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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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簡直像發現了新大陸,合掌高興的像個孩子:“那可要經常走動才行。”餘初有些驚訝,成熟與幼稚可以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電梯來到,他們上了電梯,電梯不算大,兩個行李,加上他們,基本上站滿了。
突然小孩搖著女人的手道:“媽媽,哥哥好帥啊!”眼睛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沈舟鶴,像是靈魂都跟著飛走了,餘初也忍不住看著沈舟鶴,隻見他一直是雲淡風輕,不為所動。
要是一般人,聽見這話,多少會有些高興,有些害羞,禮貌回一句:“謝謝。”他倒好像目空一切,沒聽到一樣,餘初拽了拽他的衣角,他才緩緩的看向餘初,一臉的無辜。
女人忍不住嗬嗬的笑了起來,滿臉的寵溺道:“見笑了,她就這樣,看見好看的就走不動路。”
很快電梯就到了,她們互相道了聲,便進了屋。
餘初房子很幹淨,上一家住戶打掃得很好,南北通透,采光也很好,廚房是開放式的和客廳一起,陽台也被打通了,邊上是一書吧,適合夜晚回來,看著樓下的運動場辦公和和咖啡,一切都很好,就是現在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他們搬完行李,出於個人衛生,又將房子裏裏外外又打掃了一遍,布置好了房間,餘初累得簡直可以原地栽倒,忙完已經差不多晚上六點鍾了。
餘初癱坐在沙發上,仰天抱怨:“收拾房子也太累了。”
沈舟鶴坐在她一邊說:“以後這些我做。”
餘初睜開了眼睛,緩緩的直起身,看了眼沈舟鶴,忍不住,笑出了聲。因為眼前的沈舟鶴灰頭土臉的,剛才還神采奕奕的一個人,一下子被自己折騰成眼前這模樣,臉上還帶著灰,頭發上還有蜘蛛網,黑色的衣服也是白一塊,灰一塊,染著汙垢。
餘初順手摘下他頭上的蛛網道:“怎麽辦,搞成這樣了。”嘴上依然是憋不住的笑:“原來你也不會啊。”
沈舟鶴看著她手裏取下來的蛛網有些尷尬,剛剛還言之鑿鑿的要包攬家務,有種被人當場抓包,原來自己也是個半吊子。
餘初吹了了他頭上粘著的灰塵,又拍了拍他渾身上下:“這麽髒得一個澡,才能出門了。”想了想,又蹙了蹙眉,難為道:“沒帶換洗的衣服。”
餘初把牽到浴室,讓他在鏡子看看現在的自己,沈舟鶴瞧了瞧,確實是有點髒,用手抹了把臉上的灰。
餘初腦子一閃,想起來自己箱子裏還帶有新的毛巾,便匆匆跑回去拿,果然在夾層裏放有。
餘初把毛巾遞給他道:“給,新的,洗一下臉,洗完,姐姐帶你去吃飯。”
吃完飯,餘初把沈舟鶴送上了車,道了別:“周末休息,我去學校找你。”
……
然而最後,餘初因為要加班,這話又成了空談。
頭一遭的工作就讓她備受打擊,身心俱疲,如今周末還在加著班。剛來公司不久,餘初就接到了主管委派的一個任務,負責一個品牌的全案設計,餘初甚至還有些受寵若驚,當真覺得自己才高八鬥,躊躇滿誌,暗自竊喜。
結果現實立馬給了一個巴掌讓她清醒。在攀談過程中才知道這是個早已經立項的項目,前前後後換了好多個設計師都不能令客戶滿意,方案一直在修改,項目中滯。
餘初成了冤大頭,剛一上來就因為不熟悉項目被業主罵了狗血噴頭。正當餘初越挫越勇,極力的想解決困境,各部門的同事根本沒有願意配合她工作的。
第一因為餘初是新來的實習生,年紀小,好拿捏,沒人把她放在眼裏,二是這個項目的確棘手,沒人願意趟這渾水,餘初隻得自己孤軍奮戰。
她旁邊的同事小滿,算是公司為數不多對她友好相待的同事來,因為她也是新來不久的,對公司裏裏外外要比餘初熟悉一點。據她所說這個客戶已經成為了公司的黑名單客戶,難搞,脾氣暴躁,挑刺,不配合工作,真不知道是來做項目的還是來砸場子的。
