃完了再說。”
    不提吃飯的時候,發生在餐桌上的戰爭。
    因為三個人有事情要說,碧安琪順其自然的和沢田奈奈提出了要去逛街,順便還帶走了兩個小孩和風太。
    三人坐在了沢田綱吉的房間中。
    因為之前隻是籠統的說了一遍,現在裏奈則是仔細的和他們說了一遍所有的事情,盡可能的說清楚其中的細節,以免漏了什麽重要信息。
    聽著隻是談戀愛,裏奈就已經死了那麽多次,沢田綱吉震驚的嘴巴都能塞下一個拳頭了。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談個戀愛,會有那麽危險嗎
    那麽他和京子呢……
    裏包恩聽完之後也沉默了。
    他沉思了很久,最後說道:“那個遊戲,有很大的問題。”
    “啊遊戲會有什麽問題啊。”
    沢田綱吉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為什麽這件事情和一個娛樂遊戲產生什麽聯係。
    裏包恩忍不住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他,說道:“自己去想個明白吧。”
    裏奈沉思了一下,也說道:“我也有一種這樣的感覺,那個世界的我,所發生的的一切,都好像是從那個遊戲開始的,讓我有些不敢確定,這裏到底是另一個遊戲,還是真實的世界……”
    三個人又開始沉默下來。
    “你的能力。”
    裏包恩忽然說道:“本身你就有霧屬性的能力,隻是能力很一般。”
    裏奈默了一瞬,回想起自己的能力之前確實很弱。
    但是……
    一瞬間,身處在房間裏麵的裏奈就像煙霧一般消失了蹤影。沢田綱吉震驚的四下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裏奈的身影。
    裏包恩忽然起身,翻身一腳踢開朝他襲來的一掌。讓原本就沒有帶有殺意的裏奈,又一下子出現在了兩人的麵前。
    裏包恩輕飄飄的落在了桌子上,仰著頭看著裏奈,嘴角帶著一絲滿意的笑容:“進步很大,很厲害了。”
    裏奈矜持的抿著嘴角笑了一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裏奈好厲害啊。”沢田綱吉慢了半拍才震驚說道。
    裏包恩沒理會他,看著裏奈說道:“現實還是夢境,根本無法給你證明,這應該取決於你自己的心,它看見的到底是什麽。”
    裏奈低頭想了一會,抬頭看向裏包恩和沢田綱吉說道:“其實,自從這件事情發生了之後,我都想要出去看看。”
    裏包恩沉思了一下。
    “去橫濱和東京嗎”
    裏奈點點頭。
    彭格列的總部在意大利,日本雖然有些勢力,但是到底不會比本土的厲害更多。
    橫濱雖然有一個fi的組織,也有一個叫做中原中也的人……
    這個世界包含著咒靈,有著一些咒術師……
    卻並沒有一個叫做跡部的財閥……
    但是這些並不能說明什麽,也不能夠證明什麽……
    裏奈想要自己出去看一看,確認一些答案。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麽就去吧。”
    裏包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