從餘初接觸的這幾天來看,也了解了個大概,幾次三番要與其溝通,不配合溝通就算了,餘初親自上門,還屢屢被放鴿子。一天一個想法,改得餘初都要精神分裂了,而且客戶記性還不太好,每每前一天晚上提的事,第二天就忘記了,還特別的理直氣壯:“忘了就忘了嘛,你給我在說一遍嘛。”滿滿的天津口音,幾天下來,餘初都快被同化了,不知道是裝傻還是真就忘記了。除此之外,還要配合其他的同事工作,有時候還要協助配和品牌的線下營銷宣傳推廣。
難怪餘初剛一上崗,還是個助理設計師,卻把這個項目全全交給她負責,早就挖好了坑,就等著她往裏跳呢。餘初剛到公司的時候,看著眼前的高樓大廈,內心充滿了願景和鬥誌,以為來這裏可以大展拳腳,結果立馬得來重重一擊。
餘初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下了班,腦子還是一團漿糊,正事沒幹什麽,每天累得跟狗似的。
回到小區門口,餘初遠遠的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小區樓下,餘初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現在快十一點了,沈舟鶴怎麽在這。
餘初走近過去,證實了這並不是錯覺。心好像停了半拍,悸動不安,更像是被人抓了一把,餘初說:“沈舟鶴,你怎麽會在這裏”
沈舟鶴道:“找你。”
“那你…。”餘初重重的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本來是想說你怎麽不進去,後麵才記起來,他沒有房子的鑰匙。
餘初過去牽起他的手,一起走回住處,餘初問:“你怎麽都不跟我說一聲就過來了,你等了多久啊也不知道給我打電話,要是我一晚上沒回來,你要等一晚上嗎”
沈舟鶴道:“我給你發信息了,你沒有回我,打電話了,你關機了,怕你…。”後麵的話並沒有說出來,餘初看不清他黑暗中的臉,以為他不高興了。
餘初道:“對不起啊,手機沒電,關機了。”
“你也真是,等不到就先回去啊。”
回到房子,餘初趕緊把手機充上電,果然打了十幾條電話,這是有多著急啊。餘初從包裏拿出備用鑰匙,遞給沈舟鶴道:“下次你直接進來,不要在門口等了。”
沈舟鶴點了點頭:“嗯,你吃飯了嗎”
餘初委屈巴巴的說道:“還沒呢,怎麽辦。”
沈舟鶴道:“我給你做。”
餘初有些雀躍:“真的嗎我真的有這個榮幸吃到大少爺給我做的飯嗎”
餘初家裏的廚具,並不是很多,因為她這段時間也沒有時間做飯,冰箱裏也什麽都沒有,就幾個雞蛋和西紅柿,麵條,和速凍餃子。
沈舟鶴打開冰箱看了看,愣住了,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餘初尷尬的笑笑:“沒來得及買。”
沈舟鶴道:“那給你下碗麵好了。”餘初乖巧的點點頭,想了想不太確定他會不會做飯,關心的問他:“需要幫忙嗎”
沈舟鶴搖頭:“不用,你去沙發上坐好,做好了我叫你。”
餘初的確累了一天,一點都不想再動了,不在推拒,徑直的走到沙發上坐著,拿起了邊上的抱枕,抱著,靜靜的看著沈舟鶴。
餘初沒有想到,連打掃都不會的沈舟鶴,在廚房裏還是有模有樣的,真好,看著看著便睡了過去。
最後好像是被香味炊醒的,沒一會兒功夫,一碗熱騰騰的麵便坐好了端到餐桌上。餘初不由自主的走過去,看著色香味俱全的麵問:“好了。”
餘初拉開桌子桌下,沈舟鶴拿了雙筷子遞給餘初,順便在她對麵桌下:“你嚐一嚐。”
餘初夾起筷子嚐了一口,食材有限,當然比不得什麽山珍海味,餘初也不指望一碗麵能做出多大的花樣,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麵,但是現在已經很好了。餘初滿足的手動給他點了個讚:“好吃,沒想到你真會做。”餘初把碗推到他麵前,夾起了麵道:“你也嚐一口。”
沈舟鶴看了餘初一眼,沒有推拒。可能餘初自己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喂一個男人吃東西,吃同一碗麵,用同一雙筷子。
吃完飯,夜已深,連路上的鳴笛聲,都安靜了下來。
餘初看了眼天外,問:“你明天有課嗎”
沈舟鶴自然的回答道:“早上沒有,下午有兩節。”
餘初點點頭說:“那你今晚別住這吧,反正你明早也沒有課,太晚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沈舟鶴疑惑的望著她,又看了看僅有一間的臥室,不確定的問:“住這。”
餘初看著他猶豫不決的模樣,果斷的替他做了決定道:“就這,怎麽怕我吃了你”
躺上了床,才知道害怕,餘初不動聲色扯了扯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沈舟鶴看著自己身上的被子,一點一點的移走,最後半個身子都露在了外年,他用力的扯了扯被子,餘初包得實在是太緊了,根本紋絲不動,理智又督促他不能往她那邊靠。
沈舟鶴試圖開口:“餘初,我想…。”
餘初快速的打斷他道:“想什麽,不準想。”餘初腦子現在就是一團亂泥,她誤以為沈舟鶴和她現在一樣,在想些旖旎之事,急忙的打斷他。
沈舟鶴有些冤枉,但是又無計可施,歎了口氣,就這坦露半邊的身體,無奈的入睡了。
如夢時分,餘初整個身體都放鬆了下來,是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全都仰仗與身邊躺著的這一位。身體不自覺往他那邊靠,還上下其手,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品,從他那裏索取光源和熱量。
而一直處於受凍狀態的沈舟鶴,好不容易像是睡著了,又被她鬧醒,精神恍惚中,自然而然的回應她的每一次擁抱。
兩個人依偎著睡了一夜,這一夜是前所未有的長,暢快淋漓,是餘初好多年沒有過的舒坦和放鬆。
起床時,發現自己整個雙手環著沈舟鶴,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羞愧難當,見著沈舟鶴沒有因為自己的動靜醒來,還慶幸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從他身上下來,躡手躡腳的的下了床。
自己洗漱完,便一副正人君子的作派想著去喚沈舟鶴起床。來到門口時,人就已經醒了,餘初隻得若無其事道了聲:“起來了。”
相比交與餘初的淡定,沈舟鶴的神情倒是更多的不自在。其實他早早就醒了,本著也是想悄溜溜的下床的,但是餘初抱著他實在是太緊了,掙紮了半天,也沒能脫身,越掙紮反而被抱得越緊,強行把她掰開,又怕鬧她醒來,泄了氣的任由她這樣。
昨夜裏睡意包圍,不覺得有什麽,先在腦子清醒,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餘初整個人都鑽在自己的懷裏,再著餘初睡覺又不老實,她那漆黑的秀發,有意無意的撩撥著他的下巴,和她被窩裏不安分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撓撓著他的腰肢。
這無中生有的一切,讓他身體無法抗拒的燥熱起來,腦子產生了瘋狂的念頭,那種雲霧裏的畫麵,在他腦海中產生,他想要摸索,去探索,去看清。理智又迫使他不可做,不可以想,他覺得他自己壞了。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寡淡,他人身上那種急功近利的不會在自己身上產生。如今他覺得自己瘋了,他想把現在在他懷裏的人欺負哭,這種想法,讓他覺得他比任何人都要惡劣。
直到餘初醒來,他反倒慌不擇路了,情急之下閉了眼,裝睡,他想,這種想法要是餘初知道了,肯定會被嚇到。
所以現在在餘初進來便看見他坐在床頭,自我反省的樣子,連餘初進來了也沒有發現。
餘初看著他一臉精神委靡,泄了氣的樣子,以為他生病了。
“你怎麽了,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這這時他才反應過來,看著餘初一股子心虛,快速的答道:“沒!”
餘初察覺他不對勁,走進,說著便要上手:“怎麽生病了嗎”餘初撫上了他的額頭,探了探,又撫上了自己的額頭探了探,蹙了蹙眉,覺得這樣不明顯,測不出來。
沈舟鶴撥開她的手,眼神閃躲道:“沒事,想事情呢。”